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舒揚

　　蘇然工作室。

　　高強面色嚴肅，「關導那邊打電話過來，角色定了舒揚。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嗎？」

　　蘇然一張臉鐵青，「解釋什麼？」

　　高強但覺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上次陸庭川的事情，真的和你沒有關係？」

　　「沒關係！你以為如果是我做的，我會把自己牽扯進去嗎？」

　　高強無奈，「你別怪我多心，我了解你的脾氣，你對陸庭川向來不服氣，刺秦若是要屈居他之下，你忍不下這口氣。我只是擔心你做錯事，陸庭川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件事情太蹊蹺，別人不知道，業內只要是圍觀了整場事件的人，都會明白這是有人在搞他。」

　　蘇然嗤笑，「在娛樂圈混的，誰也不敢說自己沒得罪過幾個人。你怎麼就知道陸庭川沒有別的對手？」

　　高強鬆了口氣，「不是你就好。我只是覺得奇怪，秦始皇這個角色，本來都差不多定了。關導那邊也沒見有什麼特別不滿，試鏡也是雙方都默認的走過場。可就在這個過場出了問題。如果和你競爭的是跟你同咖位的也就罷了，偏偏還是一個已經FLOP到十八線開外的男演員。」

　　想到這點，蘇然更是氣憤。舒揚，為什麼偏偏是舒揚！

　　高強奇怪道：「舒揚的合約都還在娛星吧？嫂子不知道？」

　　這個嫂子叫的自然是蘇然的老婆丁寧。

　　不提丁寧還好，提起丁寧，蘇然眼光一閃，對舒揚燃起一股殺意，當年，他能治得了舒揚，讓他這些年再也出不了頭，如今便也不會怕他！

　　蘇然一時晃了神，幸好高強的手機鈴聲響起，適時地幫蘇然解了圍。

　　「嚴導，嗯，好。知道了。明白，讓嚴導多費心了。蘇然不是不懂事的人，你放心。我們只是想知道事情怎麼回事而已。謝謝嚴導了。」

　　掛了電話，高強坐回來，「嚴導打過來的電話。陸庭川花五千萬為舒揚向娛星解了約，簽在了自己的工作室。舒揚是陸庭川推薦進入試鏡的。陸庭川的意思是，要一個試鏡的名額，其他不論。他很看好舒揚，想利用這次試鏡出個通稿為舒揚炒一炒，讓他重新以正面形象進入大眾視野，然後他準備為舒揚鋪路，參演秦唐和華海合作的年度高額巨製大片《封神》。」

　　關導的《刺秦》業內十分看好，這是關導潛心準備十餘年之作，劇本，選角，場景，前期都十分重視。誰都知道，不少圈內明星通過各種關係求一個醬油角色，都被拒絕了。甚至有土豪想投資數千萬為自己的情人要一個女三的角色，而被關導打了回去。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被關導邀請前來試鏡的，必然有過人之才。不需要通過試鏡，單純只是一個試鏡的機會和資格，就已經足以讓十八線的明星炒破天。陸庭川此舉看起來確實在情理之中。然而……

　　蘇然抬頭看著高強，「這話你信嗎？」

　　高強聳肩攤手，「我信與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嚴導說，陸庭川不是私底下求的關導，是在飯局上光明正大地提的。當時的飯局，嚴導在場，郭導，張導也在場。郭導還玩笑說，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這個舒揚，看他憑什麼本事能讓素來眼光極高的陸庭川如此費心。甚至和關導打趣，舉手之勞的事情，也不妨礙你自己選角。反正這試鏡名額多舒揚一個不多，少舒揚一個不少，無所謂，但是能以此換陸庭川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還攛掇關導借此可以好好壓榨陸庭川了。」

　　高強說著，嘆了口氣，「嚴導是刺秦的副導演。試鏡的時候他在場。他的意思，舒揚的表現確實很好。」

　　蘇然眼中劃過一絲驚詫。要說舒揚，出道那一年確實紅了一把，但是憑藉的古裝仙俠偶像劇，演技即便再好，可也就那樣。而後來這些年一直在醬油角色裡打轉，能有什麼演技？

　　「嚴導自然是極力推薦你的。只是最終選擇權在關導手裡。關導的意思，你演的秦始皇雖然很好，但是稍微端著了些。舒揚的秦始皇不但演出了那份暴戾狠絕，大氣沉穩，甚至演出了他想要的那份人物的滄桑感和厚重感。而這些是你沒有的。」

　　蘇然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知道了！」

　　這也就是不願意再聽了。高強很有眼色的打住，他能夠理解蘇然此刻的心情，被別人打敗都好說，怎麼偏偏是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而且他雖然不知道詳情，卻也聽說過一些，這個舒揚和丁寧以前似乎有那麼點曖昧。

