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露台上安靜異常,連風都不曾吹過。
不知何時,鋼琴聲已經停止,周圍靜的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
紀然心跳如雷,異常清晰的回蕩在胸腔內。
他落在身側的手指攥的很緊很緊,手心裡都是冷汗。
夜凌寒在試探他,而他露出了馬腳。
“呵——”夜凌寒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聲陰森森的,讓周圍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紀然啊!你果然恢復了行動能力。”
夜凌寒將那把槍扣在桌子上,紀然發現那是一把玩具槍。
一切不過都是夜凌寒的把戲。
紀然眼前陣陣發黑,這一刻,隻感覺是前所未有的絕望。
“紀然我真沒想到,你會給我玩這一手。”
夜凌寒語氣沉冷,眼神極其駭人:“我對你這麽好,如此信任你,你竟然騙我!”
夜凌寒的語氣突然拔高,隨著他聲音炸響,他用力揮掉桌子上的餐具。
餐具紛紛落在地上,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在那陣響動中,夜凌寒走到紀然身邊,一把捏住他的下顎。
他手勁特別大,泄憤一般想把心底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
劇烈的疼痛襲來,紀然蹩眉,唇抿的很緊,一語不發。
夜凌寒看著他這張決然的臉,心裡像是豁開一道血口子,疼得難受。
他全心全意去愛紀然,可到頭來換來的只有欺騙!
想起醫生在詢問是保大還是保小的時候,他義無反顧的選擇紀然,夜凌寒就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
那個時候的紀然,一定在手術室裡笑話他吧!
笑他像個傻子一樣被耍的團團轉!
笑他連自己的兒子在哪兒都不知道!
笑他被一個假孩子騙到傷心欲絕!
夜凌寒喘著粗氣,將紀然狠狠推倒在地上:“你這個......你這個......”
他怒不可恕,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表達自己心底的憤怒。
他像一隻瀕臨崩潰的獸,想發泄又不知道如何發泄,他猙獰的臉在夜色下顯得異常恐怖。
“我做手術的時候,醫生幫我恢復行動能力,這有什麽不對?難道我活該一輩子坐輪椅 ?”
紀然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起碼讓夜凌寒不至於懷疑到寶寶身上。
啪!
夜凌寒揚手甩了他一巴掌,將剛站起來的紀然又一次打倒在地上。
“閉嘴!閉嘴!閉嘴!”
夜凌寒歇斯底裡地咆哮著:“你還想騙我是不是?你還把我當傻子耍?紀然,在你眼裡我就是個白癡,徹頭徹尾的白癡。”
“我問你,孩子呢?”
夜凌寒拽著紀然衣服的前襟,將他從地上提起來,噴薄著怒火的眼睛緊盯著他:“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紀然心頭湧上濃濃地不安,他腦子裡亂作一團,根本分析不出夜凌寒的問話到底是何用意?
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騙下去:“孩子已經死了!”
夜凌寒怒不可恕,揚手又一巴掌摑在紀然臉上。
他手勁很大,那一巴掌扇過去,紀然的臉立刻鼓起五道紅印,嘴角開裂流出鮮血。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孩子呢?”
夜凌寒咬牙死盯著紀然的臉,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字字都透著狠厲。
他在給紀然機會,只要他承認,他可以既往不咎。
可紀然仍舊是先前的態度,語氣強硬的說:“孩子死了!他已經死了!”
現在這個時間,寶寶應該已經安全抵達H國。有雲松等人護著,他一定能安然無恙。
紀然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夜凌寒知道寶寶的下落。
否則,他就再沒有離開的可能。
“你還想騙我!”夜凌寒拽著他的衣服,用力的搖晃著他,以此來發泄心底的憤怒和失望。
“那個孩子就是我們的兒子!紀然,你怎麽能這麽狠?你怎麽可以這麽絕情?這麽多天了,我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歲歲就在我眼...........y......Q.....Z........W..........5..........C........... O........M..............言...............情.........中...............文..........網...前,可我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夜凌寒整個人都要瘋了,他死死攥著紀然的衣服,恨不得把他捏個粉碎。
如果不是他折回去給那對小夫妻送煮奶器,他也不會看到那個男人。
那人是紀然上次逃跑時護送他的保鏢之一,夜凌寒認出了那張臉,聯系前後仔細一想,他懷疑最近經常見的寶寶有問題。
紀然怎麽會對一個陌生人的孩子那麽上心?
一開始他以為是紀然想起夭折的孩子,看到那個男人以後,他覺得事情不對勁。
很明顯,那對小夫妻和那個男人認識。
那麽他們早在醫院偶遇之前就和紀然認識。
在給修補玉牌的時候,夜凌寒在裡面裝了微型定位器和竊聽器。
紀然去了哪裡?說過什麽話?他一清二楚。
他聽到紀然叫著“歲歲”,那是他們兒子的乳名。
那一刻,夜凌寒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
紀然那麽愛他,怎麽可能會偷偷把他們的兒子藏起來?
可DNA檢驗結果證明了一切,寶寶就是他和紀然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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