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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夫家的小嬌娘 - 第73章 冤有頭債有主字體大小: A+
     
      第73章 冤有頭債有主

      就如同梅氏所想,大房現在確實是背水一戰。

      其實盧明川本來沒打算去搶自家二弟生意的,可架不住胡氏總在耳邊說,且最近家裡實在捉襟見肘。

      杜家那邊讓自家幫著春耕,自然買種子買苗的錢都得大房掏。一般莊戶人家都是不買種子的,大多都是自己留種,可去年秋收的時候,大房也就留夠自家要用的種,這突然憑空要多三畝地的種,不買還能怎樣。

      幸好鄉下人大多都有多留一些種的習慣,盧明川跑了好幾家,倒也將將給湊齊了,只是都要花錢去買。

      還有就是盧廣仁那事,錢家人找盧家要了二十兩銀子,可大房如今哪有二十兩銀子。早先攢的那些銀子為了盧桂麗的婚事,花了一大半,杜寡婦又找盧明川借了二兩,至今未還,緊接著盧老漢又生病,早已將家裡的銀子花了個七七八八。

      為了討好家裡人,胡氏將事情攬了下來,自己回娘家借了十兩。為了這十兩銀子,胡氏差點沒跟娘家兄弟撕破臉皮,到底還是將銀子借了回來。

      因為胡氏給家裡解決了難題,再加上她做低伏小這麽久,盧老漢兩口子和盧明川倒也不好再怪她。若不然以盧明川一直對她置之不理的態度,會聽她說話才有鬼。

      不過借來的銀子,總是要還的,一下子身上多了這麽大一筆帳,不光盧老漢心裡發慌,盧明川也是。這麽多年來,這還是家裡第一次找別人家借錢,也因此見村裡越來越多的人家去做那豆漿生意,再加上胡氏在一旁蠱惑說別人都做了,自家也能做,反正便宜不出外,盧明川和盧老漢才答應下來。

      一開始他們很謹慎,隻做少少的一些拿去買,沒想到一下就賣個精光。就如同其他開始嘗到甜頭的人家一樣,他們開始加大了做量,豆子這東西不便宜,還有做包子饅頭要用的細面,這都需要銀子投入。

      不過有之前賺錢的例子在,大房也敢往裡頭投錢。

      可一夕之間,生意就不好了。那一天大房整整倒了兩大桶豆漿,沒賣完的包子饅頭倒是沒扔,放在蒸籠上熱一熱,次日還能拿去賣。現如今天氣還不熱,還是能放兩天的。

      大房人並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隻當是自家運氣不好,次日做了同樣多的分量,又拿去縣裡去賣,可這一天生意依舊不好。

      就像是惡性循環,越是生意不好,虧的銀子就越多,虧的銀子越多,越是不甘心。大房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將攤子挪到二房所在的這條街上。

      胡氏早就來二房擺攤的這地方看過了,這裡人多買東西的也多,一看就比他們擺攤的地方好。胡氏並不覺得是自家手藝不精,覺得還是位置問題,他們所在的那條街上來往行人太少了。

      盧明川和盧老漢本是不願的,覺得已經搶了老二家的生意,再挪到人旁邊去做生意,就實在有些太過了,尤其本就有些心虛。可架不住胡氏說,更架不住這麽一日日的虧下去,才答應下來。

      頭一天生意確實不錯,有許多慕名而來買‘城南盧家豆漿’的,他們在城南,也姓盧。別人問起,自然臉不紅氣不喘的應下了。

      人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與銀子相比,臉皮能值幾個錢?

      這一日,盧家挑來的東西賣了個精光。當晚盧老漢和盧明川還喝了一盅,覺得總算可以松口氣了。悶頭大睡一夜,次日早早就醒來,一家子忙進忙出,對未來的生意抱有無限的希望。

      今天的生意也很好,才出攤不到一個時辰,東西就賣了一大半兒。好不容易空閑下來,胡氏正想喝口水歇歇,突然見攤前走來一個男人。

      是一個中年男人,看樣貌與打扮像是縣裡的普通居民。

      “你這裡是盧家豆漿?”

