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跟在夜凌寒身邊很多年,把他對雲逸的愛看的一清二楚。
“夜總是真的很愛您,他用這些藥劑,其實根本沒想活著。他在用自己命求得您的原諒,雲少,您原諒夜總吧!”
周新的話帶給雲逸極大的震撼,他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外,隔著玻璃窗看到夜凌寒躺在病床上插滿管子。
他無聲無息地躺著,還在波動的儀器才能證明他還活著。
這樣的夜凌寒讓雲逸感覺很陌生,在他的印象裡,夜凌寒永遠是高高在上、霸道囂張的,他從想過,夜凌寒有一天會這樣的無助和孤單。
雲逸在醫院待了很久才離開,他開車回到別墅,看到門外等候著他的容誠。
“學長,你去哪兒了?”
容誠其實已經查到雲逸去了醫院,他這才焦急的趕過來。
“你一直都知道夜凌寒在醫院,為什麽要騙我?”
雲逸不可思議地看著容誠,這個一直很溫柔值得信任的學弟,怎麽會變得這樣陌生?
容誠焦急的解釋:“我只是不想你再被他騙。這不過就是夜凌寒的苦肉計。”
“你該對我說出實情。”
雲逸眼神裡透著失望,他從未想過容誠會欺騙他。
“我對你說出實情,你一定會心軟。”到了這種時候,容誠索性不再隱瞞,他袒露出自己的心聲:“雲逸,你心裡一直都有夜凌寒,有關於他的消息都能牽動你的心。如果你知道夜凌寒重病住院,你還能像以前那樣恨他嗎?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我不想再節外生枝。夜凌寒把你約到別墅,給自己注射藥劑,他就是為了用自己的命逼你回到他身邊。我很清楚他的用意,這時候,你說我該怎麽做?人都是自私的,我喜歡你,我想得到你,我就會想盡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雲逸強調:“我不會和他在一起。”
“你是真心想和我訂婚嗎?”容誠上前一步,逼近雲逸,深沉的黑眸凝視著他的眼睛:“如果你是真心的,今晚要麽標記我,要麽讓我標記你。”
在雲逸面前,容誠從未如此咄咄逼人。
雲逸無措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學長,我不怕繼續等下去,我只怕不管等多久,你都無法徹底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容誠垂眸,苦笑道:“你對夜凌寒念念不忘,可你卻不願意承認。你想忘掉他,可你卻不願意從這段感情裡走出來。你固步自封,把自己困在夜凌寒這個怪圈中。你到底想作何選擇,恐怕連你自己都不清楚。”
容誠一語命中紅心,戳破了雲逸的心思。
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意承認的事,今天被徹底暴露出來。
雲逸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臉色難看至極。
容誠覺得自己很殘忍,可他必須要讓雲逸認清自己的心。
他做了那麽多事,把自己變成最討厭的那種人,為的只是想留住雲逸。
可最後,雲逸還在搖擺不定。
雲逸腦子裡亂成一團,恍惚間,感覺容誠突然朝他靠過來。
他下意識地推開,容誠一個踉蹌,撞在身後的大樹上。
“容誠!抱歉!”雲逸歉疚的看著他:“剛才我反應太過了。”
容誠苦笑道:“看!潛意識裡,你根本不想我靠近。如果換成夜凌寒,你的反應會這麽強烈嗎?”
雲逸無地自容,他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雲逸,你人很好,對誰都好。溫柔、耐心、有責任感,可唯獨對待感情的時候優柔寡斷。如果你愛夜凌寒,就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你想忘掉他,就決然乾脆一點。”
容誠直視著雲逸的眼睛:“既然你已經知道夜凌寒住院的事,我索性不再隱瞞。明溪的事我安排的,包括綁架的事。”
雲逸震驚地看著他:“你為什麽這樣做?”
“當然是為了你。”容誠眼神銳利:“雲逸,不是所有人愛一個人的方式都是成全。在明知道爭取就能得到的情況下,我為什麽不能拚盡全力去爭取。我拿出勇氣和毅力去試著完成一件事,哪怕沒有成功也不覺得遺憾。可是雲逸,你連試都沒試過,你就當了逃兵!”
“如果你想和我試試,那就把夜凌寒徹底忘了,一切重新開始。雲逸,我給你時間考慮。如果你考慮好了,來找我。”
容誠走了很久,雲逸還站在大門口。
風很涼,依舊無法吹散他腦子裡紛亂的情緒。
直到雲松來提醒他,雲逸才回到別墅。
見雲逸臉色不對,雲松問道:“少爺,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雲叔,如果是您,您會選擇相信一個曾經傷害過您的人嗎?他現在已經和以前不同,但這樣的不同能堅持多久?”
雲逸很迷茫,感情的事就像是一場迷局。你身在其中不自知,旁人在外也看不清。
雲松為雲逸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感情的事,無外乎兩種結果。成與不成。不嘗試,永遠不知道結果是什麽。”
“夜總的事,我聽說了。如果少爺您無法做出判斷,不如等夜總醒過來再定奪。”
雲松道:“您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您現在的狀態,真的和容少訂婚對他也是不公平。當初總統閣下訂下這樁婚事,有些衝動。”
“是我的原因。”雲逸捏了捏眉心:“在感情方面,我確實不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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