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仔細看,能看出畫面正中央的人就是白檸,秦遠慌忙鎖了屏,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推著白檸讓人遠一點,“別湊這麽近,你手裡的東西把我衣服燒了,我就用你壓歲錢買新的羽絨服。”
“不看就不看,”白檸訕訕的離遠了些,“那麽小氣。”
但都一會兒又忍不住湊過來,把仙女棒往秦遠手裡塞,“我也給你拍吧,我拍的指定好看。”
秦遠不信,但還是順著人,捏了根仙女棒在手裡,隻覺得在白檸手裡著玩應挺好看的,但在自己手裡怎麽看怎麽娘,嫌棄的不行,乾脆找了個借口,把東西塞給白檸,“我想起來老太太讓放的掛鞭還沒放,你站這等我一會兒。”
秦遠拎著掛鞭放在遠一點的地方,捏著煙蒂點燃,緊接著往回跑,紅色的包裝紙在他身後炸裂開,帶著過年的喜慶,白檸兩隻手都捏著東西,還沒回過神,耳朵就被秦遠給捂住了,叮囑道,“太響了,震久了難受。”
秦遠的聲音傳到被蓋住的耳腔裡有些悶悶的,和爆竹聲混在一起,白檸也能分得一清二楚。
要是不是他轉頭的時候撞到秦遠的下巴,畫面可能還要再美一些。
白檸相視要把自己之前錯過的煙花都放回來一樣,一直沒閑著,每一種都要試一試,要麽擺一排一起放,要麽一個接一個的來,玩得不亦樂乎,別說冷了,最後帽子都被他解開扔到一邊,大半箱的煙花就這麽見了底,跑不動了還惦記著那個大的,躺在雪地裡非得讓秦遠把哪個最大的煙花給點上。
不知道誰家開著窗戶看春晚,新年第一聲鍾就這樣伴著煙花炸開的聲音敲響。
秦遠挨著白檸坐下,雙手撐在身後,仰著頭看煙花。
“秦遠。”白檸側過身,叫了一聲,“我喜歡過年。”
秦遠乾脆也跟著白檸躺下,“你這叫什麽話?喜歡過年?說句好聽的來聽聽。”
“遠哥,我喜歡跟你一起過年。”白檸這次沒糾結,他是真的喜歡,接著小心翼翼的問,“那明年我還能跟你一起過年放煙花嗎?”
“能啊。”秦遠點點頭。
“那後年呢?”
“能。”
“那大後年呢?”
… …
秦遠被白檸問煩了, 乾脆也轉過身,跟白檸面對面,“說吧,你到底要問什麽?”
白檸反而不敢直面秦遠了,別過頭,聲音更小了些,“那你… …那你要是有女朋友了呢?要是你結婚了呢?要是你有孩… …”
“停!停!停!”秦遠受不了白檸這種委委屈屈的小聲,抬手捂住白檸的嘴,製止了他再說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哪有那麽多要是,說得你自己跟個小媳婦兒似的。”
“那我是小媳婦兒你是啥?”白檸把秦遠的手扒拉下去,問道。
“我是拋妻棄子的負心漢唄,還能是啥。”秦遠把胳膊枕到腦後道。
“我看也是,那你… …”白檸就想要個肯定的答案,就算是秦遠給他畫餅,哄他開心也行。
“能,都能,我就是算有孫子了,你也能來我家過年。”秦遠沒等人說完,就先搶答道,接著一翻身,把白檸壓在胳膊底下,“祖宗,還有什麽要問的?就算我入土為安了,你也來找我過年?”
“那還是算了,我怕。”白檸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秦遠的這個邀請。
秦遠無奈的笑了一下,有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白檸的小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麽。
兩人就這麽躺在雪地裡,好在都穿的厚,倒也不算冷。
等最後夜空裡最後一朵煙花消散,整個世界才又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回家嗎?”秦遠看的有些困了,躺著懶懶的問道。
但沒有人回應。
秦遠伸著長腿踢了踢白檸,又問了一遍,“哎,小檸檬?”
白檸翻了個身,卻依舊沒有理人的意思,秦遠側過頭,才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現在把人叫起來,回去肯定又睡不著,但又不能在這睡。
秦遠只能認命地站起身,在背和扛之間琢磨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比較累,但白檸能舒服點的公主抱。
裴女士給開的門,看著兩人好好出去,一個卻被抱著回來。愣是嚇了一跳。
直到秦遠說了聲,“玩累了,在外面睡著了。”
才稍稍放下心來,讓人進來,“一會兒給叫醒喝點感冒衝劑,別再感冒了。”
秦遠點點頭,進臥室把人放下來,誰知道根本掰不開白檸摟著他脖子的胳膊。
“先松開行不行?”秦遠被抱著什麽都乾不了,保持著個奇怪的姿勢,“我幫你把衣服脫了。”
“不… …”也不知道白檸是在回應秦遠,還是在說夢話,反而摟的更緊了,“不走… …”
“不走,我幫你脫衣服,一會兒再摟。”秦遠小聲哄著,白檸倒也聽了進去,乖乖松了手,任由秦遠擺弄,又在結束的時候像樹袋熊似的爆了過去。
秦遠也已經習慣了,乾脆沒去拽自己的被子,兩人蓋著白檸的毯子就這麽睡了。
但昨晚出了汗,又在雪地裡躺了一會兒,就算白檸體質再好,也經不住。
早上起床的時候鼻子就不通氣了,說話也囔囔的,但好在沒發燒,秦遠捏著人的鼻子給灌了一碗感冒衝劑,才讓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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