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第四章 賠了身體又折金曲

　 林江覺得自己被白嫖了，心情十分不美麗。

　 然而更讓他惱火的是，打掃衛生的阿姨進入他們房間後，發現床頭的座機被砸壞了，顧銘人走的時候只付了房錢，所以座機的錢要他來賠，一共一百五十塊。

　 林江被扣在旅館，一副不賠錢不讓走的架勢。他咬牙從口袋裡摸出僅剩的兩百塊給對方。

　 真他媽賠了身體又折金啊！

　 林江哭唧唧。

　 從旅館出來，他摸了摸肚子，運動了一個多小時，中午吃的飯早就消化光了，於是拐去學生街打包了一份炒麵。林江一邊回宿舍，一邊看著手機的錕行帳戶，裡頭沒有任何轉帳資訊。

　 「連鴨都不如。」他低著頭走路，小聲嘀咕著。

　 雖然嘴上說自己是賣給顧銘人的，但是真的讓他找顧銘人拿錢，這種事林江又做不出來，感覺太不要臉了，他想給自己留一點點尊嚴。

　 可身上只有三十二塊了。

　 林江嘆氣，目光捕捉到奶茶店的一則招聘廣告，他眼睛一轉，緊接著小步跑過去。

　 指節敲了敲桌台，「這裡招人嗎？」

　 奶茶店的老闆是個年輕的女人，輕聲說：「只招大一哦。」大一的課程相對比較輕鬆，時間會多一點。

　 「我大一。」林江高興地拿了飯卡給她看，「我可以嗎？」

　 年輕女人看他長得頗俊，特別是身上自帶一種少年感，整體形象中上，立馬就談價錢：「按小時算，一小時十五塊，做嗎？

　 林江皺了皺眉，一小時才十五塊嗎？！

　 這麼低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以前有多麼鋪張浪費，掉了十塊錢都不願意彎腰撿。

　 但是也不能一直賣屁股吧，誰知道顧銘人什麼時候會厭倦他？

　 林江想了想，答應下來：「好。什麼時候可以上班？」他嚢中羞澀，最好立刻馬上。

　 年輕女人說：「下午沒課的話，你就在這邊熟悉操作吧，算你工資。」她挺喜歡林江的，開朗健氣，一看就很會來事兒：「以後叫我唯姐就可以了。」

　 林江索性也不回宿舍了，把手裡打包的炒麵吃了後，就在奶茶店熟悉工作內容。其實沒什麼難度，就是點單和操作，看兩遍就懂了。

　 林江開始接待客人，他學習不行，但是動手能力強，很快就上手。只是臉上要一直笑著，他感覺自己的小虎牙都要笑掉了。

　 生活真不容易啊，不但要賣身，還要賣笑。

　 林江中二的認為自己很堅強，換了別人一定就去死了，以至於做事也美滋滋的。

　 等到開始上課，奶茶店的人流高峰期過去。林江終於有時間可以休息了。

　 桌台前的高腳椅上坐著兩個閒聊的女生。林江無意偷聽，但是她們聲音大，似乎也不避諱，其中一個激動道：「你知道我昨晚在月亮湖看到誰了嗎？！

　 月亮湖是A大情侶的約會聖地top 1。

　 另外一個妹子配合地問她：「誰啊？」

　 「經管系的顧銘人！！還和一個女生！不知道是不是他女朋友！

　 「肯定不是！」妹子顧銘人腦殘粉無疑了，「我們顧男神怎麼可能會看上凡間俗女，我寧願他去搞基！」

　　「孤男寡女去月亮湖就算還沒在一起也肯定是暖昧期惹！

　 「嗚嗚嗚你別說了，快住嘴！」

　 林江聽得愣神，以至於客人喊了他三四遍才反應過來：「要暍什麼？

　 他勉強撐起一個笑容。

　 顧銘人帶女生去月亮湖了麼？

　 那他算什麼二

　 男女通吃嗎？

　 林江臉色發僵，覺得自己這會兒低賤到了塵土裡，他自以為是顧銘人的白月光，原來也不過是一粒白米飯。

　 那變態還在他面前裝得深情，甚至惹他真情實感地愧疚。

　 林江「阿」了一聲，覺得自己真他媽傻缺。

　 工作了四個小時，有新人過來輪替了。

　 林江交接後下班，手機在口袋裡瘋狂震動，他卻不聞不問。

　 剛出奶茶店，顧銘人朝他疾步走來，臉色陰沉無比，掌心按住他肩膀，狠狠將他往後推，抵在奶茶店的門口。

　 這個動作引來不少人注目，林江心跳極快，敏捷逃離被對方圈起來的地方。

　 「你幹什麼？！」他語氣很沖，連帶著對顧銘人虛偽的反感。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對方聲音比他更沖，加上那副狠厲的表情，林江一下就慫了，小聲地嘀咕：「手長在我身上，我不想接不行嗎？」

　 「你敢不接！」顧銘人咬牙切齒，掌心裹著他的手臂，稍稍用了力。》

　 他剛剛有多慌張？從教學樓沖下來差點摔了跤，他一向從容不迫，要不是為了這個狗東西，他能狼狽至此？！

　 「誰允許你在這裡兼職的？！」顧銘人冷聲質問，以為對方是因為兼職所以不接他電話。

　 「老子自己允許的！」林江也是個爆脾氣，哪能忍受對方這麼欺壓？立馬就反唇相譏道，「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顧銘人，你有什麼權利管我？！」

　 林江眼圈泛紅，就因為他幫了自己，所以就能隨意支配他了嗎？！

　 他以為自己是誰？.

