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結婚!我們重新開始!”
“他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想你不會介意!”
......
夜凌寒的聲音在腦海裡回蕩著,時而深情、時而冷漠、時而狠厲、時而霸道......紀然的心緊緊擰在一起,疼得像是在被千刀萬剮。
他實在受不了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用頭不停的磕著床頭——
咚——
咚——
咚——
一下接著一下的撞擊聲在靜謐的房間裡回蕩。
傭人聽到聲音,想要進房間查看情況,一隻手拉住她的胳膊,將傭人小琴拉到一旁:“我勸你最好不要多事。”
小琴擔憂地說:“少夫人好像很難受!我去把夜少留下的抑製劑送過去。”
“你有沒有弄錯?少夫人是甘銳,可不是紀然。”
小佳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你最好別去管他!夜少根本就不喜歡他,如果喜歡怎麽可能會在新婚之夜把他扔下去陪甘家少爺。”
“可是——”
小佳打斷小琴的話:“夜少給他注射催、情劑,然後再離開別墅,可不就是為了懲罰他。一天天的真把自己當成大爺了,還覺得夜少離開他不行。我看就是在裝!既然他要裝,那就讓他裝個痛快。”
小琴被小佳強硬的拉走,兩人回到傭人房把門關上。
雨越下越大,電閃雷鳴。
一道閃電劃過長空,照亮臥室裡的景象。
貼著歐式繁花壁紙的牆壁上有斑駁的血跡,一個人蜷曲在牆角,渾身發抖。
紀然臉上有汗水也有血水,混合在一起,沿著垂下的發絲一滴一滴往下落。
掌心被摳的血肉模糊,可疼痛仍舊無法抵擋 身體裡一波一波冒出來的熱流。
用手為自己緩解了幾次,可仍舊不起作用,身體裡叫**Y_Q_Z_W_5_C_O_M**囂著渴望。
他實在按捺不住,拉開臥室的門衝了出去——
紀然想找傭人要抑製劑,他跌跌撞撞的往樓下走,但身體太過虛弱,腳下一個踉蹌,人就從樓上滾了下來。
咚——
紀然的身體撞上樓梯的拐角,強烈的疼痛席卷而來,瞬間卷走他的意識。
*
市醫院,VIP病房內。
夜凌寒正在安撫情緒激動的甘銳。
甘銳眼睛紅紅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夜少,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摔了一跤。還好沒有傷到寶寶,醫生說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康復。”
“以後注意點。”夜凌寒有些心不在焉,頻繁看時間。
甘銳像是看不到他想離開的意思,自顧自的說:“夜少,您最近能陪著我嗎?醫生說,懷孕初期需要寶寶爸爸的陪伴,寶寶才能更健康的成長。”
陪伴這事,夜凌寒聽醫生說過,他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畢竟甘銳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未來夜家的繼承人,有了這個孩子,他父親和爺爺才不會每天都在他耳邊嘮叨。
“我會經常回來。”
夜凌寒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有事先走了!讓傭人照顧你。”
來醫院之後,他就有點心神不寧。
腦子裡一直浮現出臨走時紀然看他的眼神,那悲傷的目光,讓人揪心。
“夜少——”
甘銳探出手指,拉住夜凌寒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說:“你要去哪兒?”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管好肚子裡的孩子,像今天這樣的事,以後不要再發生。”夜凌寒警告般的看著他:“如果保不住孩子,你也別想好過。”
甘銳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那雙含著水霧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面前發怒的男人,眼底隱忍濃濃的委屈、想辯解又不敢說話的樣子,讓剛進門的夜雲平和段易真極為憤怒。
“這麽晚了?你還準備去哪兒?”
夜雲平厲聲呵斥:“甘銳差點流產你知不知道?他懷孕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沒有提前和家裡說?如果夜家繼承人有個三長兩短,你付的起這個責任嗎?”
“爸,他懷孕的事我也是才知道。”
夜凌寒很不走心的說:“以後我會注意。”
“你這是什麽態度?小銳都懷孕了,你就收斂一點。”
段易真推了夜凌寒一下,將兒子推到甘銳面前:“快點,好好陪著小銳。”
“伯母,夜少有事就讓他去忙吧!男人以事業為重,我沒事的。”
甘銳小心翼翼地看著夜凌寒,一副“想讓他陪又不敢說出口”的樣子。
“他能有什麽事?成天在外面瞎跑!”
段易真將夜凌寒按坐在床邊:“好好陪著小銳,他剛懷孕,最需要的還是你的陪伴。不管有什麽事,延後處理。等小銳睡著之後,你才能離開病房。”
父母的干涉讓夜凌寒只能陪在甘銳身邊。
甘銳躺在床上睡覺,夜凌寒就坐在床邊低頭處理公司的事。
感覺甘銳應該要睡著了,夜凌寒剛想抽身離開,一隻手探過來,拉住他的袖子。
甘銳軟軟的聲音響起:“夜少,您要去哪兒?”
夜凌寒一抬頭,對上甘銳濕漉漉的眼神,心軟了。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你睡吧!我哪兒也不去。”
甘銳彎起眼角笑了,笑得特別好看也特別的滿足。
夜凌寒看著他的笑臉,想起紀然哪怕是領證那天都沒笑一下的臉,夜凌寒發現,還是甘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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