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玩就別玩,沒人請你來玩。”秦遠從煙盒裡磕出一根煙,叼在嘴裡,伸手將梁硯舟手裡的牌抽出來塞回櫃台裡,這下誰也別玩了。
“艸!秦遠你他媽今天吃錯藥了吧。”梁硯舟嘴裡雖然罵著,但沒有生氣的意思,拍了拍女伴伸過來哄他的手,是以自己沒事,站起來倚在櫃台上和秦遠面對面,“我不就來你這玩會兒牌嗎。”
“玩會兒牌?可著辰兒一個人謔謔?連程澈也被你叫你當軍師,我就這麽兩三個員工,全都圍著你轉,我這店還開不開了?”
櫃台下面當作贈品的打火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送完了,秦遠一手夾著煙,一手攤開放在梁硯舟面前。
梁硯舟熟練的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扔了過去,“就這麽點事兒?大不了爺晚上多交兩個人過來開兩瓶酒,再不行… ...”
梁硯舟眯著眼吊兒郎當的揚了揚頭,“二爺親自下場給你當員工,就憑二爺這張臉,一晚上足夠你這小店多掙上個萬八千的。”
“嘖,”秦遠別過頭輕笑了一聲,“得了吧,您在我這當一晚服務員,明天被禍害的姑娘都得排太平洋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
“唔,我能有什麽心思?”梁硯舟被秦遠扔在一邊的練習冊吸去了目光,前兩句話乾脆沒聽進去,帶了幾分嫌棄,“嘖,這你養的那小孩的練習冊?真他媽夠可以的,我上高中的時候都比他對的多。”
白檸學習不怎地的事,秦遠比誰都心知肚明,現在雖然說學了,但不知道為什麽適得其反,還沒有之前扔骰子對的多,但不知道為什麽,秦遠格外的排斥從別人口中聽道白檸不好的話。
哪怕是梁硯舟也不行,秦遠二話不說,皺著眉就把練習冊往自己這邊拽,“又沒讓你看,不愛看滾。”
“哎哎哎,怎麽說兩句就嗆嗆,護犢子是不是?真把自己當爹了?”
梁硯舟不松手,指著練習冊上的題想要證明自己真的比白檸強那麽一點,“就這道題,明顯選D,不信你去看答案,二爺高中可是沒掉過倒數第五。”
這話也就梁硯舟能大言不慚的說出來了,說完還不忘扯了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和女版之間的程澈,“高材生,你給看看,是不是選D,告訴你遠哥哥。”
那是一道不算難的基礎題,程澈掃了一眼就知道D是錯的最離譜的答案,但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是選D。”
“你看看,二爺就沒錯過。”
這麽兩人這麽一說,秦遠倒也好奇了起來,數著題號翻答案,“不對啊?選 C啊?”
程澈沒去看答案,反而目光在梁硯舟的臉上打了個轉,喉結動了動,“選D,答案錯了。”
如果答案說他的硯舟哥哥是錯的,那就是答案錯了。
程澈當年考進H大的時候是省狀元,他說答案錯了,自然沒人反駁,畢竟在場這麽幾個人,高中都是混過來的,算是半個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加上畢業這麽久,是對是錯都是圖一樂,也沒人真的計較。
換做之前,秦遠跟著笑兩聲就這麽過去了,但現在卻有了年少都不曾有的求知欲,擰著眉問,“為什麽選D?”
“哪有什麽為什麽?”梁硯舟喊著蕭辰給他弄杯酒,一手蓋住題冊,“別想了,陪我喝一杯,整那麽清楚幹什麽?怎麽你這當生活上的老媽子還沒過癮,還要給人當課外輔導老師?我勸你省省力氣吧,就你那腦子,十八的時候都沒學明白,何況現在你都二十八了。”
梁硯舟廢話一向很多,秦遠早就進化出自動過濾系統,排除別的句子,隻留下那一句,“給人當課外輔導老師。”
讓白檸跟著暗戀對象學習,秦遠總歸是不放心,誰知道那小子心裡想著學習還是想著談戀愛?
在出租屋盯著林怡然好看的側臉聽什麽都點頭,連半道題都沒聽進去的白檸毫無征兆的打了個噴嚏。
“你怎麽了?是不是感冒了?”林怡然停下講題給白檸遞了張紙巾。
被女神關心的白檸就差兩隻眼睛裡冒星星了,笑得跟個傻子似的,使勁搖了搖頭,“不是感冒,怡然,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真好看?”
秦遠坐在高腳凳上愣了會兒神,這當口梁硯舟又翻了翻練習冊,看到夾在中間的草稿紙上畫著的小人,雖然五官每一個像的,但那一身黑色運動背心的搭配一看就是秦遠,旁邊寫的標簽全搜是老禽獸、老流氓,看得梁硯舟直樂,隻覺得這孩子雖然學習不好,但格外對梁二爺的脾氣。
秦遠回過神就看道對面的梁硯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捧著個草紙樂個不停,但也不打算搭理這個神經病,拎著練習冊去找程澈。
也不知道是程澈這個老師教的好,還是秦遠本身悟性就不錯,這麽一下午,幾個類型的題都看得差不多了。
“秦同學學的怎麽樣啦?”梁硯舟探過頭看著一個教一個學的好不熱鬧,也過來摻合一腳,剛才亦步亦趨跟著他的妹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沒看見人的程澈臉色也比剛才好了些。
“滾蛋。”秦遠低著頭算一道題,卡座本來就不是學習的地方,秦遠半趴在茶幾上,兩條長腿無處安放的岔開,捏著筆在紙上劃拉著什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
被兩人忽略的梁硯舟覺得無趣,抬腳踢了踢秦遠,“哎,我今晚在這吃飯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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