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笑話。
柳淮揪緊被子,他從小生活在柳家,怎麽不知道柳家一直在研究這個?就柳家那群利欲熏心的廢物能有什麽作為?
他不信張乾家族費勁千年心血研究的東西,柳家短短幾年就能拿下。這其中絕對有貓膩。
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還是假,也不知道是未來還是別的什麽,保險起見,他得查清楚。
柳淮想了想,撥通助理小劉的電話。
柳淮早就沒有經紀人了,小劉一人兼任多職,努力奮鬥到深夜還不停歇。
“柳先生?有什麽事嗎?”
柳淮:“我母親最近找過我嗎?”
一說這個小劉就頭痛,最近杜雁蘭跟瘋了似地天天打電話,打不通就來柳淮家或者工作室門口堵人,鬧得是雞犬不寧,他們還要處理那些狗仔胡說八道。要不是他們製止,那些小媒體能編的有多狗血就多狗血。
“找過,說是要領您回家,不過您放心我們都處理好了。”
“我知道了,工作辛苦。”柳淮掛斷電話,面無表情把杜雁蘭拉出黑名單,一個電話打過去。
對面幾乎是秒接,“小淮!你還好嗎?媽媽最近做了你愛吃的……”
柳淮打斷她的話,直接問:“你現在還想要我回去嗎?”
“小淮,落葉總是要歸根的,咱們在外面漂泊太久了,總要回去認祖的。”杜雁蘭和聲和氣勸著。
柳淮靜靜聽著,忽然說:“我同意回去看看。”
“什、什麽?真的?!”杜雁蘭又驚又喜,不等柳淮在說話,急忙補上一句,生怕他反悔。
“明天,我現在就在虞山,明天我們就回去!”
杜雁蘭喜不勝收,自顧自念叨:“明天天一亮我就去接你,不對你要多休息,晚點我再去。”
“不用你來,我自己會去。”
約好時間,柳淮掛斷電話,他一抬頭就看見床邊的鬼母。
鬼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垂著頭靜靜看他,似乎在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柳淮抱住它的腰,將臉蒙在它的肚子上,依偎著。
“我不想回去,但我得回去看看。”靠從詭異中打聽只能打聽到那一點,深處的東西還得他親自去挖。
張乾的事,鬼母的事,都得他一點一點查明白。
鬼母用乾枯削瘦的手臂將他環起來,豆丁和小花也出現在床邊,“先生你盡管去,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小花咿咿呀呀叫了幾聲,做了幾個打拳的姿勢。
柳淮笑笑,給張乾發了條消息。
槐:我這幾天有事,恐怕不能找你了
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
槐:一直帶著昆侖呢,別擔心
第二天準備出門的張乾看到這條消息就蔫兒了,找昆侖問問,柳淮的確已經準備外出。
這時候攔人告白,好像太急了。
只能再等等。
柳淮不在,他也沒什麽事,乾脆買了點東西去探望陳英民。
陳英民是張八卦好友,還是他從紅嫁衣那裡聽來的。張八卦跟他說的最多就是山下這兒好那兒好,這些華而不實的廢話,要緊的話一句沒多說。
幾個月前他還給拒絕過陳英民,也不知道那位老爺子生氣沒。
張乾先去了節目組安排的酒店,酒店沒人,又繞去虞山陽司分部。
最近幾位老先生都沒有出現,估計是午悵帶著陳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鹿蜀噠噠地跟在他屁股後面,“你們陽司是要和陰司打架了嗎?”
“應該不會。”他雖然不知道陽司幾位頂梁柱是怎麽想的,但看陳英民就不是固執己見的老古董,大概率不會起衝突。
陰司是鬼都,輪回轉世、因果報應都在陰司。與陽間相對應,兩者都是人道的產物。雖說現在有了點小爭執,但不可能大亂。
“好可惜哦,”鹿蜀歎息,“要是你們打起來,我們就能出來看戲了。”
“……你下次可以不用非得用這麽可愛的語氣說這種狼子野心的話。”
不過鹿蜀說的也沒錯,除了陰司,其他不是人道產物的S詭異受人道壓製暫避鋒芒,這時候陰陽衝突,可不得出來看戲。
到了陽司門口,正巧遇見笑眯眯的午悵跟在一本正經的陳之身後。
正經的陳之,好怪,再看了一眼。
陳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略帶刻意的咳嗽幾聲,“張家的天師,你好。”
“你好。”
張乾打量著他們,這樣的場景可不多見。
不過他來的也的確不是時候,看樣子雙方的談判還沒開始。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張乾帶著矮腳馬扭頭就要走。
被午悵一個眼疾手快拉下,“張乾,來都來了,就進來看看吧。”
“……”好一個來都來了。
張乾死活不從。
“哎呀,”白無常熱情拉著他,“我們都兩個月的交情了,你怎麽也得給我們撐個場面吧。”
他去撐什麽場面?他又不是什麽大人物。
“就算你不看在我和老黑的面子上,也得看在我們府君大人的面子上。”
午悵把陳之搬出來,張乾瞥了眼陳之,無情道:“看在他次次讓我倒霉的面子上?”
“本官也不是次次都不正經,”沉默許久的陳之開口就是王炸,“起碼本官提前告知你家中添丁,只是你好像一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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