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期節目

　　那日之後，雖然由於《我是歌王》節目的關係，夏時和楚詢幾乎天天碰面，也依舊言笑晏晏，卻誰也沒有再提過殷茹的事。楚詢也沒有說自己的決定，只是從那天楚詢的態度和言外之音，夏時也已經猜出了幾分。

　　轉眼，又至了週五。

　　父子倆準備進行再一次的旅行。有了前幾次的經歷，夏時已經習慣了，不再擔心這擔心那，以目前陸庭川的水平，陸煊怎麼也不至於餓肚子。因此，她爽快地收拾好行囊塞給陸庭川，「好了，走吧！」

　　全程已然不見絲毫不捨，也再無嘮嘮叨叨地叮囑，陸庭川有些不高興，抱著夏時不放，「週日是25號。」

　　十月二十五，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陸庭川目光灼灼，「不如我和節目組說一聲，找個人代班，不去了？」

　　夏時低著頭，忍不住輕聲嗤笑。

　　陸庭川無奈，委屈道：「就算你已經猜到了，也至少配合我一下吧？」說著免不了嘆息，「煊煊太藏不住事了。」

　　夏時笑聲更大了，「難道你覺得沒有煊煊，你就能瞞得住我嗎？結婚紀念日這麼大的事，你敢忘了！」

　　沒有任何威脅力的威脅，陸庭川嘴角含笑，眼中透著閃爍的光，「等我回來！美國時間十月二十五日，等於是國內時間十月二十六。錄完節目週一趕回來還來得及。」

　　夏時墊著腳，兩條胳膊掛在陸庭川的肩膀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我等著你的驚喜！」

　　每年結婚紀念日，陸庭川不論手頭有什麼工作都會放下前來美國。今年又怎麼可能例外？所以，在陸煊透了時間之後，夏時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父子倆的密謀。只是對於密謀的內容不曾多問。問得多了，驚喜沒了，就沒意思了。

　　對於夏時的投懷送抱，陸庭川十分受用，尤其見她如此期待，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準備，心裡沉甸甸的滿足感。

　　******

　　晚上八點，又到了每週五晚《寶貝去哪兒》播出的日子。

　　這次是換爸爸的環節。寶貝和爸爸們相互交換，展開新一天的生活。陸庭川帶莫家昂，陸煊和余思遠。新爸爸和新寶貝分別得到了五十元的「巨款」。然而這巨款卻不是用來享受的，而是給他們的啟動資金。

　　每個新家庭利用這五十元去批發市場購買商品，然後拿去集市上販賣，比賽看誰賺的錢最多。

　　小孩子都有幾分好勝心，幹勁十足。遊戲一開始，就飛奔往批發市場內跑，生怕慢了一步，好東西就被搶沒了。

　　然而五十元的資金著實有限，陸煊跟著余思遠逛了一圈，仍舊一籌莫展。陸煊駐足，在寵物商販的攤前蹲了下來。被關在籠子裡的小兔子，白白胖胖，兩隻耳朵一晃一晃，煞是可愛。陸煊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小兔子居然也不怕生，好奇地仰起頭一雙眼睛紅紅地看著陸煊，嘟著嘴朝陸煊手指頭去蹭。

　　陸煊笑起來，大約是得到了回應，興致更高了一些，一時間竟忘了「正事」。余思遠跑出一段忽然發現弄丟了人，回過頭便看見這一大一小親親我我的一人一兔。

　　因余向晚是女孩，女孩的教養和男孩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尤其余思遠還是女兒奴，照顧地非常細膩，幾乎有求必應。大概是對待余向晚的態度成了習慣，見得陸煊如此，很自然地蹲下來陪著他玩，還不忘問道：「要買嗎？我們買隻小的，十塊錢，不貴。我們有五十塊錢，買得起。」