      盧明川正想說不,胡氏擠了過來,點了點頭,又道:“客官想買點……”

      還不待她話說完,就聽這人說了一句就是這裡,頓時從他身後走來一群男男女女,有老有小,看樣子是一家子傾巢而出。這些人衝上前來,二話不說就掀了大房的攤子。

      豆漿鍋被掀翻了,流淌了一地,蒸籠也被拎起來砸了,裡面熱騰騰的包子滾得到處都是。

      胡氏大驚失色,趕忙上前去攔,卻上來兩個婦人堵住她。盧明川急得滿頭大汗,手足無措,連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還問我們是怎麽了,喪盡天良的小販,賣壞掉的豆漿給我爹喝,我爹從昨天回去就腹瀉不止一直到現在。”那中年男人雙眼泛紅,憤恨道:“給我砸,使勁砸,我告訴你們,今兒若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就拉你們去見官!”

      圍觀一眾人嘩然,胡氏卻是心裡咯噔一下。

      村裡人都知道豆漿這東西不能過夜,當天若是賣不掉,就只能倒了去喂豬。起初大房也是這麽處置的,可隨著家裡越來越捉襟見肘,胡氏便不這麽做了。當然她也有專門嘗過放過夜的豆漿,現在天氣不熱,酸腐得並不厲害,幾乎嘗不出來,就是口感不好。

      當然胡氏也不敢全部拿過夜的豆漿來買,也是會做些新鮮的,只是會把頭天的沒賣完的豆漿摻一半進去。這樣即喝不出來,也不影響口感,這段時間她也一直是這麽做的,從來沒出過事,卻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生意好起來,就出了這種事。

      一時之間,她汗流如注,駭得臉色發青。

      那邊,盧明川還在跟人解釋道:“這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我家每天賣不完的豆漿都是拿去喂豬的。”

      這事是胡氏瞞著男人做的,盧明川並不知道。胡氏眼珠子急速轉動,想著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婦人奔了過來,遠遠看見這群正在砸東西的人,就如喪考批地哭了出來。

      “爹,娘,二叔二嬸,爺爺他、爺爺他沒氣兒了……”

      這個聲音宛若晴空一個霹靂,砸在了這群人頭上。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面色慘白,身軀一陣搖晃,他身旁的中年婦人趕忙扶著他,緊張地叫了一聲夫君,又急聲問兒媳婦:“怎麽會沒氣兒了,人不是送去醫館了嗎?”

      那年輕婦人哭得抑不可止:“我和相公在醫館裡守著爺爺,大夫也給灌了藥,可是沒用,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人家大夫說人上了年紀,又泄狠了,才會……”

      中年男人強自穩住自己搖晃的身形,目眥欲裂地瞪著大房兩口子,嘶吼道:“報官,快去報官,看住這兩個人,別讓他們跑了!”

      圍觀的人們一片嘩然。

      本想著只是有人來鬧事,萬萬沒想到竟會鬧出人命。

      站在人群外看熱鬧的梅氏,也沒料到會是這樣,本來幸災樂禍的心情,頓時凝重起來。畢竟可是出了條人命,恐怕這次大房要慘了。

      一聽出了人命,盧明川腿一軟,當場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胡氏也被嚇得肝膽欲碎,就在她神魂幾欲飛走之時,突然看到人群裡的梅氏,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找、找錯了……”她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聲音,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齒還在打顫。明明天不熱,她卻覺得仿若置身蒸籠,連氣兒都喘不過來了。“找錯了,我們不是盧家豆漿,我們是假冒人家的名聲,我們是昨天才來這條街擺攤……”

      中年男人皺著眉頭看她,又去看其他圍觀的人。

      有也是在這片做生意的道:“這家小攤確實是昨天剛來的。”

      “那個人、那個人才是正宗的盧家豆漿!”胡氏急喘一口,指著梅氏將話說完。

      梅氏臉色一凝,正想出聲去罵胡氏,就聽得人群裡有人叫道官爺來了。

      三個衙役走了過來。

      “是誰報的官?事主是吃了哪家的東西出了人命?”

      胡氏趕在大家說話前,急聲道:“是她,就是她!真不是咱家!咱家不是盧家豆漿!”

