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時間就這樣壓縮到上局的四分之。
五——
如果想要沈惕活下來, 必須是yyn的局面,兩個敲除,個不敲除。
四——
三——
上輪楊爾慈選[敲除], 並且成功,這輪她應該對自的選擇自信點, 這輪換選擇的可能『性』非常大。
沈惕是個變數。
“最兩秒!”
安無咎在兔子宣布結束的同時間脫口而出。
“我選敲除。”/“時間到。”
兔子笑笑, “我真的非常奇,五秒鐘的掙扎,會帶給我們什麼樣的結果?”
“是驚喜, 還是驚嚇呢?”
“哇。”兔子像是拆開聖誕禮物的孩子,在驚喜尚未消退之際就直白地表現出大失所望的態度。
“安無咎, 你可真是幸運兒啊。”
“這麼珍貴的解鎖機會,又用在你這扇門上。”
最終的結果是兩個不敲除, 個敲除, 也就是nny。
盡管安無咎做出最保險的做法,將唯的不同決策讓給這輪需要解鎖的人, 但最終結果不盡如人意, 很大部分原因是時間太短。
第三個金屬房間裡的楊爾慈,聽到兔子宣布這個結果, 也皺起眉。
上次選擇成功,令她的壓力釋放許多,畢竟終於不是連續的三者相同,但只有五秒鐘的時間,根本來不及考太多。
最簡單的辦法的確是選擇[敲除], 因只剩下沈惕,沈惕自選[不敲除]才是最安的。
但沈惕又並不是循規蹈矩的類型……
想到這裡,時間已經快到, 楊爾慈最終還是選[不敲除]。
她『摸』不透沈惕,只能先試探次,比起次出現三個[敲除]的狀況,她寧願是nny。
“可惜啊。”兔子笑著對沈惕說,“你的朋友並沒有把你成功救出來。”
沈惕也回給個笑,“誰告訴你他是我朋友?”
“我不是和世界都沒有聯系的天煞孤星嗎?”
經過幾番交鋒,兔子已經學會忽視他的回懟。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現在也很難改變你馬上就要面臨淘汰的局面。最次機會,五五開的概率。”
盡管兔子說出這些,但在沈惕的眼裡,都是危言聳聽。
這樣的遊戲最大的考驗除機關障眼法的設置,另個,就是信任。
其他闖關者彼此分隔,即便不能三人部存活,已解除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利益損害,在個人戰裡反而少個積分爭奪者,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會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做出何種選擇。
而安無咎他們三人創造個絕佳的天然優勢,也就是信任。
如果不是安無咎直信奉每個人都要活著離開的原則,外面不會有足夠多的同伴他們犧牲,房間內也是人心難測。
電擊繼續沖擊著四人的痛覺神經,時間持續得太久太久,門外的聲音已然嘶啞。
“最次提問。”
聽見兔子開口,安無咎也從他們的痛苦中抽身,強大的共情能力令他到無比疲憊,痛楚擠壓著心臟,仿佛能受到電流刺激身的那種錯覺,但心中又清楚地知道,這遠遠不及他們所受的千萬分之。
唯值得慶幸的是,於上輪的“失誤”,至少他們不用擔心外面的同伴被聖壇強製敲除某個基因。
“不過有點可惜,你們的同伴已經無法忍受這樣的疼痛,他們之中的大部分已經徹底暈過去,電流刺激也無法喚醒他們的理智。所以,你們這次的時間更短。”
“只有兩秒鐘。”兔子的語調掩飾不住興奮,“這可是你唯次可以救出沈惕的機會。”
安無咎並沒有說話。
“別這麼緊張,大不就是淘汰咯。”兔子笑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驚乍道,“對,我像忘告訴你,沒能逃出去的人,留在這裡,可能不只是淘汰這麼簡單哦。”
安無咎眉頭皺,“你什麼意?”
兔子輕笑聲,“你之就會知道啦。”
“現在,第七輪提問正式開始,兩秒告訴我答案。”
倒計時直接從數字2開始,流逝得極快。
安無咎沒有多想,“敲除。”
他相信沈惕和楊爾慈,只要有次試探的機會,這次他們就不會錯。
另邊,兔子對著搶答的沈惕說︰“你確定?”
沈惕笑笑,“般提問人發出這種疑問,都是因答題者說出正確答案。兔子,你覺得呢?”
兔子的視線轉移到最右個房間,裡面那個長發女人靜靜站著,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就像切已經塵埃落定樣。
“你不擔心的原因是因你在第局就被放出來,是嗎?”
楊爾慈輕蔑地抬抬眼,“是因我知道,這次我不會錯。”
外面的慘叫聲終於停,金屬房間內顯得格外的寂靜。那隻兔子甚至沒有自宣布答案,發聲的變成收容中心裡常有的合成語音。
“本輪結果,敲除,不敲除,敲除,情況b達成。”
“玩家沈惕門鎖已解開!”
“被困玩家部成功逃出,達成新的遊戲記錄!”
