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可惜沒有如果

　 徐曉靜愣愣地看著何承鳴和她擦肩而過，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來那麼一分鐘！

　 早來的話，她或許就能親眼看到兩人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啊，她想吃狗糧！

　 懊惱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徐曉靜探頭看了看季遼，見他正在認真寫作業，沒好意思打擾，又把腦袋收了回來。

　 班級裡陸陸續續來人，下午的課程很快就開始。

　 漫長的午後時光伴隨著篤篤教學聲一晃而過，直到傍晚放學的打鈴聲響起，安靜嚴肅的教室才頃刻放鬆。

　 餘進老早就發了信息給季遼，問他待會兒放學打不打球，季遼回說，好。於是一下課，餘進就抱著個籃球沖出去搶位置了。

　 這邊徐曉靜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抬頭卻發現季遼不見了，看了眼抽屜，書包倒是還在。

　 於是她寫了張便簽夾在書裡，把書放在了季遼的桌上。

　 嘿嘿，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本小說了，而且男主設定跟何承鳴特別像，應該會對他有幫助，徐曉靜天真的想著。

　 季遼打完籃球回來，身上大汗淋漓，餘進照例分給他一瓶水。

　 季遼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書包，和餘進一起出教室。

　 兩人經常在放學後打打籃球再一起回家。

　 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餘進突然問季遼：「你有沒有想過明年要考哪所大學？」

　 季遼愣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怎麼突然問這個？」

　 如果是一個月前，他想，自己肯定會回答離家裡近的，因為去太遠放心不下許愛文。可現在多了一個何承鳴，他不可抑制地去考慮他，而他成績那麼好，應該會去首都吧？

　 「隨便問問，你怎麼打算的？」余進看向他。

　 季遼微微蹙眉，想到自己跟何承鳴的成績差距，到那時，一定會分開。如果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未來一年，他就得努力。

　 「其實我媽想讓我去學美術。」

　 遲遲不見季遼回答，餘進煩惱地將兩隻手插進口袋，自顧自道，「說是藝術生好考一點。」

　 他的成績比季遼要差一些，他要想和季遼一個學校，就必須得有附加分，學美術是個很好的選擇，門檻低，入手快，而且他也不排斥。

　 「季遼，要不你跟我一起吧？」餘進想勸說他。

　 「嗯？」季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負擔不起。」

　 家裡的經濟一直是許愛文在撐，她只有一份工作收入，不僅要照顧他的衣食起居，還要供他上學，已經十分辛苦，他不可能再給她增添負擔。

　 餘進默不吭聲，其實他也知道季遼不會肯，但就是想問一問，萬一呢？

　 他要是真去學了美術，以後就不能再跟季遼一起上課了，那……日子得多難熬啊。

　 兩人走出校門，隨即就要分道揚鑣。

　 他往左，季遼往右。

　 余進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回頭看季遼，目光透過那抹單薄的背影，彷彿看到初二那年，他爸爸剛去世的時候，從那時起，他就一直這樣孤單。

　 餘進常常想，如果那年他們家沒有搬出社區，如果那個時候他能夠陪在季遼身邊，那麼這三年，他們之間是否可以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