      一根顫抖的手指直指著人群中的梅氏,梅氏身邊的人頓時分散開來,大家望著她竊竊私語著。

      “是你?”其中一個衙役皺著眉,“那跟我們去縣衙走一趟!”

      因為攤上離不得人,所以盧嬌月並沒有去看熱鬧。

      等有人來告訴她,她娘被縣衙裡的人抓走了,她還以為對方是開玩笑。直到聽到散開的人群都在討論吃死人了,並對她家的攤指指點點,她才知道這事竟然是真的。

      為什麽有人來砸別人攤,竟是把她娘抓走了?
      盧嬌月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卻是一頭霧水,還是古玩店的夥計陳小四來告訴她,她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丫頭,快回去找你家大人來,這縣衙可不是什麽好去處。”古玩店的老板陳叔對她說道。

      “陳叔,我家的東西不可能會吃死人的,真的不可能。那家人是我大伯家,他家早就和我家鬧翻了,又來搶我家生意……”

      陳叔歎了一口氣:“我相信你,我昨日才在你家吃的東西,若是有問題,我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可官差不相信,尤其又有人證在,你還是趕緊回家叫你爹來吧,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頂什麽事兒!”

      盧嬌月連連點頭,她猶豫地望了自家攤子一眼,陳叔又道:“快去吧,這些東西我讓小四幫你看著。”

      “謝謝陳叔!”

      話不容多說,盧嬌月急忙往街外走去。

      路過大房攤子的時候,那裡還是一片狼藉,而大房兩口子正蹲在地上撿東西。

      盧嬌月停下腳步,目眥欲裂地瞪視著這兩個人。

      “月兒……”盧明川蒼白著臉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盧嬌月呸了一口,“喪盡天良,臭不要臉,我家的東西不可能會吃死人,你們給我等著,冤有頭債有主,是誰做的,老天睜著眼看著!”

      話丟下,她便快步走了。

      盧明川回頭扇了胡氏一個耳光,跺腳歎道:“你做的孽,回頭老二饒不了你!”

      盧明海收到女兒帶回家的消息,便匆匆來縣裡了。

      不光他來了,盧廣義也來了,還有三房兩口子。

      一群人先去了縣衙,可是連門都進不去,還是盧廣智上前塞了看門的衙役一兩銀子,對方才讓他們進去。

      進去後,也沒有人招呼他們,好不容易攔到一個衙役塞了點銀子過去,他們才知道梅氏確實被抓來了,此時被收押在大牢裡。

      至於其他,以及梅氏如今的現況,那人卻是不知,因為這事不歸他管。盧明海提出想看看梅氏,對方也說沒有辦法,讓他們趕緊離開。

      出了縣衙的大門,盧明海往地上一蹲,捂住自己的臉。

      大牢,別說梅氏了,連他都沒見識過,媳婦呆在裡頭會是個什麽樣子。

      盧明山歎了一口氣,勸道:“二哥,你千萬別亂,我也聽人說過了,這裡頭的那位是個死要錢的主兒,所以下面的人都有學有樣。你別慌,趕緊回去湊銀子去,先想辦法見見二嫂,弄清楚情況再說。還有梅家那邊,你也趕緊讓人捎話過去,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也能多出一份兒主意。”

      喬氏插嘴道:“還弄清楚什麽情況,沒聽月兒說嗎?大房那兩口子真是缺德冒煙兒了,這種事也往二嫂身上推。自己做的孽,自己不敢扛,竟然連累無辜人!”

      “你個婆娘少插嘴,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自然要將方方面面都搞清楚,才好幫二嫂脫罪。光抱怨能有什麽用?二哥就算回去把胡氏掐死了,二嫂她還在裡面出不來,現如今最重要的是把人弄出來。”

      盧明海站了起來,強自鎮定道:“老三說得有道理,我這便回家去湊銀子。老大,你去梅家一趟,將這事情跟你外公和兩個舅舅說說。要瞞著你外婆,你外婆身體不好,聽了這消息,該受不住了。”

      盧廣義點點頭,幾人分頭行事。

      盧明海父女倆回家湊銀子,因為盧廣智和五郎還沒散學,盧嬌月便請了桂丫幫忙看家。

      桂丫見盧明海父女回來,趕忙上前問道:“嬸子怎麽樣了?”