　　陸煊在節目裡大多時候都表現的很聽話，余思遠擔心他顧忌沒錢而特意強調。誰知陸煊站起來依舊搖頭，「不要！」

　　余思遠有些愣神，為什麼不要，明明那麼喜歡啊？

　　「爸爸說，小動物和人一樣，如果我要養，就要保證一直對他好，就想爸爸媽媽對我一樣。我會對它好，可是我不確定我能不能一輩子都對它那麼好。而且，我怕我照顧不好它。」

　　余思遠摸了摸小傢伙的頭，「沒關係，你可以試著養。我和你爸爸說，你爸爸媽媽會幫你照顧的。」

　　陸煊搖頭，十分不贊同，「余爸爸，你這樣是不對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是我決定要養，不是爸爸媽媽要養，所以，我對它有責任，不是爸爸媽媽對它有責任。我不能以任何理由指望把責任推給別人。就好像爸爸媽媽決定生下我。雖然有時候我會惹他們生氣，可他們也沒有想著要把我扔給外公外婆或者爺爺奶奶。」

　　余思遠小小的驚訝了一把，難以想像五歲的孩子能理解這樣的道理，也感嘆陸庭川夏時用最淺顯也最切身體會的比喻讓陸煊明白這個道理。

　　這頭陸煊卻又突然高興起來，仰著頭，滿臉笑意，「爸爸說，我會有小妹妹的。外婆說小動物身上可能有一些……嗯……什麼蟲子，要是媽媽有小妹妹了，會對媽媽和小妹妹不好。」

　　動物身上有弓形蟲，會導致流產死胎畸形，這點確實如此。而余思遠的重點卻不在此，眉毛一挑，蔫壞地俯下身低語：「媽媽懷小寶寶了嗎？」

　　陸煊仰著一張懵懂的臉，「不知道。反正爸爸說，我早晚會有小妹妹的。」

　　余思遠沒探聽到「爆料」，有些失望，不過也理解一個五歲的孩子大概並不知道地這麼清楚，極有深意地望了眼市場另一頭的陸庭川。

　　觀眾們看得心癢難耐，紛紛撓爪：臥槽，你倒是給個痛快啊！這到底是懷還是沒懷！

　　不，一定是懷了！不然他們心心念念的小公主怎麼辦！

　　節目畫面一轉，此話題已經過去，余思遠帶著陸煊來到採購區。陸庭川已經和莫家昂收羅了一堆「青蛙叫」一樣的小玩具。

　　有塑料的，有油紙做的，吹一下，前頭的捲紙被吹直，發出嘟一聲尖銳的叫聲。成本便宜，又好玩。

　　陸庭川指著攤位上的東西給余思遠介紹，「這種小玩具，批發價格便宜，五塊錢買一把，到時候可以一塊錢一個賣出去，物美價廉，絕對有市場。還有這種蝴蝶啊蜜蜂啊之類的小髮卡，小巧可愛，女孩子肯定喜歡。還有這類小飾品。」

　　「現在小孩子的錢最好賺。這類產品成本低廉，我們售價也不貴，小孩子喜歡，家長都不會拒絕。而且現在的孩子，哪個兜裡沒幾塊錢。自己就有經濟能力。我們來的時候，我看到路上有一所小學。現在是十一點，動作快點，趕在中午到達，往學校門口一擺，壓根不用去集市，一定賣脫銷。」

　　余思遠睜大了眼睛，他們這還一籌莫展，不知道選什麼，這位居然把營銷地點和套路都想好了？

　　「你怎麼不早說啊！煊煊還是你兒子呢！遊戲輸了有懲罰的好嗎，你就看著煊煊被懲罰？」

　　陸庭川挑了挑眉，「他現在是你兒子！我兒子是家昂。對吧！家昂！」

　　莫家昂十分配合，「對！陸爸爸，沒想到我媽從小讓我叫你陸爸爸，還真的有叫你爸爸的一天。我媽媽真厲害，她一定是有預知未來的特異功能！陸爸爸，我們走吧！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好！兒子，我們走！」

　　莫家昂活潑，鬼點子還多，不但能小大人一樣和你聊天，還能和你一起吐槽，有時候甚至能說出讓你覺得非常精闢的語句。尤其大約是運動員家庭環境的影響，小小年紀，很有男子漢的自我覺悟，遇到困難不屈不撓，性子也很堅韌，每每讓陸庭川讚嘆不已。

