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檸眨眨眼睛,算是應了下來。
上次白檸個咬的牙印還在胳膊上隱隱作痛,秦遠像拆炸彈一樣,小心翼翼的放開白檸,確定沒問題,才從口袋裡掏出煙來咬在嘴裡,一手遮著風,用打火機點燃。
思索著這算什麽事兒啊,撿了個兒子?呸,撿了個會叫爸爸的舍友?
尼古丁刺激著胸腔,秦遠才反應過來,有些不確定的問白檸,“你說你這算不算訛詐我?”
“算,”白檸半分猶豫都沒有,很痛快認下自己罪狀,“但好用,如果你還沒有想好的話,我不介意找孫老師來調節一下咱們之間的矛盾。”
見白檸說得理直氣壯,甚至還要請孫雨桐這尊大佛,秦遠直接敗下陣來,將嘴裡的煙蒂扔在地上撚滅,雙手舉過頭頂,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上車,回家。”
第16章 我是病人
雖然騎的是電瓶車,但秦遠極度遵守交通規則,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該打轉向打轉向,該等紅燈的時候等紅燈。
當初買這個代步工具時,秦遠沒有考慮過還要載人,所以他一個人剛好,但加上白檸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都是男人,擠擠也沒什麽大問題。
白檸這麽想著,還是往後靠了靠,倚在小靠背上,受傷的腳沒有辦法踩在腳踏板上,只能靠著大腿的力量微微懸空著,有些累,還有些小憋屈。
但與頭一次坐電瓶車後座的新奇感相比,那些不舒服白檸都可以忽略掉,很是愜意的東張西望,眼睛毒辣的相中了離秦遠家不遠的一個網咖。
不住校就等於沒有了門禁,沒有了門禁就等於可以通宵上網,也就等於遊戲等級可以有一個質的提升,那也就有了在學校炫耀的資本。
一想到被全班男生頂禮膜拜稱他為遊戲聖手的畫面,白檸忍不住哼起歌來,雖然每一個音符都不在調上,但絲毫不影響他的自娛自樂。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不會堵車,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我馬上就到家了... ...”
在前面給白檸當司機的秦遠不堪其擾,空出一隻手來,伸到後面拍了拍白檸的腿,“哎,小檸檬,有沒有人說過你唱歌要命?”
“要你管?”白檸拍掉那只打擾他的手,翻了個白眼繼續唱。
“他讓我離開煩惱和憂傷,嘟嘟嘟嘟嘟……”
“到了,收起你那天籟般的歌喉,我慣著你,住這的老頭老太太可不慣著你,小心告你擾民。”
還沒等白檸唱完,秦遠慢慢放緩了速度,在台階前停下了車,打斷了白檸的鬼哭狼嚎。
白檸提著書包慢吞吞從後座上爬下來,不得不說一條腿實在是有點不方便。
上次來是黑天,這裡只有一盞路燈,還昏昏暗暗的,以至於現在白檸才看清小二樓的全貌。
紅色的磚牆沒有經過任何粉飾,在陽光數年如一日的摧殘下顏色淡了不少。
老舊的電線裸露在外,看著就存在不小的安全隱患。
通往樓上的是一架看起來不是很結實的鐵藝台階,踩上去似乎都要晃上兩下。
秦遠將電瓶車推到一旁鎖好,看見白檸還站在原地,歎了口氣,雙手扯了扯褲腿,蹲下身,“上來吧,祖宗。”
白檸也不客氣,一回生二回熟,自然而然的爬上去,很沒誠意的道了聲謝。
上了樓梯往右走到頭,才是秦遠的出租屋,秦遠隨手把鑰匙扔到門口的鞋櫃上,帶著白檸在屋子裡逛了一圈。
“客廳,衛生間,廚房,你上次都見過了,這是臥室。”
秦遠推開拉門,白檸伸頭進去看了看,不大的屋子裡,擺了一個複合板衣櫃和一張看起來寬度一米五的床,是有人住的樣子,大概猜是秦遠的臥室,接著抬頭看了看秦遠,等他繼續。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秦遠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白檸在等下文,假咳了一聲,“參觀完了。”
“參觀完了?”白檸有些詫異的問,“客臥呢?”
“沒有。”
秦遠無奈攤手,他也很詫異,是什麽給了白檸錯覺,讓他覺得這麽個轉身都費勁的地方能有客臥。
“那……那……我睡哪?”
白檸有一刻的遲疑,結結巴巴的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那。”秦遠抬手指了指剛才第一個介紹的景點——客廳的沙發。
白檸慢慢轉過頭,那是一張略顯單薄的單排沙發,白檸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腿,強調了一遍,“我是病人……”
“嗯,我知道。”秦遠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道,“如果你不接受的話,我可以把你送回學校,不收費。”
現在不是大街上,白檸叫爸爸那一套發揮不了作用,憤憤地看著秦遠,罵了聲,“禽獸不如。”
接著單腿蹦到了沙發跟前徑直躺下,隻留給秦遠一個寫滿了生氣的後背。
看著白檸吃癟,秦遠一中午的鬱悶一掃而空,簡直不要太爽,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得帶上了幾分笑意。
“小檸檬,我出去一趟,你別亂跑,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但不影響,拎了空的保溫飯盒就哼著歌出了門。
第17章 倉鼠
雖然秦遠有千萬個不樂意,白檸也住進來了,只能任勞任怨的又跑了趟學校,給白檸取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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