　　「沒關係。這個角色沒了就沒了，反正你有的是機會，不差這一次。這樣也好，也不用擔心要屈居陸庭川之下了。」

　　蘇然站起身來，「沒什麼其他事，我先走了。」

　　高強愣了一會兒，想著蘇然大概這會兒很不好受，退了一步，應道：「好吧。」

　　回到家，丁寧便撲了上來，「今天這麼早回來啊！」

　　話剛說完，但見蘇然面色陰沉，心頭一愣，「怎麼了？」

　　蘇然推開丁寧，「舒揚解約了你知不知道？」

　　丁寧一頭霧水，「解約？」

　　看來是不知道了，蘇然嗤笑，「你不是和我說會拿合約捆綁著他，讓他這輩子都無法翻身嗎？」

　　丁寧神色一變，「阿然，你不會是在怪我吧？我向來不管公司的事，你是知道的。我是有交待過，不能讓舒揚出頭。而且也是按照你的要求，不要讓他退圈，就是要他還一直在圈內，可一直沒有機會，只能一輩子仰望你。」

　　「可是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怕你不高興，所以這些年我都沒有主動提過舒揚的事，也沒有特別去關注過。我想，可能因為這樣，叔叔覺得反正舒揚也沒什麼價值了，又有五千萬賠償金，何樂而不為。我是真的不知道，叔叔沒有和我說。」

　　娛星這兩三年發展還不錯，到底丁總沒有女兒，對這個侄女還是有幾分看重的。蘇然轉而笑起來，「不是怪你，只是心情不太好。」

　　丁寧舒了口氣，冷笑說：「我倒是好奇，他哪來的五千萬解約。」

　　蘇然神色一閃，「陸庭川替他給的錢，幫他解的約。」

　　丁寧大驚，「陸庭川？」

　　「不但如此，陸庭川還給他爭取了刺秦的男二試鏡。被錄用了。」

　　「那豈不是說你……」

　　蘇然點頭，「是！」

　　丁寧面色大變，「花五千萬替舒揚解約，又故意讓他去搶你的角色，陸庭川想幹什麼？他不會知道……阿然，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上次的事情是你做的？」

　　蘇然閉著眼，默然不語，陷入沉思。

　　******

　　碧水閣。

　　舒揚首次登門拜訪。沒辦法，他簽了約，也得到了刺秦男二的角色，不管怎麼說都該見見陸庭川，當面感謝。可是陸庭川已經很長時間沒去過公司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公司，因此只能託了余碩的關係，帶了句話。陸庭川倒是隨意，知道他如今結了婚還有一個四歲的孩子，便讓他們一家上門做客。

　　陸煊見到同齡的小夥伴很開心，兩個人見面沒多久已經打成一片，一人拿著一把****滿屋子追來追去，氣喘吁吁。

　　「煊煊，煊煊！」

　　陸庭川揉了揉額角，玩得正起勁地兒子壓根聽不到他的話。無奈一下，陸庭川只得起身堵住陸煊的去路，陸煊砰地一聲撞在陸庭川身上，瞬間被隨後追來的舒航抓了個正著，「我贏了！抓到你了！」

　　陸煊埋怨地看著陸庭川，「爸爸，你害得我輸了！」

　　「玩了這麼久，是不是累了？」

　　陸煊搖頭。

　　陸庭川無奈，指著舒航說：「可是弟弟累了。」

　　陸煊回頭將信將疑地看著舒航。舒航完全沒明白陸庭川的意思一點不配合，「叔叔，我不累。」

　　陸庭川扶額，摸了摸陸煊的後背，有少許汗，不過還好，因為在家裡脫了衣服，穿得少，倒也不是很厲害。陸庭川隨手拿了塊毛巾給他擦了汗，又把舒航抓過來，隔了條汗巾在他背上。

　　「媽媽說了，不能再一直跑來跑去了。你們已經玩了這麼久了，我們換個遊戲，好不好？你玩具房裡不是還有好多玩具嗎？帶弟弟去看看，怎麼樣？」

　　陸煊眼睛一亮，立馬從陸庭川身邊跑開，拉著舒航的手上樓，「走，我帶你去看我的玩具。我有好多蝙蝠車，還有蝙蝠車的床。」

　　陸庭川鬆了口氣，朝著廚房得意地眨了眨眼，比了個「OK」的手勢。

　　這一連串的舉動看得舒揚一愣一愣地，舒航是他兒子，然而，他壓根沒想到要去他們是不是出汗了，該怎麼辦。那一刻，突然心裡生出幾分愧疚來。這些年，他為了儘量讓老婆兒子過得好些，好資源沒有，公司也壓著不讓接，他只能不斷的接各種各樣的醬油炮灰，有時候為了多掙點錢，龍套甚至都做過。忙裡忙外，便難得有機會帶孩子。