　　如今兩個人湊在一起，不到半天的功夫，已經相當熟稔。看著陸庭川夾著莫家昂飛奔，余思遠和陸煊一大一小盡皆懵逼。

　　余思遠和陸煊趕緊購買好物品，緊接著趕往學校門口。彼時，陸庭川和莫家昂已經將攤位擺的整整齊齊，並且已經做了一輪生意。其間有人認出了幾人。鬼機靈的莫家昂腦子轉的極快，站在石墩上踮起腳：「對，陸叔叔就是陸庭川，大名鼎鼎的陸庭川。誰要合照，十塊錢一張！」

　　如此迅速，自動自發的尋找到了新「產品」，就是陸庭川也驚愕了一把。然而結果表示，這比賣東西要賺多了。

　　余思遠適時舉起陸煊，「我們可愛的萌娃，大寶貝煊煊，煊煊寶貝的香吻！一百塊一個！」

　　要說陸煊現在的人氣可一點也不比陸庭川低，這要是真拚起來，十塊對一百塊，陸庭川還真拚不贏。

　　當然，這句話不論說的還是聽的，即便是再好事的群眾也自然知道是為了節目效果，紛紛哈哈大笑，並沒有誰當真要「買」。只是陸煊看著一邊熱火朝天打得火熱的「偽父子」，臉色已經垮了下來，從余思遠身上溜下來，直接躥進人群，拽著陸庭川，將莫家昂推開，「他是我爸爸！」

　　莫家昂半點不以為杵，「可是他現在是我爸爸，余叔叔才是你爸爸。你要遵守遊戲規則！」

　　陸煊緊緊抓著陸庭川不放，態度十分堅決。莫家昂也不甘示弱，拉著陸庭川另一隻手，挑釁似得一遍遍叫：「陸爸爸，陸爸爸！」

　　陸煊急得跳腳，「爸爸，你都不幫我！」

　　平時關係相當好的哥倆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上演了一場「搶爸爸」的戲碼。遲來的莫康看到，小小地拽了拽莫家昂的衣角，提醒道：「那我呢！我呢？」

　　莫家昂嫌棄地推開他，「一邊去，這裡沒你的事！」

　　莫康滿臉錯愕，對著鏡頭，哭笑不得，「陸庭川這是給灌了什麼藥，這才半天都不到，就不要我了。沒我的事？居然讓我一邊去？」

　　攝像師低笑。

　　而焦點中心的陸庭川只覺得頭疼，無奈一手抱起一個，「都是我兒子。我們一起照！來來來，大家要合照的，走過這村沒有這店了啊！買一送二！」

　　有了這一齣，大家的「戰果」都很豐厚。當然賺來的錢，湊在一起，買了許多學習用品，贈送給了小學。

　　所謂的節目懲罰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只是得了第一的陸庭川，擁有了「豐盛的晚餐」的獎勵。這等獎勵，自然會邀請大家一起。

　　然而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事，節目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就這麼一份獎勵，居然設在高山上。要想獲得晚餐，需要先爬一段「天梯」，好幾百層的台階啊！

　　陸庭川怒道：「這獎勵不要了！」

　　村長笑說：「不行！就只有這一份晚餐，其他沒有。所以，要想吃晚餐就必須走上去！」

　　暴擊！

　　爸爸們紛紛斥責，莫康直接脫了鞋子扔過去，「還讓不讓人活了！」

　　大人可以不吃，小孩子能不吃嗎？何況中午都在做任務，只草草的在路邊隨便吃了點！

　　沒辦法，眾人只能朝「天梯」出發。寶貝們忙活了一天，沒走多久就一個個體力不濟，被各自的新爸爸們抱在手裡。葉方年紀最大，又是男孩子，相對好一點，尤其新爸爸楊斐手裡已經抱著圓圓，他只能自己來。

　　唯獨莫家昂，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鍛煉出來的，一個人攢著勁地往前衝，精力相當旺盛。惹來爸爸和寶貝們的頻頻側目。陸庭川跟在身後不斷稱讚，「家昂，你太厲害。你好棒啊！」

