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就知道這叛徒肯定是他的親媽,將鍋蓋蓋上,抬頭看向伏在卡座上學習的白檸和程澈,轉了話題。
“白檸基礎不扎實,要補,他喜歡的那個小姑娘來給他補課,他心思就不在學習上了,換成補習班老師他還有抵觸情緒,沒辦法我就只能先把他高中的書看一遍,把能看懂的簡單的給他講一講,他有的時候還是挺聽我話的。”
“不是吧,秦老板?你這為了他,自學一遍高中?”
梁硯舟捏著揶揄道。
“學個屁,我能看懂的也就那麽一點,簡單的題能給他講一講,我現在犯愁以後怎麽辦。”
秦遠將耳後一直沒時間抽的煙咬在嘴裡,向梁硯舟借了個火,“我說,要不把你家程澈借我半年,給白檸當家教老師,工資方面我不會虧待他的,不開玩笑。”
“我也很認真的說,老秦,真不是我不幫你,不借人,程澈是高材生,現在大四要準備畢業論文,十二月份還要考研,實在是分不出精力,咱不能耽誤人家不是?”
梁硯舟嘴邊的笑收了幾分,他雖然學習不好,也最看不上書呆子,但真真想程澈能走學術這條路,要不然連他都覺得這孩子白瞎了。
秦遠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吹手抖了抖煙灰,道,“行,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再想想辦法。”
這頓火鍋旁人吃的歡天喜地,秦遠懷著心事也沒吃出香來,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沒一會兒功夫一瓶酒就被他和梁硯舟分著喝完了。
開了酒吧以後秦遠很少喝醉,借酒消愁這種事情在他身上發生的可能性簡直少之又少。
也就很少有人知道加林之夜的秦老板喝醉之後竟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
梁硯舟這個陪酒的,看上去是個在酒場遊刃有余的人,實際上也就半斤八兩,出酒吧門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倚著程澈大著舌頭跟秦遠吼,“你不許倒我酒,你倒我酒,我就... ...我就... ...”
就這麽“我就”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有威脅力的話。
最後還是程澈拽著人上了車才消停下來。
傍晚的風吹在人身上有些冷,白檸背著書包跟秦遠肩並肩的往出租屋走,時不時的側過頭去看旁邊人的狀態。
“你總看什麽呢?”
秦遠對上白檸的視線,酒醉後竟比平常正經了諸多,“想看我醉沒醉?”
“我看梁二少都醉成那樣了,你怎麽跟沒事兒人似的。”
白檸想了一路,隻得出秦遠酒量好這麽個結論。
酒精的刺激下,秦遠的聲音在黑夜裡更低沉了些,淺笑了一聲,“你拿我跟梁二比?就五個他也喝不過我。”
“那你醉了是什麽樣子?”白檸歪著頭有些好奇地問。
“醉了啊... ...”
秦遠若有所思,在穿過兩個樓夾縫見的小路時,裝作不經意的牽住白檸的手,面上是很隨意的,心中卻已經是驚濤駭浪。
作為一個快十九歲的男孩,白檸的手不算小,手指修長,許是最近養的有些好了,手上有些肉,握起來軟軟的,暖暖的,比女孩子的手更加舒服,雖然秦遠並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但他也隻敢在這樣的黑夜裡,裝作不懷任何心思地牽著白檸,在光天化日下他是不敢的,沒有酒精的加持下他也是不敢的,就這一晚,就這一次,秦遠這麽告訴自己,眯著眼緩緩地回答白檸剛才的問題。
“至少不會耍酒瘋?”
第57章 大爺來玩兒啊
白檸似乎沒有察覺出什麽不妥,隻覺得是秦遠怕他看不清路,才引著他走,也就沒有掙開,甚至小孩子似的前後晃了兩下。
只是垂著頭,緩緩的道了一句,“我今天聽見你和梁二聊天了。”
可能是因為存了心事,白檸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卻十分有力的砸了下秦遠的神經,連酒都醒了大半。
梁硯舟是個說話不過腦子的貨,加上兩人根本沒注意到白檸,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說了不該說的話,一瞬間秦遠如臨大敵,握著白檸的手緊了緊,有些頭皮發麻的問道,“你聽到什麽了?”
“我聽到,你們兩個在聊我……”白檸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像是在組織接下來的話。
秦遠在腦子裡努力的回憶著在酒吧的記憶,搜索著白檸這個關鍵詞,然而想起來的全是梁二揶揄他的話。
“在聊我學習的事情,你要讓程澈給我當家教。”
白檸沒察覺到秦遠的異樣,垂著頭想著自己的事情。
仿佛被判無罪的囚犯,秦遠緊繃的神經在一瞬間放松下來,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如果白檸聽見那些不該聽的話,現在或許已經早就離他遠遠的了。
為了安心,秦遠還是側頭看向身旁的白檸,燈光將那叢軟的不行的頭髮鍍上了一層暖光,乖的不像話,看得秦遠想上手摸一摸。
喝了酒的喉嚨有點乾,秦遠意識到不能再這樣看下去,強迫著自己將頭轉到一邊,乾咳了兩聲。
“嗯,程澈學習不錯,你跟著他學成績也差不了,你願意跟他學嗎?”
白檸想了想,抿著唇用力的點了點頭,“我不會的題,他看一眼就會,但可是... ...你那個朋友不想讓程澈教我。”
秦遠聞言輕聲笑了一下,“那就得看你叫硯舟哥哥叫的甜不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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