      盧嬌月慘白著臉,搖搖頭,將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下。

      桂丫道:“想買通縣衙那邊,估計得不少銀子,我手裡攢了些,等會兒我拿來給你。”

      “我家的事,不能要你的銀子。”

      “人命關天,還說這個作甚,若是沒有你家,我也攢不了那些錢。你等著,我這就回家拿。”丟下這句話,桂丫沒給盧嬌月說話的機會,人就一溜煙跑了。

      盧嬌月回屋將自己手頭的銀子收攏了一下,本來五十兩銀子,買了一頭小毛驢花了十二兩,她手裡還有近四十兩銀子。盧明海也將家裡的錢都拿了出來,這陣子二房做生意,去掉平常花銷,也攢了近三十兩銀子。

      加起來有七十兩,看起來倒是不少,可想著那縣太爺的名聲,盧明海父女倆一陣絕望感湧上心頭。

      桂丫很快就來了,塞給了盧嬌月二十兩銀子。

      盧嬌月感動地捏著她的手,她知道這是桂丫能拿出的所有銀子了。

      “嬌月,你別擔心,嬸子一定會沒事的。”

      說是這麽說,可怎麽可能不擔心。那大牢是什麽樣的地方?在鄉下人心目中,那就是吃人的地方,進去的人首先啥都不乾,就是一通打。梅氏雖然年紀不大,可畢竟是個婦人,哪裡能受得住。

      一想到這個,盧嬌月就心神俱亂。

      梅家人很快也來了,來的人是梅大虎兄弟倆和梅老漢。

      “盧明海,你就是這麽照顧我妹妹的?因為你們盧家人,我妹子前些年一直忍氣吞聲,現在又是因為你盧家人,我妹子竟然被抓進大牢!”

      梅大虎衝上前來,二話不說就給了盧明海一拳頭。

      盧明海被打得一個趔趄,他捂著嘴角,滿臉痛苦之色:“大哥,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墨蘭!”

      “你也知道,你說說你們盧家人到底都是些什麽人?之前因為你們兩口子感情好,又有義小子和月丫頭他們,所以我這個做大舅哥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你看看……”

      梅老漢沉聲打斷:“行了,現在你說這些做什麽,別忘了你妹妹還在牢裡!”

      幾人坐了下來,商討了一會兒,卻無計可施,都是愁眉苦臉的。

      梅小虎歎氣道:“咱家也不認識什麽得力的人,若是老三在就好了,他在縣裡認識的人多,人面也廣,可偏偏這個時候他不在家。”

      一直呆坐在旁邊的盧嬌月,不禁打了個激靈。

      “我知道找誰可以救娘了!”她突然大聲道。

      一眾人不禁望向她。

      盧嬌月激動得眼淚直掉,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了。

      “進子叔的大姐,對,找進子叔的大姐。爹、外公、大舅小舅,進子叔的大姐夫是縣裡的李捕頭,咱們找他肯定能將娘救出來!”

      梅大虎趕忙問道:“月丫頭,你說的是韓進?”

      盧嬌月連連點頭。

      梅老漢捋了捋胡子,沉吟了一下:“老三倒是和那韓進認識,不過這韓進的大姐,咱們卻不認識。”

      剛露出喜色的盧明海,又發起愁來:“那咱們該去哪兒找韓進的大姐?”

      “沒關系,我知道怎麽找她。”盧嬌月擦乾臉上的眼淚,露出一抹笑容。

      先去找了盧廣智,讓他帶著自己去找狗大,又讓狗大帶著自己去李家。

      “嫂子,老大不讓咱們在大姐面前露臉,我就不進去了。”

      盧嬌月點點頭,深呼一口氣,敲響李家的大門。

      “誰啊?”

      一個女聲從裡面傳來,門吱呀一聲打了開,開門的恰巧就是韓臘梅。

      韓臘梅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姑娘,問道:“你找誰?”