　 上帝嗎？

　 還是救世主？

　 顧銘人快速摘了眼鏡，指尖揉著鼻樑，他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於激動了。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林江平時都能正常接他電話，今天突然打了好幾個不接，他就慌了，害怕對方出什麼事。

　 「對不起，我太擔心你了。

　 他聲音有些沙啞，因為剛剛蠻橫的呵斥。

　 林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對方都低頭認錯了，他也很快收起脾氣。把臉別開，林江扭頭就走。手腕被顧銘人牽住，他稍一用力，林江就回過身，撞進他懷裡。

　 顧銘人抱住他，難得柔聲道：「下次別這樣了，你知不知道我多」

　 我多喜歡你。

　 溫存還沒一秒，林江就大力地推開他，「你有病吧？！惡不噁心啊。

　 月亮湖的那個女生，他也這樣抱了嗎？

　 只要一想到這雙手還抱過別人，他就反感得不行。

　 林江渾身都是抗拒，厭惡的表情浮在臉上，像一把把利劍，劃傷顧銘人赤裸的心，他說噁心。

　 他說他噁心。

　 顧銘人以為自己傷痕累累，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比當初更痛，可他錯了，林江還是有辦法把他血淋淋的心踐踏在腳下，狠狠地撚。

　 顧銘人咬著牙，手裡拳頭攥得死緊。

　 林江察覺到自己把話說重了，想解釋，欲言又止。

　 半晌，顧銘人才重新開口，平靜地問他：「如果我讓你從宿舍搬出來，你願意嗎？」林江悶聲：「不願意。」

　「好。」顧銘人轉身走了。

　 沒有留戀的，背對著林江離開。

　 林江望著對方清冷的背影，覺得自己心尖有些泛疼。

　 他小聲嘀咕著，他是不是對他死心了？

　 死心也好，反正他也不喜歡他。

　 林江回到宿舍，裡頭黑乎乎的沒開燈，郝猛開著筆記本，螢幕反光打在他臉上，活像一個大頭鬼。

　 林江嚇了一跳，連忙摁開電燈。

　 宿舍亮堂起來，郝猛慌張地合上筆記本，因為動作過大，耳機被拔了出來。

　 緊接著，筆記本晌起來男人喘息的聲音，一蕩一蕩的。

　 林江笑了一聲，男生宿舍看AV是常事，他沒覺得有什麼，只是好像怎麼光是男人喘，女人呢？！

　 郝猛一張臉通紅，他睡下鋪，一八九的身高幾乎不能大幅度動作，但是現在卻因為慌張，連撞了床頂好幾次，終於把筆記本的電池扣掉了。

　 林江後知後覺這片段怎麼這麼熟悉，這他媽不就是他跟顧銘人做的時候，他發出的聲音頻率嗎？！

　 「你在看GV？」林江不可思議，「你喜歡男的？！」

　 郝猛是個天津人，一八九的身高，一百四十的體重，整個人又高又大，長相也老實，看起來比鋼筋還直的人，居然是GAY？

　 「你別怕啊，我不喜歡你的。」郝猛連忙說。

　 生怕林江因為他的性取向也搬出去住，他膽子小，一個人住這個屋子會睡不著的。」

　 「你藏的倒挺深。」林江不太能直視他了，怎麼感覺出了一個GAY後，身邊個個都是GAY呢？！

　 「我深櫃，沒人知道的。」郝猛糙漢子一個，這會兒因為羞澀，臉上蕩著奇異的紅，整個人看起來居然有種粗糙的呆萌感。

　 林江覺得自己可能瞎了。

　 郝猛看片看一半，還想繼續。但是被林江發現了，自己獨享就不太厚道，於是盛情邀請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

　 「看個屁，老子是直男！怎麼會看這種東西。」林江想也不想就拒絕。

　 郝猛摸著下巴：「你不像直男，你看起來挺零的。」林江反口就是一句問候：「你才是零！你全家都是零！」郝猛大方承認：「我是零啊，找一好辛苦。」

　 他有點憂傷，最近看中了一個一號，但是對方嫌他太高，不願意跟他好。

　 林江吃了大驚：「你是零？你這麼高大威猛你他媽是零？！」真是白瞎了這身高。

　 郝猛無奈，世人對他誤解太深，其實他真的很零啊，還會嚶嚶嚶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