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雲平絕對不會承認這一點。
他知道夜凌寒還沒有和紀然離婚的打算,只有逼紀然自己離開。
“阿寒是我兒子,我對他很了解。他不會做這種有失身份的事。你用了什麽手段纏著他,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會允許你這種人留在夜家。”
“那夜先生,麻煩您給民政局打個電話說一下,現在就解除我和夜凌寒之間的婚姻存續關系。”紀然一臉平靜的說:“我很願意離婚。”
夜雲平被反將一軍,臉色陣紅陣白,極其難看。
段易真和甘銳從樓上下來,看到的就是兩人對峙的畫面。
段易真剛掛斷甘銳媽媽的電話,和親家母一番解釋,正心煩氣躁,看到紀然就氣不打一出來。
她撲過去,一巴掌甩在紀然臉上:“你這個居心叵測的混帳東西,剛進門你就耍手段,你以為這件事傳出去你就能坐上夜家少夫人的位置,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段易真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氣,紀然臉上瞬間鼓起五道指印,他眼睛微微眯起,那雙眼睛裡浮現出駭人的厲芒:“你家的門,我從來沒想過要進。”
“你還敢頂嘴!”段易真揚手還要再打,紀然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推——
段易真被推得一個踉蹌,撞上身後的甘銳。
甘銳被撞的向後倒去,段易真嚇得臉色大變,“啊”的叫了起來。
好在傭人眼疾手快扶住甘銳,饒是如此,段易真還是被嚇得臉色蒼白。
她剛站穩就撲到甘銳面前,焦急的問:“小銳,有事嗎?撞到哪裡了?”
“伯母,我沒事!”甘銳朝著段易真搖搖頭。
段易真回頭,惡狠狠地瞪著紀然,厲聲道:“你這個心思歹毒的東西,你剛才竟然想弄掉小銳肚子裡的孩子。”
紀然覺得很可笑,他不過就是正常反擊而已,有必要往他頭上安罪名嗎?
“你打我,難道還不允許我還手?”
“反了!真是反了!”段易真氣得渾身直哆嗦。
甘銳握住她的手,出言安慰道:“伯母,您別生氣!我想紀然他不是有意的。還有報道的事,應該是他太想家裡承認他的身份,才會衝動之下把這件事說出來。”
“小銳啊!你就是太單純心太善,他剛才都要害死你肚子裡的孩子,你還幫他說話。”
段易真的臉變得極快,看甘銳時笑盈盈地,看紀然的時候立刻翻臉無情:“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就該好好治一治,讓他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偌大的客廳裡,紀然跪在地板上。
兩個傭人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棍子,正狠狠抽打他的後背。
紀然的後背血肉模糊,白襯衫都被鮮血浸透。
棍子每敲一下,都有血濺出來落在地板上。
夜雲平和段易真坐在沙發上,心安理得的看著這一幕。
“伯父、伯母,我看這事就算了。”
甘銳假惺惺的開口求情,“紀然他不是有心的。”
“小銳,這事你別管。乖乖回樓上休息,你現在懷著孩子,不能看這些血腥的畫面。”
段易真親自送甘銳回房間。
回到樓下之後,指揮傭人繼續打。
紀然脊背挺得很直,像一顆寧折不彎的白楊。
棍子打下來很疼,五髒六腑都在震動,連呼吸都疼得難受。
他拳頭攥的很緊,額頭上青筋直冒,極力忍耐著強烈的疼痛。
紀然一絲求饒的聲音都沒發出來,他不會在夜家人面前低頭服軟。
這樣的紀然,讓夜雲平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紀然的存在,日後定然是個隱患。
趁著這次機會,讓他學乖,讓他盡快離開夜凌寒。
抽完棍子之後,夜雲平一聲令下將紀然關在酒窖裡。
酒窖又陰又冷,溫度很低。
紀然被扔進去之後,靠在裝紅酒的木桶上隻感覺渾身發冷。
他後背的傷口沒有處理,雖然不再流血,但特別疼。
稍稍動一下就會牽動傷口,紀然找了個地方趴著,漸漸地意識變得很模糊。
身上忽冷忽熱,沒多久,他發燒了。
沒人理會他,也沒人給他送水送飯。
一整天,紀然什麽都沒吃,他燒的迷迷糊糊,不知道今夕何夕。
有很多次,他都出現了幻覺。
在幻覺裡,看到了很多美好的東西。
可每次等他伸手過去的時候,那些東西就在眼前破碎了。
偶爾有清醒的時候,紀然望著黑沉沉的酒窖,忍不住想:我會不會死在這裡?
飛機降落在H國機場,夜凌寒第一時間掏出手機給紀然打電話。
可紀然卻沒有接!
夜凌寒眉頭緊皺,臉色特別難看。
走出機場坐上轎車,在去下榻酒店的路上,夜凌寒還在撥打紀然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敢不接他的電話,這是欠收拾!
夜凌寒陰沉著臉,回到酒店之後,撥通甘銳的電話。
“夜少!”
甘銳溫柔的聲音傳來。
“紀然呢?讓他接電話!”
聽清楚夜凌寒的話,甘銳臉上的笑容撐不住了。
他算了下時間,現在夜凌寒的飛機應該剛落地。
剛下飛機就給紀然打電話,打不通竟然打到他的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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