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倡導減負,但對於高三生來說自然沒有這個說法,即使寒假縮短到了不能再短,寒假作業只會隻增不減。
各科的卷子像雪花一樣鋪天蓋地的襲來。
好在安舟回劇組之前,已經帶著白檸追上了班級的進度,做起來也不算費勁。
但架不住多,初一就開始坐在書桌前學習,但也沒個正形,一會兒椅子倒著坐,一會兒腿快翹天上去了,一手捏著筆算題,還得時不時的用紙巾擦鼻子,桌子上全都是他用過的紙團。
秦遠幫不上忙,就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大過年的酒吧不忙,他乾脆給自己放了個小年假,權當是陪老太太過年,等人什麽時候煩了,自己再回去營業。
白檸現在多少像是個有正事兒的人了,該學的時候不含糊,也沒再做出什麽撕寒假作業的事兒,緊趕慢趕的在寒假結束的最後一天把該做的題一道不落的做完了,滿滿的塞了一書包,他從來沒有這麽有成就感過,在秦遠面前顯擺了半天,才把書包拉鏈拉上。
高三下學期,學生自己也感到了緊迫,都開始奮發圖強,就連下課時間都拿來刷題,白檸也是在顧堯的提醒下,才發現蔣建峰不知道什麽原因退了學,而那群鸚鵡混混也很久沒出現在學校附近了。
但也沒多想,最近的模考成績已經出來,他從原先的二百多分上升到了現在的五百多,剛剛過了一本線,但跟H大還有些距離。
他不敢松懈,每晚學到凌晨一兩點,演算紙一疊一疊的用,別人在午休的時候,他叼著個麵包算函數。
裴女士和秦遠變著花樣的給他做吃的,但在高強度的學習下原先帶著點嬰兒肥的小臉也消瘦了些,在學到崩潰的時候就躲起來哭一場,但下一秒又帶著眼淚繼續寫卷子。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高考的前一晚,秦遠沒收了白檸所有的學習資料和筆,強行將人扔床上用被子裹起來為止,隻扔下一句,“睡覺。”
秦遠自己高考的時候是什麽樣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他學習不好,裴女士也不指望他考什麽好大學,兩人都不在意,就跟平常考試一樣,拎著個準考證一根筆就進去了,考完書往垃圾桶裡一塞,就是一連幾天的通宵。
但這次秦遠真真切切的緊張了,把白檸弄去睡覺,他反倒是睡不著了,坐在客廳一根接一根的抽煙,手裡捏著筆把去考場的路線在地圖上捋了一遍又一遍,凌晨三點多又從床上起來,下樓去看電瓶車有沒有充滿電,差點被隔壁阿姨當成小偷抓住報警。
九十九拜都拜了,現在就差這最後一得瑟,秦遠騎著電動車,在堵車的路段一路暢行無阻的白檸送到學校,跟周圍的萬千家長一樣,望眼欲穿的將人目送進了考場。
直到最後一場考完,白檸說了句,“還行。”
秦遠的心才放回肚子裡。
第83章
許是之前耗費的精神太多了,白檸回家之後直接倒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緩緩轉醒。
當時秦遠正在廚房煮麵,就聽見臥室“咚”的一聲什麽掉地上的聲音,正想擦擦手去看一下怎麽回事,就見白檸一邊慌慌張張的穿衣服,一邊手忙腳亂的往外跑,秦遠手也顧不上擦了,關了火,趕緊上前把人抱住,“幹什麽呢你?睡魔怔了?”
“嗯?”白檸這才恍恍惚惚的恢復了些意識,有些迷茫的問,“今天不上課嗎?”
秦遠一聽這話,沒忍住笑出聲來,“祖宗,你都考完了,還上什麽課?”
“考完了?”白檸一時沒反應過來,反過來問秦遠,“那考得怎麽樣?”
“又不是我考的,我怎麽知道。”秦遠把人安撫下來,轉身去看自己的面,“反正你從考場出來的時候,說是不錯。”
白檸撓了撓頭,說實話,他確實不記得了,高考像一場夢似的,現在是醒了,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秦遠咬著筷子端著兩碗面從廚房出來,就見白檸還站在原地,抬腳碰了碰人,含糊不清的道,“吃飯,自己去廚房拿筷子。”
“哦。”白檸現在腦子不轉,讓幹什麽幹什麽,等拿著筷子坐在餐桌上看到那碗清湯一點葷腥都不帶的面時才覺得不對勁,捏著水煮蛋,側過頭難以置信地看秦遠。
沒高考的時候,白檸吃的水煮蛋都是剝好的,蝦是沒殼的,牛奶是熱好的,每餐葷素搭配均衡,再看桌上這一餐,質量水平已經不能用直線下降來形容了,至少得是呈指數,斷崖式下降,也難怪白檸一時間接受無能。
秦遠懂也裝不懂,自己吃的香,還裝模作樣的問白檸,“怎麽了?”
白檸斟酌了半天,才試探的問道,“秦遠,你是破產了嗎?”
“沒有啊,加林之夜最近生意挺好的。”秦遠道。
“那……”白檸還想委婉的提醒下秦遠,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措辭。
好在秦遠先開了口,坐直身子緩緩道,“你要是說今天飯不好,那我可以跟你解釋一下,高考結束之後你不再是重點保護對象,以後餐食就是這個標準了。”
“就這?”白檸眨了眨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秦遠,質問道,“橘座還有魚肉凍乾吃呢!你就給我吃這個?”
“那你跟它一起吃貓糧?”秦遠不為所動。
已經初顯胖橘基因的橘座挪了挪身子,把自己的飯碗擋住,身體力行的表示了跟主人不能同甘也不能共苦的吃裡扒外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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