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脖子掰正。”謝戰勳被江策攔了幾下, 還起了點比較的心思,打算跟他坐著過兩招,一點都沒自己在阻礙小情侶親熱的自覺。
這次出門, 帶的多是一隊、二隊的覺醒者,滿朝文武, 竟無一個能勸勸老謝的戀愛腦,一個個顧左右而不敢言, 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陶醫生坐在靠門的位置, 回過頭來看他們一眼,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笑了一聲:“有點意思。”
眾人:“……”
完了, 來了個看熱鬧的。
坐完飛機坐車, 霍言就像小時候出門春遊一樣, 一路上只有換乘短暫清醒過,其余時候都靠著江策睡得香甜。
直到車輛行駛變緩,人聲變多, 霍言才迷迷糊糊醒來。
他一醒來,茫然往窗外一看, 就對上一張黑乎乎貼在車玻璃上的大臉,當即嚇飛了瞌睡,倒吸一口涼氣:“……誰?”
“別理。”江策還沒搭話,謝戰勳已經板起臉,抬起了槍口,趴在他們窗戶上的人果然立刻離開,一溜煙跑不見了。
江策收回目光:“是進不去避難所的人,想問我們討吃的。”
“這時候不能理。”謝戰勳瞥了霍言一眼,“最好別讓人看見你這種長得太好說話的,否則一蜂窩就上來了。”
霍言懵懵懂懂地點頭,往後面縮了縮。
他們已經能隱約看見避難所的模樣。
和中央區相比,東區基地建設進度緩慢,到現在東區一號基地都沒完全完工,但與之相對,他們在各地都設立了臨時避難所,讓沒接觸過異種的人進入避難。
只是各地避難所,時不時就會搜查出異變者、覺醒者,爆發一陣混亂。
目前為止,這些混亂都被壓下了,聯盟依然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人們仿佛也逐漸習慣了,這樣夾雜著大大小小混亂的日常。
霍言沒敢光明正大往外看,只能問他們:“那外面怎麽還會有那麽多人?”
“避難所為了維持運作,有名額限制。”謝戰勳臉色凝重,“裡面有人死了,就會有位置空出來,他們都在等裡面的名額。”
“還有的,是知道自己進不去,或者不想丟下家人自己進去,挨著臨時避難所好歹比其他地方安全點。”
他收回目光,“別想太多,有些事我們管不了,專注任務目標。”
“我們這次就擄個人,搞點軍火就撤,知道嗎?”
霍言張了張嘴,目光晃動,總覺得被老謝這麽一說,他們要做的事上了一個了不得的台階。
幾人下了車,留兩人看車,剩下兵分兩路——一隊老謝帶著,走正門看看能不能直接聯系上這個避難所管事的。
另一隊江策、霍言、陶醫生三人成組,輕裝簡行,偷摸開後門打入敵人內部。
霍言看著老謝一行人,依依不舍地交待:“要注意安全啊!一定要活著回來!”
謝戰勳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狐疑盯著他:“你看見什麽了?”
“沒有。”霍言老實交待。
他現在能力是好使多了,但也不能看到隔著無數選擇的遙遠未來。
“那你說得我這渾身發毛的。”謝戰勳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拍了他一把,差點把霍言拍一個踉蹌,“說點好聽的。”
盯著霍言把吉祥話說了個遍,他們這才朝正門出發。
陶醫生笑了一聲,雙手插兜:“那咱們走後門去?”
“找個人少的地方。”江策輕點了下頭,目光隱晦掃過關注著這邊的目光。
雖然每天都有人在趕往這些臨時避難所,但已經留在這裡的不少人,依然會對新來的有些微妙的敵意——尤其是他們一行人看起來並不狼狽,甚至還有自己的車。
假如避難所內部真的有位置空出,他們比起一般人,肯定更有競爭力。
他拔槍上彈,隱晦地震懾了身後不懷好意的視線,這才跟上了前面兩人的腳步。
陶醫生已經找了個帳篷後面的位置準備開門,這裡正好能阻擋其他人的視線。
他問霍言:“這兒開怎麽樣?”
霍言偷看江策一眼,趁他沒看這邊匆匆用了能力,表情瞬間古怪起來:“好像又好又不好……”
陶醫生一挑眉:“那我開了。”
江策剛看了他們一眼,還沒來得及製止,陶醫生已經按著牆,“啪”地打開了一扇門。
“砰”地一聲,他明顯聽見了撞擊聲和男人的慘叫。
霍言驚恐地睜大眼睛,然後飛快用手捂住了眼睛。
陶醫生雙手插兜,低下頭瞥了眼無辜被門撞倒的男人,瞥了眼他虛虛掛在大腿上的褲子,嗤笑一聲:“喲,這也算專業對口。”
霍言已經轉過了身,迅速朝江策撇清責任:“這不能全怪我們!這是他自己……那個……隨地大小便的問題!”
“走!”江策抽了抽嘴角,在牆內其他人趕來之前,拉著他們迅速進入門內。
“誰!”他們前腳剛跑進去,迅速趕來的守衛已經怒罵出聲,“誰做的這些!”
“又是你們這些該死的邪教徒!”
霍言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什麽邪教徒?
他們身後,臨時避難所之外的人們也發現了那扇門,罵罵咧咧的看守似乎還沒意識到即將到來的風暴,基地外的人群站了起來。
霍言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他猛地轉頭,想要伸手拉住他們:“江策!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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