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親愛的弟弟,有沒有想念你帥氣的哥哥?”
張八卦張開雙臂飛撲上來,被張乾下意識打飛,他看著又瀟灑落地的張八卦,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張八卦還是跟以前一樣,留著胡茬、衣著隨意、笑容隨意,像一個瀟灑漫遊的旅行者。
“歡迎回到陽間。”他艱難開口。
這時張八卦身後傳來其他聲音,張乾這才反應過來酒店經理說的是一群人找他。
他慢慢側身,朝張八卦身後看去,只見溫婉的母親、嚴肅的父親並排站在屋外。
張乾眼圈一紅,朝他們露出一個不怎麽好看的笑。
“嘿,傻弟弟,別急著開心,”張八卦攬住他的肩膀小聲說:“你看後面。”
張乾順著他的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忽然沉默。
……見鬼,張家的祖輩居然都活了。
“開心嗎?”張八卦還在刺激他。
張乾抽抽嘴角,沒作聲。
等張乾開門帶著一群人進去,柳淮也傻了。他是很想見一下張乾的家人,但沒必要連見十八代祖宗吧。
柳淮僵成木頭人,張乾默默過來攙著他,柳淮揪住他的衣袖,小聲問:“我該叫什麽?”
“我也不知道。”他都認不全人。
最後他們兩個乾脆擺爛,一齊當個木頭人,像兩隻可憐的小綿羊被張家祖宗們圍觀。
好在張家祖輩們都看出他們的不適,在小樓裡轉了兩圈,就都紛紛滿意走了。走的時候每個人都慈祥地摸了摸張乾的頭,等到了最後兩個人,也就是張乾從未見過的爺爺和奶奶。
兩位老者仔細把他們兩個端詳了遍,朝柳淮點點頭,又揉了揉張乾的頭,“辛苦你了,孩子。完成了我們這些老東西任性的要求。”
“不,祖父,”張乾抬頭,眼神明亮有光,“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
窗外雪花紛飛,模糊了視線,一如雪山之上的大雪,輕易將人的身影掩蓋。張姓祖輩們一頭扎進雪中,在白茫茫一片中漸行漸遠,仿佛只是一場夢境,他們在閑暇之余來看看後輩人的生活。
忽然,爆竹聲響起,伴著電視機上晚會的樂曲,大雪漸漸停止,火樹銀花將天空照亮,雪地上隻留下了一排排腳印。
在爆竹聲中,柳淮輕聲問:“你不是一直想問問他們會不會後悔嗎?”
路的盡頭上已經沒了他們的痕跡,但張乾還在看。他輕聲回道:“我已經知道了。”或者說,他一直都知道。
春節假期結束的很快,春節一過,不少人回歸工作生活就發現自己城市新建的城隍廟居然開始門了,裡面還有自稱城隍爺的家夥。
找到科普視頻一看,才知道城隍爺居然什麽都管,財運桃花事業就沒有他們不管的,妥妥的勞模。再一打聽,這些城隍居然都姓張。
不過關於城隍的討論,很快就被另一件事的熱度給壓下去了。綜藝神州複蘇又要開始拍攝新的一季,最重要的是他們居然又把張乾給請去了。
這個消息一出,沉寂許久的玄界大佬們紛紛重出江湖。誰不知道張乾背後沒有家族撐腰,這指定得把人拉到自己這邊撐撐場子,順便帶帶那些不屑子孫。
但這些大佬們的親切呼喚張乾一概不知,此時此刻他正和柳淮一人一邊在床上躺屍。
床中間是兩隻粉嫩嫩、圓滾滾的崽崽,一男一女,大崽是姐姐,二崽是弟弟。安靜睡著的他們簡直就是這世上最可愛的天使,沒有之一。
崽崽們降生在春天,柳淮生他們的時候非常順利。
兩隻崽崽的降生轟動了不少人,他們出生的那天晚上,神州各地都出現了異象,特別是龍脈,它在崽崽們出生的一瞬間重歸了巔峰。
象征著神州興盛的金色巨龍在神州上空盤旋舞動,一道道龍吟回蕩在山川與燈火之上。黃泉的彼岸花更是全部綻放,搖曳生姿。
這簡直是天降祥瑞……或許吧。
反正張乾覺得自己躺在床上的骨頭架子像是要散了一樣,他和柳淮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睡好覺了。
他不知道曾經在地獄裡連續七天七夜不睡覺的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累,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重傷昏迷都不怕的自己會精神奔潰。
他只知道,人類幼崽真的好難養。
這時姐姐哼唧了兩聲,她睜開眼睛,在看見柳淮離自己足足有一個手掌遠的時候“哇”的一聲哭出來。
緊接著連鎖反應,被吵醒的弟弟迷迷糊糊睜眼,然後義無反顧地跟姐姐站在了逼瘋兩位父親的同一戰線。
張乾帶上了痛苦面具。
他緩緩扭頭,柳淮也在看他,倆人均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絕望,然後雙雙笑出聲。
“你可真狼狽,孩子他爸。”柳淮笑著。
“你也是。”張乾也笑著。
被吵醒的昆侖翻個白眼。
哦,這兩個笨蛋。
還挺可愛。
勉強祝福他們吧。
作者有話說:
正文到這裡就結束了,我居然有點不舍得,崽崽們的勇敢大冒險放番外,我要去寫隔壁了,番外爭取一個星期內寫完(不過我也沒算明白到底寫多少,全看能寫到哪兒吧)
媽耶,我居然寫完了,感謝小可愛們的陪伴,我終於從去年下半年那種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狀態活了過來。真的很感謝,我原本想著放棄不寫了來著。相見即是有緣,看書的你們也要開心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