      “您是進子叔大姐吧,我是、我是盧嬌月……”

      韓臘梅臉上閃過一抹喜色,一把抓住盧嬌月的手,“你就是嬌月?你怎來了?快進來坐,進子走之前跟我說過你,我本想去你家提親,可他非說等他回來再說……”

      她一面說,一面就將盧嬌月拉進了門。而狗大也早就在門打開之際,就閃到一旁去了,直到看見盧嬌月進了大門,才回到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上,就在那裡等著盧嬌月出來。

      韓臘梅一直將盧嬌月拉進屋裡坐下,才發現她臉上神色有些不對。

      “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有什麽事就跟大姐說。”

      雖是第一次見面,但韓臘梅的熱情與此時臉上露出的關切,已經全然打動了盧嬌月。這種時候,她已經慌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說想著來找進子叔大姐幫忙,可來之前她的心中也是極為忐忑的。

      若是進子叔大姐不認識自己,她該如何自我介紹?若是進子叔大姐太冷淡,她又該如何開口請她幫忙?
      來之前,盧嬌月在心中給自己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她已經做好可能對方不會幫自己的準備,卻在這一刻感動得泣不成聲。

      是因為韓臘梅一點都不見外的熱情,也是韓進走之前安排得面面俱到。

      進子叔,你現在在哪兒?

      明明這些日子總是會忍不住想起他,卻在這一刻思念達到了頂點,此刻她瘋狂地想念他。

      若是你在就好了,我的心一定不會這麽慌。

      強忍住眼淚,盧嬌月將家裡遇上的事,告訴了韓臘梅。

      韓臘梅來不及思索,就道:“你別擔心,我這便找人去叫你姐夫回來。”

      她出去吩咐了劉婆子一聲,又轉身回屋,先是給盧嬌月倒了一杯熱茶,才拉著她的手道:“別擔心,雖然咱們現在不知道你娘怎麽樣,但有你姐夫在,你娘在牢裡一定不會出事。等咱們打聽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剩下的事就好辦了。你先喝口水,將事情理一理,等你姐夫回來將具體情況告訴他。”

      盧嬌月點點頭,捧起茶碗喝起茶來。一口熱茶喝下肚去,她才感覺人沒有那麽緊繃了。

      李水成很快就回來了。

      因為劉婆子跟他說家裡有急事找他,他還以為家裡出了什麽事。回來後,卻看見家裡坐了一位陌生的姑娘,他對媳婦遞了個詢問的眼色,韓臘梅拍拍盧嬌月的手,便和他走到一旁說話。

      “你的意思是說這事與你家無關,是你大伯家惹來禍事,推在你娘的頭上?”片刻後,李水成走進堂屋,坐在盧嬌月對面的圈椅上,問道。

      盧嬌月點點頭,泫然欲泣道:“我家在縣裡做了這麽久的生意,從沒有出過客人吃壞肚子的情況。我爹做了十幾年的豆腐,深知這東西不能放,每天都是現做現賣的,又怎麽可能把壞掉的豆漿賣給別人。而我大伯家,以前不是做這生意的,是看見我家做生意賺了錢,才開始做的。他們以前是在別處擺攤,這兩天才挪過來,哪知剛挪過來,就出了這事。”

      “而且我聽人說,他家偷偷打著我家的招牌,所以我懷疑那死的人根本不是吃我家豆漿出的事,而是他家的,若不然那些人怎麽去砸他家的攤,只可惜那些衙役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娘抓去了。”

      李水成沉吟了一下:“這樣吧,我去縣衙裡問問,你先在家裡等我消息。”

      盧嬌月站起來,感激地福了福身:“謝謝……”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頓了一下,這時韓臘梅插言道:“別客氣,就叫姐夫。”

      她紅了一下臉,但還是小聲道:“謝謝姐夫。”

      李水成點點頭,“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說完,人便走了。

      “好了,別擔心,既然與你家無關,你姐夫肯定能把你娘救出來,他就是管這事兒的。”

      盧嬌月點點頭,小聲地嗯了一聲。

      韓臘梅一把拉住她的手,笑著道:“來,跟我說說你跟進子的事兒,這小子瞞得緊,啥都不告訴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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