　　如今看著陸庭川，不但人帥脾氣好，事業好，能把妻兒護在羽翼之下，還有一手奶爸技能。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余碩從舒揚面色猜出了幾分他的想法，哈哈大笑，「你以為他一直都會啊。得了吧，看過寶貝去哪兒吧？前面幾期都什麼樣，不過要說這節目還真鍛煉人，你看，這第一季差不多要收官了，陸庭川都能訓練變奶爸了！」

　　陸庭川皺眉，「誒誒誒，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聽著這話，怎麼說得好像這世上沒人能比我更差了一樣。」

　　余碩驚道：「你還有自知之明啊？我以為你自戀不要臉到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呢！」

　　陸庭川整張臉瞬間黑了。

　　余碩好難得在唇舌上贏他一次，樂得哈哈大笑。這二人的相處模式也感染了舒揚，本來見老闆還有點緊張的情緒突然就消散了，也跟著笑起來。

　　廚房裡，舒揚的老婆文敏和夏時一起在做飯。眼見夏時倒油入鍋，文敏忙道：「我來吧，你洗洗菜就行了，你現在還懷著孩子，聞了油煙味不舒服吧。」

　　夏時笑著拒絕了，「沒事。又不是天天做。說起來煊煊也有陣子沒吃我做的東西了。放心吧，這孩子乖得很。我都沒什麼反應。不像懷煊煊那會兒，折騰得我死去活來。人家都說熬過前三個月就好了。可我是整個孕期都難受，變著花樣地折磨我。」

　　文敏笑起來，「我看煊煊挺乖的啊，不像這麼磨人的孩子。」

　　「嗯。出生後是挺乖的。所以啊，我媽一直說，煊煊這是把所有的磨人勁兒都在我肚子裡使了，所以出生後就消停了。」

　　女人就是這樣，衣服，化妝品，外帶孩子是永遠的話題。一開這個閘，兩個人便滔滔不絕，說個沒完了。

　　這邊，三個男人已經去了書房。

　　「寶貝去哪兒非常成功，所以節目組那邊現在已經在計畫第二季了，我和庭川的意思是，讓你帶舒航上。當然得先問過你的意見。如果你同意，我這邊來安排。如果你不想讓舒航置身大眾視野，就算了，我再選其他的綜藝節目。你也知道，現在綜藝節目比較能吸粉。」

　　舒揚有些訝異，若說寶貝去哪兒第一季開播之前，大多數人都抱著旁觀的態度不敢輕易下水，但這會兒的寶貝去哪兒，無疑已經成為黃金綜藝，只有排隊搶著上的，不怕沒人肯上。而就他一個十八線開外的演員，節目組怕是壓根不放在眼裡。可余碩話裡的意思，竟是只要他點頭，節目組那邊沒什麼問題一樣。

　　舒揚不得不想到陸庭川，突然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果然是背後有人好辦事，背靠大樹好乘涼。

　　只是他雖然很想揚眉吐氣，可事關孩子卻也不能輕易做決定，「我回去和我老婆商量一下，也問問舒航自己的意思。」

　　余碩點頭，表示理解。

　　陸庭川從書架上抽出一沓文件遞過去，「我讓人整理了封神的資料。刺秦年後才拍，秦始皇這個角色沒有什麼武戲，不需要特殊訓練。只需把劇本吃透就可以了。所以，我想著，這一兩年要儘量加大你的曝光度。」

　　「封神已經開拍有一週了，基本角色都已經確定了。這裡是兩個還沒有完全定下人的小角色，一個是男主的父親，上一輩的人物，可以說故事篇幅不長，但是獨立。一個是男主受傷跌落懸崖失憶後認識的救命恩人。戲份都不差多，七八集的樣子，拍攝也都用不了多少時間。你看看，願意選哪一個。」

　　舒揚道了謝，接過文件略翻了兩頁便看出端倪，怪不得陸庭川只評價了男主父親這個角色，而對救命恩人只一句話概括，不做評價。從劇本上來看，除了男主父親的故事獨立，有頭有尾，更重要的是人物性格很有魅力，亦正亦邪，身世坎坷，悲劇結尾，若是演得人塑造的好，絕對可以拉一大票女粉絲為其落淚。

　　「就這個吧。」

　　陸庭川看了余碩一眼，意料之中。余碩苦著臉遞過去一百塊錢，然後轉頭頗有些鬱悶地看著舒揚，「你就不能再看兩分鐘？你只要再堅持兩分鐘，我就贏了。我贏了，他要賠十倍，一千塊，我們兩個可以平半分啊！」