第六輪的試錯結果,令他們三人完『摸』清各自的想法。楊爾慈清楚地知道沈惕會自主選擇那個不樣的答案,也知道安無咎會直接退步,選需要兩個人的[敲定]。
她相信這兩人在最輪依舊不會改變他們的決策,因他們三人的目標都是致的。
這輪定要放沈惕出來。
“七輪問答部結束,請解鎖成功的玩家離開房間。”
眼的門驟然開啟,透過門,安無咎沒有看到吳悠他們,但也沒有多做停留,離開房間。他側側頭,第眼看到的是同時間從門內踏出的沈惕。
“謝謝。”
這是沈惕對他說的第句話。
安無咎愣愣,他不明白沈惕什麼要謝自。下秒,他又擔心是不是兔子對沈惕說什麼奇怪的話。
比如,對沈惕說自很在意他的門沒打開之類的。
看出安無咎的疑『惑』,沈惕微微笑,手伸出來,手掌放在安無咎的頭頂。
“如果不是因你的善良影響所有人,我說不定就在這局。”
他的認真令安無咎到很不適應,或者說很不自在,於是他也只是應付著回答道︰“不會的,沒有我你也能活下來。”
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但安無咎已經不想深究。
但身的聲音卻肯定沈惕的說法。
“他這次說句人話。”
安無咎看過去,楊爾慈的臉上難得出現輕松坦然的笑意,“確實是多虧你,我第次敢在聖壇相信其他人。”
安無咎的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是平和的笑意。
三人的眼出現三片閃爍著金光的碎片,上面分別著[love]、[hell]、[nobody]。
愛,地獄,無人……
還在索,安無咎便聽到楊爾慈的聲音。
“你拿上吧。”
他有些意外,畢竟之與他爭論碎片歸屬的也是她,但安無咎也不想這種時候繼續討論這麼簡單的決定,他要抓緊時間去看吳悠他們的狀況。
“那我收,不過你放心,這些都是我們大家公有的。”說完安無咎便去找其他四人。
“兔子剛才說的是暈過去,應該都還沒有生命危險。”
終於,他在金屬房間的方找到四個手術台,其余四人部都在那兒。安無咎跑過去,檢查他們的脈搏和鼻息。
看到吳悠蒼白的臉,還有已經被抓爛掉的手術台床單,安無咎心中很是難受,他吳悠的手,見他的指尖都已經被磨破。
說不上什麼,看到吳悠,他像真的能看到自妹妹的影子。
但仔細回想,對妹妹的印象卻又不甚明晰,更多的是童年時期她的模樣。
“他們現在都很虛弱。”楊爾慈用手捏捏他們的肌肉,挨個兒檢查遍,“針對兩顳部位的電擊,不過很奇怪,這種強度竟然對肌肉沒有造成多大影響,我懷疑電擊並不嚴重,他們是被系統調節神經敏度,所以因劇痛暈過去。恐怕得過陣子才能醒過來。”
剛說完,最右的喬希就『迷』『迷』糊糊睜開眼,嘴裡說著語無倫次的胡話,不住地求饒。安無咎立刻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臂,“不要害怕,已經得救。”
看到安無咎,喬希的眼淚下子就湧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斷地重復道著歉,說自不應該按那個按鈕。
“我還以我害你們,我以你們都出不來。”喬希擦著眼淚,臉上滿是怕的神情。
“這不是你的錯。”安無咎心裡清楚,換作是任何個人,都有權利自的安危按下停止鍵。
“沒什麼可抱歉的,”楊爾慈頗難得地寬慰起他人,“每個人的承受能力不樣,如果不是疼得受不,你也不會按的。”
或許是因經歷這樣場看似孤立無援,背卻又承受著許多人幫助的遊戲,楊爾慈也終於明白,什麼父親她起名爾慈,恐怕也是希望她存有慈悲之心。
“我們應該是第二組通關這個遊戲的人。”沈惕打個岔,把大家的悲傷情緒悄無聲息地轉移,“我聽兔子說的。”
楊爾慈皺眉,“那隻兔子究竟說多少話?”
“第二組?”安無咎有些奇,“那第組是誰?”
“傳說中的積分最高者。”沈惕聳聳肩,“具體是誰還不知道。”
“積分最高?”楊爾慈想起些什麼,“我聽說有個目二十萬積分的人,因犯規所以被公示在黑歷史玩家專欄,不過就天。”
“怎麼個犯規法?”安無咎覺得奇怪,聖壇裡的遊戲規則般限制並不多,更何況遊戲本身都有可能犯規作弊,誤導玩家。
“他在禁止暴力的遊戲裡殺npc。”楊爾慈說得很簡單,“而且是即將復活的npc,你們知道吧,淘汰過的人還有機會在遊戲裡復活,只要他們做足夠多的npc任務,就可以重新進入遊戲,只要重新進入的那次活下來,就能正式復活。”
“難啊。”沈惕長長地嘆口氣,“還是簡單點。”
安無咎聽他這句話,心裡像起個小疙瘩似的,本來想說什麼,最又沒說,換句別的。
“那人叫什麼名字?”