　　莫家昂嗤鼻，「我以後是要當世界冠軍的，這點算什麼！」

　　陸庭川低笑，「厲害厲害！」

　　陸煊一步步扶著欄杆艱難地走著，不時往陸庭川和莫家昂瞄一眼。余思遠蹲下身說：「余爸爸背你吧。上來！」

　　陸煊咬著牙，「不要！」

　　「沒關係。你看，其他小朋友都是爸爸抱著。」

　　陸煊低著頭，態度堅決，「不要！」

　　余思遠無奈，只能慢慢陪著他走。好在還有一個方方作陪。不過方方到底比陸煊大一歲多，體力要好些。陸煊這頭就顯得很吃力了。

　　余思遠幾次遊說，甚至想伸手將他抱起來，卻被陸煊執意拒絕。

　　「莫家昂可以，我也可以！」

　　余思遠一愣，望了眼已經跑出老遠的莫家昂搖了搖頭，「他是妖孽，他和他爸爸一家子妖孽，運動員和我們不一樣。我們不和他們比！」

　　陸煊抬頭，看著遠在前方有說有笑完全不知道後面發生什麼事的陸庭川，抿著嘴，「我自己來！」

　　余思遠的耐心很好，見說不通也不氣惱，默默一邊守著，雙手護著，避免他走得顫顫巍巍東倒西歪的時候摔下去。雖然艱苦，最後一段台階幾乎是雙手雙腳並用爬上來的，可好歹是上來了。

　　陸煊喘著氣奔向陸庭川，陸庭川伸手將他抱起來，一邊給他擦汗，一邊說：「累不累？腳痛嗎？莫家昂是訓練過的。你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運動量，不要逞強。」

　　陸煊偏過頭，神色一點點暗下來。陸庭川摸了摸他濕透的衣服，忙著從備用的包裡拿出毛巾給你擦汗，避免山頂有風，涼了汗感冒，並沒有看到兒子失落的表情。

　　等晚飯上桌，天色已經快要黑了，換爸爸的遊戲也終於結束，寶貝們重新回到自己爸爸身邊。眾人坐下用飯。晚餐確實足夠豐盛，甚至可以說是參加節目這麼就一來最好的一頓。爸爸和寶貝們盡皆歡呼。

　　只是陸煊從上了山頂，吃過晚飯，到回到房間，全程沒有再說過話，陸庭川不論和他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予理會。陸庭川再如何循循善誘都不開口，就連夾給他的菜也全給扔了。

　　洗過澡，陸煊便丟下陸庭川自己爬上床。陸庭川跟過去，此時的耐心幾乎已經用到了盡頭。

　　「煊煊，爸爸說過，有什麼事，你可以說。可是你現在這樣，爸爸很不喜歡。煊煊？陸煊！」

　　語氣嚴厲起來，陸煊卻依舊無動於衷。陸庭川嘆氣，深呼吸，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乾脆轉身先去倒洗澡水，收拾東西。

　　誰知剛忙到一半，便有節目組的人來提醒：「陸老師，煊煊在哭。」

　　陸庭川十分錯愕，懵了好一會兒，起身回到房間。果然便見陸煊已經全然鑽進被窩裡，那座「小山」不停地顫動，裡頭傳來低低的啜泣。

　　陸庭川扯了扯被子，語氣柔軟了下來，「煊煊！」

　　陸煊將被子拽得很緊，陸庭川費了番功夫才掀開，將兒子扶起來坐好，「你可以告訴爸爸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突然就不高興了？你是在生爸爸的氣，所以不想理爸爸嗎？」

　　陸庭川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一些，誰知陸煊哭得更凶了。

　　兒子少有在外人面前這麼大哭的時候，陸庭川很是驚訝。

　　「怎麼了？告訴爸爸！你不說，爸爸怎麼會知道呢？爸爸是不是教過你，有什麼事要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裡，讓別人去猜。」陸庭川扯出紙巾給陸煊擦眼淚，哄了好一會兒，陸煊才漸漸平靜了些，緩緩開口。

