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扎上前一步,散出一對金童玉女。薑軒隨即召出臉上的人臉刺青,在金童玉女的掩護下,越過蟲群,直撲蠱師。
人臉刺青附著在蠱師臉上,蠱師捂臉尖叫,很快就倒地身亡,化作一具依附著皮肉的骨架。
陰陽會的人都是些死人,因為某些陰毒的延壽秘術存活至今。他們每個人手上沾的血都不少,罪惡滔天,罄竹難書,死不足惜。
陽司的命令是,遇見陰陽會,當場誅殺。
“你們居然能找到這裡。”陰陽會的會長帶著儺面具,看不清樣貌,聽聲音是個老頭。
薑軒甩出刺青將一人撂倒,扭頭看向他,“你就是陰陽會的會長?”
陰陽會的會長大笑,“我已經找到讓幽冥重現的辦法了!你們來晚了!”
“把你們全部逮捕,就不晚。”殷扎又放出一對金童玉女,不停看向平板,試圖在四五十人的圍攻中找到機會向陽司傳遞消息。
“你們是想拖到救援?”陰陽會會長捧著冥官帽,“不會有救援了,長白山路遠,你們依仗的五個老東西又被困在山那頭,在那裡我足足放了六個S級陰物,他們根本就抽不出手來管這邊。”
看到平板回復的消息,殷扎表情微變,小聲匯報:“隊長,聯系不到山下,有常村那邊說也聯系不上司長,要求我們撤退。”
“撤個屁!撤不了。”
殷扎往薑軒身邊靠了靠,“隊長,現在怎麽辦?”
陰陽會的人慢慢向兩人逼近,薑軒掃了他們一眼,甩出手臂上白虎刺青,“你攔住他們,我去搶老東西手裡的帽子,就是死,也不能讓他得逞。”
“明白!”殷扎將身上全部紙人撒出來,大大小小的紙人圍在殷扎旁邊,殷扎取出咬破指尖,開始給紙人畫眼。
“紙人點睛,通陰陽,去!”
陰陽會會長完全不理會後面兩個人,沒到S級的天師不過是負隅頑抗,根本不夠看,這世上除了玄界的幾個老東西沒人能阻止他。
“一陰一陽謂之道,陰陽之道,萬物之綱紀。沒了陰間,陽間怎麽可能獨立存在。你們都是錯的,我是才是對的。”
陰陽會會長捧著冥官帽,一點點走向橋上被架著的人。具體說那不是人,而是一具由碎肉拚湊縫製的人類軀體。
“只要把帽子戴上,我就能創造一個真正的黃泉。”
陰陽會會長舉起冥官帽,正要給那軀體戴上,就見薑軒不知道什麽時候衝到橋上,朝著陰陽會長的手就是一腳。
冥官帽從橋上滾落,撲通一下掉進血河裡。
“給我殺了他們!”陰陽會長怒喝,四周石壁上的白骨開始掙扎尖叫,橋下的血色小河也開始咕嘟咕嘟流淌。
一股陰冷驟起,直入魂魄。
遠處樹後,大狗抖了抖,“這是什麽感覺?怪冷的。”
“是陰間。那個人類真的創造了一個小黃泉。”陳之若有所思。“活人不能出現在陰間,那兩個天師很快就會因為離魂死去。”
鹿蜀還在試圖咬斷繩子,“沒關系,只要有人幫我搞斷這根繩子,管他什麽陰不陰間,我是大妖不吃這一套,讓我踩死他們!”
陳之歎氣,拿出生死簿殘片,“還是我去吧。”
“等等,”大狗及時攔住他,“你確定你能行?別去送人頭。”
陳之從口袋裡摸出一支中性筆,“我找了一支筆。我可以直接讓他們變成死人,這樣就不受到陰間的影響。”
“你可真是個大聰明!”帶著兩個傻子讓大狗萬分痛苦,“求求你快停下,別添亂了。我們的目的是讓他們活著。”
陳之沒覺得自己的邏輯有問題。
鹿蜀還在哼哧哼哧啃繩子。
大狗痛苦捂耳朵,頭一次覺得還是昆侖山好。它從脖子底下扒拉出手機,點進張乾的語音通話,大吼一聲:“張乾,我受不了了!你快來救我!”
張乾和午悵到的時候,狼狽的陳之正拖著昏死過去的薑軒和殷扎到安全地段。
三個人一條狗,外加一匹馬,全部躺倒在地。
“……”薑軒和殷扎不算,剩下三個假的非人類吧。
這傷亡也太慘重了。
張乾用手扯斷草繩,嘴角抽搐,“你們就被這東西困了幾個小時?”
大狗:“我懷疑你在看不起我。”
“我說的是實話。”
張乾扭頭去看薑軒和殷扎的傷勢,他倆最慘,渾身血痕,只剩一口氣。
“這兩個家夥撂倒了所有黑袍人,就剩橋上那個糟老頭。”大狗從未見過這麽拚命的人,他們最後就是站不起來也要抱住一個黑袍人的腿痛毆對方。
“陽差是最前線的天師,出了任務就沒想活著回去。”張乾去查看薑軒的脈象,松了口氣。
“他倆沒死吧?”鹿蜀蹄子踢踢薑軒,“他們還給我喂過草呢。”
“死不了,生死簿不全,死了也能改壽。”陳之倚靠在樹上,似乎不大精神,他身上傷也不少,應該也進過戰場。
他手裡握著一支中性筆,張乾的目光落在上面,中性筆筆身布滿裂痕,估計用過很多次。薑軒和殷扎的脈象很奇怪,明明是已死之軀卻還吊著半口氣,大概陳之的手筆。
他完全可以想象陳之跟在兩人後面瘋狂改壽添命,把在死亡線上蹦迪的兩人拉回陽間。不然等他們來時,這兩人已經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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