楊爾慈想想,“馬奎斯,個國人。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積分最高的,總之是我見過最高的個。”
在他們的交談中,吳悠也睜開眼,第個發現他的還是沈惕。
“你醒啊?”沈惕伸出手去捏他的臉,“你有覺嗎?看著我幹嘛,該不會是被電傻吧。”
吳悠氣得都有力氣把他的手拍開,“你走……”
“不逗你。”沈惕笑笑。
安無咎詢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吳悠也只是輕輕搖頭,表現自真的點也不疼,他還強撐著坐起來,對自方才受到的痛苦,卻個字也不提,嘴硬得要命。
“謝謝你。”安無咎『摸』『摸』他的頭,“真的。”
吳悠對他『露』出個微笑,什麼都沒有說。
然他側過頭,盯著還沒有睜眼的南杉,“他不會吧……”
“沒有。”沈惕故意逗他,“失望?”
“你沒我最失望。”
“看來是真的沒什麼事,都能跟我鬥嘴。”
南杉在兩人的爭吵中也慢慢睜開眼,疼痛令他的反應變得遲鈍,想自下床,站起來,卻不小心倒在吳悠的身上。
吳悠顯然已經習慣,雖然臉[我就知道]的嫌棄,但身體卻很誠實,主伸出兩隻手,把他接住。
“道士,你真的虛。”
“不意……”南杉索『性』就賴上會兒,緩過來才站直身。
楊爾慈將躺在床上的鐘益柔扶起來,她發現鐘益柔脖子上的勒痕竟然消失,連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於是她轉過臉,看南杉。
南杉還能說話,看起來比鐘益柔很多,他脖子上的勒痕似乎也消失。
是這層樓的問題嗎?
“我們還是不要留在這裡。”楊爾慈把鐘益柔抱下床,卻忽然發現她已經睜開眼。
“我自可以……”
就在這時,天堂之門出現在他們的面。
“我們走吧。”
但下刻,四面的金屬牆壁卻突然間上升起。
原來這不是牆壁,只是四面隔層的門。
冷氣從升起的金屬牆壁中溢出,如同流霧般,而在牆壁背的,則是令人驚異的幕。
無數個排列整齊的透明『液』氮冷凍艙如同被收集的實驗標本瓶,就這樣行行、列列地存放在這裡,每個的裡面都存放著個人類。
足足有幾百個。
他們穿著模樣的白『色』受試服,但是頭上都套著個白『色』的罩子,看不見臉。
單從身形和身高來看,這些人幾乎模樣。
安無咎忽然間想到b05息『操』作屏上的電影名稱。
“克隆……”
就在此時,冷凍艙的艙門竟然個個打開。
沈惕沒想太多,趁著天堂之門還沒有打開,他信步過去,隨便選個,預備將他們頭上的罩子取下來。
指尖觸踫到罩子的瞬間,天堂之門緩緩開啟。
安無咎人意外發現,門上竟然閃爍著行字。
[a02:他們每個人都要殺我。]
“這是什麼意?”吳悠也看到。
很快,他們的上方傳來孩子們的童謠,聲音清脆聽。
[老二,老大埋,老三老四抬棺材,老五哭,老六笑,老七說,快點埋,別讓老二爬出來……]
“這個歌……難道是在暗示什麼嗎?”喬希皺起眉。
老二……
童謠不斷地播放著,忽然間,冷凍艙裡的所有克隆人,仿佛也接收到什麼指令般,集體“活”過來。底層的直接活著身體,走出來,高層的個接著個跳下,畫面十分吊詭。
他們如同喪屍般,怪異而扭曲地僵硬,四肢開始膨脹,出現圈圈密密麻麻的尖刺。
“沈惕!”
沈惕的小臂被眼這克隆怪物的尖刺劃破,在他躲閃及時,立刻退。
“快上樓!”他捂住手臂,朝他們跑去。
幾百個模樣的怪物追逐著他們,蜂擁般圍追堵截。突然出現的尖刺差點劃過安無咎的喉嚨。
是孩子們異化嗎?
不,這些分明是成年人。
安無咎想到方才兔子說的話,如果被淘汰,留在金屬房間裡。
下場很可能是直接被這些怪物吞噬。
他們在慌『亂』中往第五層逃去,在快要抵達大門的時候,安無咎突然聽見喬希的尖叫聲。回頭,才發現他的小腿被怪物手臂上的尖刺直接刺穿,帶著往下拖。
“救命!”
安無咎直接過去拉住他的手,下秒,聲槍響,沈惕擊中怪物的肩膀,那條橫生利刺的手臂直接掉下來。
喬希拖著怪物的手臂連滾帶爬逃到第五層的門內,楊爾慈和吳悠放下另外兩人,來扶住他。
這裡和他們想象中很不樣。
回廊的地板上滿是鮮血,直延伸到拐角。
堆滿整個旋轉樓梯的怪物們還在拚命往。
“補槍就走吧!”安無咎對沈惕說,“這裡不安。”
“。”沈惕相當聽話,隻對著剛剛的怪物補槍。
他本是想擊斃命,所以瞄準的是脖頸這樣的要害。
可邊緣的火力也粉碎怪物頭上的罩子。
脖頸斷裂開來。
『露』出的那張臉,是安無咎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