　　舒揚大跌眼鏡，臥槽，這是拿他打賭？余碩你那肉疼的表情怎麼回事？誰信你會這麼在意這一百塊錢？又不是一百萬！

　　看著舒揚目瞪口呆的表情，余碩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和庭川兩個人幹這種事習慣了。他拿到劇本的時候，和我說，你絕對會在十分鐘內果斷選擇男主父親。我說，看完劇本最快起碼也要將近二十分鐘，所以不可能。結果，你居然只用了八分鐘。」

　　陸庭川哈哈笑起來，余碩捶胸頓足，好一番可惜。

　　舒揚算是開了眼界了，不過也正因為有這一齣一齣的鬧劇，讓他更深的認識了陸庭川和余碩二人，氣氛也越來越融洽了。

　　「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寧願花五千萬給我解約簽我。」

　　陸庭川正色起來，「三個原因。第一，我看過你的作品，不論是有多少戲份的角色，即便只有一句台詞的客串，你也演得很認真。我欽佩你的這份敬業。第二，你的演技不錯，我覺得如果有機會，你可以一飛沖天，這五千萬你完全可以賺的回來。並且，我到底是個商人，在你的合約上有寫到，在你沒能為公司賺到五千萬之前，你所有的報酬需要和公司五五分。如果你為公司賺到五千萬，補上了這個數，才能轉為二八分。」

　　舒揚一笑，陸庭川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即便是五五分的合約，至少他願意不斷地給他資源，為他規劃前程，不論怎麼樣，都比他在娛星要好太多太多。尤其他簽的合約雖說是圈內常見的五年，但卻註明，只要他本人覺得時機成熟，可以提出建立自己的工作室，公司會給予幫助，掛靠公司名下，財政業務均獨立，以一九的分成模式進行合作。

　　只有陸庭川知道，五千萬雖然不少，但他還博得起。若說他博得是以後舒揚會為他賺多少錢，不如說，他博的是舒揚的為人，待舒揚成為行業領頭者，自然就是他手裡不可多得的人脈。

　　舒揚思索了一番，言道：「第三點呢？」

　　「第三點，我不想讓蘇然得到秦始皇這個角色。我需要你把這個角色拿到手。」

　　這個答案出乎舒揚的意料之外，「什麼？」

　　「相信你清楚前不久網上藉著我和我父親的事情不斷黑我的那齣戲。」

　　舒揚不蠢，瞬間明白，「蘇然做的？」

　　「對！」

　　舒揚豁然開朗，怪不得他們一次次約他，那麼急，五千萬給得那麼爽快，法務部動作那麼迅速，一切都不過是在和蘇然搶時間。

　　「你就確定我一定能夠打敗蘇然？」

　　陸庭川搖頭，「不確定。但是你是我目前的最佳人選，也是最有可能打敗他的人選。如果你失敗了，我會找其他辦法。」

　　舒揚微微有些錯愕，所以，看起來第三點是重點，卻又不是重點。陸庭川需要他來擊敗蘇然，可卻又留了後手，顯然他並不是陸庭川唯一的選擇，就像陸庭川說的，他只是最佳的選擇。為了這個最佳的選擇，陸庭川付出了五千萬的代價。

　　這五千萬對於陸庭川來說，同樣也並不算是一筆小數目，卻還不足以耿耿於懷。而對於他來說，確實將他拉出了深淵。幸好他贏了，也借此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也相對的，心裡有那麼一絲竊喜，至少對於陸庭川來說，他算是多少還了點報酬。

　　尤其，蘇然，這個名字舒揚不會忘記，大概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包括蘇然那張臉，化成灰，他也會認得！

　　余碩正襟危坐，「好了，我們現在來談最重要的事。」

　　舒揚呆了呆，「什麼事？」

　　「公司打算大力培養你，自然要先解決你的歷史問題。雖然當年的事情過了這麼久，粉絲群體也換了一批又一批，現在未必還有多少人記得。即便記得，也都淡去了，影響沒那麼深遠。但還是要重視的，畢竟，若是有人把這段翻出來做文章，還是夠我們喝一壺的。所以，我們這邊必須要有足夠的準備。」

　　舒揚苦笑，「如果我說當年那些說我濫交濫情，到處勾搭女明星的事是假的，你們信嗎？」

　　「信！」

　　看著對面這兩個人異口同聲，舒揚愣住了，他絕沒有想到兩位會這麼信任他。余碩看了陸庭川一眼，「以前或許不信，但是這段時間和你接觸，我相信你的為人。而且陸庭川說的，一個對老婆孩子這麼好，對家庭這麼看重的人，不會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腳踏多條船的人。」

　　這話倒是讓舒揚笑起來，笑過後忽而悵然起來，「這件事和蘇然有關。也和丁寧有關。我和蘇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此話一出，不說余碩，就連陸庭川也是目瞪口呆！

　　這個新聞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