時針走過十二點,男人準時站起身,準備往外走,許是因為就兩個人的原因,還很客氣的跟秦遠道了聲,“秦老板,下次見。”
秦遠眸子暗了暗,手摸向靠在吧台旁邊的鋼管,道,“天黑了,我送你吧。”
男人無所謂的笑了聲,“隨你。”
接著先出了門。
秦遠將握在手裡的鋼管藏在衣服裡,緊跟在那人的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都有著自己的心思。
男人大步走著,卻剛好在秦遠布埋伏的地方停了下來,轉過身,意味不明的道,”秦老板的待客之道果真一絕。”
秦遠沒想到這人能看出自己的意圖,但不差這人那一步,將蓋著鋼管的衣服扔到牆邊,也不裝了,直言道,“也沒什麽可藏著掖著的,事兒都擺在明面上說,我知道你是奔著白檸來的,但只要白檸在我這一天,你就別想碰他一根寒毛,收起你那齷齪心思,否則這鋼管可就往你身上招呼了。”
那人也收了笑意,眼底凜冽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為白檸來的,就把人叫出來,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規定非法拘禁他人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但以我的能力足夠把你送進去十年,希望秦先生想明白。”
秦遠嗤笑了一下,“那白檸又憑什麽跟你回去呢?”
“因為我是他哥。”男人嚴肅道。
“我他媽還他爸爸呢。”秦遠不想再跟這人浪費口舌,先動了手,鋼管直接衝著人肩膀砸去。
梁硯舟一直靠在巷子邊上,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在確定兩人開打之後衝著眾人擺了擺手,“上,快上,別讓秦遠把人打太狠了,必要的時候拉著點。”
然而等他出去之後就傻了眼,因為對面顯然不知那男的一個人,還有一群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黑衣人,各個穿著黑西裝,帶著墨鏡,梁硯舟掃一眼鞋子就知道是特種部隊出來的。
罵了聲,“艸,早知道我就管我舅借雇傭兵了。”
接著將手裡的棒球棒往肩上一甩,把嘴裡的煙吐到一邊,道,“都他媽的別收著了,給二爺打!”
眾人大作一團,但秦遠的目標一致很明確,一個人拖著那西裝男,那人身手不缺,但不像秦遠混的時候多,又吃了沒有武器的虧,只能靠著躲閃間隙回上幾招。
而秦遠雖然沒有招招都往致命的地方招呼,但下手的位置也足夠對方喝上一壺的。
西裝男的口罩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掉了,露出精致的下半張臉,低頭吐了口牙齦被打出的血。
如果秦遠這時候還能有一點理智,就能發現這人跟白檸長得有那麽幾分相似,但他已經殺紅了眼,“我說,別他媽惦記白檸,聽到沒有。”
梁硯舟踹開跟他對打的人,轉身看見秦遠一身殺氣,暗道不好,上前先把愣在原地的西裝男一腳踢走,道,“草泥馬,惦記白檸,不要臉的玩意。”
接著轉過身拽秦遠,“行了,差不多得了,你明天不是還得去接白檸?”
秦遠這才微微回過神來,喃喃道,“對,我還得接白檸。”
但就在秦遠帶著人要走的時候,警笛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巷子的每個出口都被圍了個嚴實。
“都不許動!手舉起來。”
藍紅相間的警車燈把巷子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秦遠用手遮了下眼睛,看向西裝男,“你報的警?”
西裝男抬手一擦唇邊的血,笑了下,“聰明,這幾天在秦老板的酒吧很愉快,無以為報,就請你吃兩天牢飯吧。”
接著轉身對離他最近的警察很紳士地道,“警官,就是這個人拐走了我弟弟,還希望您能幫我問出白檸現在在哪,我的家人都很擔心他。”
秦遠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哪裡不對,抬頭看了眼西裝男那和白檸有三分相似的薄唇,怔愣了一下,接著低下頭,任由民警給他帶上手銬。
一行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進了派出所,在不算大的拘留室裡蹲了一排。
梁硯舟在靠近鐵柵欄門的地方,一會兒問民警知不知道他是誰,一會兒又問能不能讓他先回家,因為家裡老婆管的嚴,怕被罵。
但民警根本不吃這一套,“既然怕老婆還出來惹事?上面特意囑咐過,只能等家屬來領,不然不放人。”
梁硯舟心知這回事碰上硬茬了,歎了口氣,挨著秦遠坐下,用胳膊肘懟了懟人,“那西裝男什麽來頭?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就這麽不給我們梁家面子?”
秦遠掃了一眼梁硯舟,繼續盯著一處愣神,拋出了自己的推測,“那人可能是白檸的親哥。”
“誰?”梁硯舟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問題,“你說誰親哥?”
秦遠把頭埋進膝蓋,重複了一遍,“白檸。”
楠漨
“白檸的親哥… …”梁硯舟在心裡算了一下,有些恍惚道,“也就是說,那是你未來的大舅哥?你他媽上來就把大舅哥給打了?”
秦遠懶得去糾正梁硯舟對白商霖的稱呼,他現在犯愁明天該怎麽面對白檸,把人親哥打了,白檸會不會跟他生氣。
Y市飛H市的飛機閃著防撞燈劃過天際,穩穩著陸在H市的機場。
白檸被著陸時的顛簸震醒,有些迷茫的看著熟悉的城市,他其實早就訂好了頭一天的票,之所以要告訴秦遠第二天到,是為了給人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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