　　「你說我不是你兒子，莫家昂才是你兒子。你對他比對我好！」

　　陸庭川神色一頓，有些莫名其妙，「爸爸哪裡對他比對你好啊？」

　　「你一直在誇他，可你都沒有這樣誇過我。我也是自己走上去的，可是，你只誇他，都沒有誇我。」

　　陸庭川突然如石化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電視畫面切換到後期的採訪自述。陸庭川滿臉愧疚，「那一刻我突然很難過，不知所措。他那麼努力那麼辛苦爬上來，就為了得我一句誇獎，可是我那會兒雖然沒表達出來，但心裡其實是以為他爭強好勝，太過逞強的。他突然說我對莫家昂比對他好，說我都沒有這樣誇過他。我……」

　　陸庭川聲音有些微的哽咽，「我心裡就特別愧疚。我不是沒有誇過他。可是因為在家裡，夏夏每天都會說很多煊煊，你很棒，你很厲害，你是最棒的等等這一類的話。那我想，已經有一個人一直不停地給你讚美，給你表揚了，是不是也應該有一個人適當的替你收一收。不然小孩子他很容易飄飄然。所以，我誇的時候就少了。」

　　「我仔細想了想，可能我直白的誇他的次數加起來或許還沒有今天誇莫家昂的多。可是雖然是換爸爸，可是你對待別人家的孩子終究和自己家的不一樣啊。但孩子不知道，也不會想這麼多。」

　　「我和余思遠說的話，煊煊現在是你兒子，莫家昂才是我兒子。這個在我們大人看來當然知道是玩笑。可孩子會比較敏感，尤其是在沒有對比之前，他可能會覺得我爸爸就是這樣的。可是有了今天的對比之後，他會發現，誒，爸爸和別人的相處模式是不一樣的。他就會想，那麼我得不到這樣的誇獎，是不是因為我沒有達到爸爸的要求，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

　　「我後來回想，其實他從那麼高的台階下爬上來抱住的我時候，抱得我特別特別緊。可是，我……」說到這裡，陸庭川眼眶已經微紅，深吸了一口氣，「那會兒我沒能第一時間給他回應。所以他很失望，也很難過。我覺得我真的應該好好檢討，好好反省。」

　　畫面再次切換回來。大概是陸庭川懵逼的時間有點長，陸煊原本透著期待的小臉再次暗下來，低頭小聲說：「對不起！」

　　這一句成為砸向陸庭川心間的一記重錘，他將陸煊摟進懷裡，「不要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是爸爸的錯，爸爸要向你道歉。你很棒。你看方方哥哥後來都是葉叔叔再跑下去抱上來的，可是你是自己走上來的。多棒！」

　　雖然這個誇獎來得有點遲，可陸煊依舊很高興，破涕為笑，只是這笑容略有些羞澀。

　　陸庭川摟著他，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柔聲和他將道理，「煊煊，這只是一個遊戲，遊戲裡面，爸爸是莫家昂的爸爸。可是遊戲結束了。你看，余叔叔是不是也很好，你也很喜歡余叔叔對不對。可是你會想要做余叔叔的兒子嗎？」

　　「不要！」

　　陸庭川莞爾，「所以啊，爸爸也是一樣的。即便莫家昂也好，可是你永遠都是爸爸的兒子，爸爸也只要你做我的兒子。」

　　陸煊將頭從陸庭川懷裡探出來，眼睛盯著陸庭川，察覺出陸庭川的認真，這才重新笑起來，「那我也只要你做我的爸爸，不要別人。」

　　陸庭川發出一聲低笑，掀開被子陪兒子一起躺下，陸煊往陸庭川懷裡擠了擠，「爸爸，我想媽媽了！」

　　「爸爸也想媽媽！」

　　觀眾們十分錯愕，才被父子倆賺了一把眼淚，心疼了一把陸煊，可這回答是什麼鬼？難道正常來說，不應該是說「有爸爸在」嗎？

　　所以，男神的畫風果然是維持不了多久。

　　「爸爸，我還想我的大白。」

　　「爸爸就是你的大白，你抱緊爸爸，就像抱著大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