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感知到任何微小的凹凸起伏,傅天河故意蹭得很用力。
壓根就沒有疤痕存在的痕跡!
“你幹什麽!”陳詞用力抽手想要掙脫。
但他就算練過,力氣也比不上傅天河,體型的差距擺在那裡呢。
“你們到底是怎麽騙到我們的?”傅天河嘴裡問著,動作卻仍不依不饒。
確定陳詞手上別說疤了,連個小的色素點都沒有,他才終於願意放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陳詞把傅天河用臉蹭過的手藏在身後,忍不住吐槽,“你是狗嗎?”
“還在裝傻麽?”
傅天河上前一步,和陳詞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陳詞必須得抬起頭才能直視他的眼睛。
互不相讓,誰都不願意閃躲。
在那雙琥珀眸中,傅天河窺見了自己的身影,陳詞雙唇微抿,擺出一副防禦姿態。
體育生眸中浮現出幾分懊惱,最終歎了口氣,主動低聲道:“我承認,是我輸了。”
“別呀,還沒結束呢。”
嬉笑從身後傳來,沒等傅天河把頭轉過去,巨大的力道就如同炮彈般擊中了他後背。
陳念一頭撞在傅天河身上,他雙手去扯傅天河胳膊:“你認輸就認輸,別這麽摟著我哥啊。”
“陳念!”
又是一道喊聲從身後飛來,傅天河才剛在陳念的衝擊當中站穩,就再度感受到通過陳念傳遞而來的力道。
沙弗萊從後面狂奔著追上,一把將跑個不停的陳念抱進懷中。
陳念相對他而言更加靈活,在人群和攤位中騰轉挪移,沙弗萊太難追上。
他們繞著整個一樓跑了好幾圈,沙弗萊實在跑不動了,見陳念終於停下,趕緊用身體將其困住。
於是陳詞筆直地站在原地,傅天河雙手抓著他手臂和他面對面,陳念又從背後抱著傅天河的胳膊,沙弗萊在陳念身後把他摟在懷裡。
四個人纏做一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周圍的銷售員們紛紛看向這邊,想知道這四個高中男生究竟是怎麽回事。
過了許久許久,陳詞率先開口:
“你們輸了。”
傅天河早就承認自己輸了,沙弗萊還想掙扎,但面對他和傅天河想要整蠱卻反被整蠱的鐵證,只能氣餒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吧,果然在鬼點子方面,還是比不過你們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念率先笑出聲來,他最開始還笑得比較克制,只是不斷用鼻子出氣,後來越想越搞笑,越想越搞笑,發出哈哈的猖狂聲音。
他笑得太猛,渾身都有點脫力,面條般從沙弗萊懷中滑著蹲在地上。
特別是想到自己突然出現在沙弗萊和傅天河面前,埋怨他們拋下自己偷偷見面時兩人臉上的錯愕,陳念笑得更開心了。
太!搞!笑!了!
好久沒遇見這種程度的樂子了!
笑,是會傳染的。
聽著陳念的笑聲,看他那誇張的動作,傅天河和沙弗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兩位戰友無可奈何地對視一眼,開始哈哈大笑。
為這場精彩絕倫的互換和相互整蠱,為他們的自作聰明和兄弟倆的碟中諜中諜中諜。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額鵝鵝鵝鵝鵝鵝——”
“啊哈哈哈哈哈……”
看著面前笑做一團的三人,陳詞眉梢微動,他抬起手,試圖遮住唇角。
但隻遮了一下,就被傅天河攥住手腕:“乾、幹嘛要遮呢?”
體育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道:“你笑起來明明這麽好看。”
周圍的顧客和售貨員們見狀,更加好奇了。
這四個孩子究竟在搞什麽?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甚至有人看到他們笑得那麽開心,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快樂就是能這麽不講道理的進行傳染。
陳念笑了足足五分鍾才終於停下,並非他主觀上想停,而是直接笑到沒氣兒了。
他整個人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笑得肚子抽抽,呼吸都要困難,整張臉漲得通紅,緩了好大一會兒才猛地倒抽口氣,重新呼吸到新鮮氧氣。
沙弗萊抓著他的胳膊,把陳念撈起來:“笑完了嗎?”
陳念艱難地點點頭,他目光看向沙弗萊的臉,還想笑。
“咱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吧。”陳詞看向開著餐館的方位,“必勝客怎麽樣?”
“可以。”無論陳詞說什麽傅天河都會答應,他也幫忙伸手撈了下陳念,道:“走了走了。”
三分鍾後,四個人坐在必勝客的桌邊,服務員阿姨給他們倒上了溫水。
陳詞和陳念並肩坐在一側,傅天河和沙弗萊坐在另一側,陳詞面對著傅天河,沙弗萊面對著陳念,四個人坐得整整齊齊。
“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我們發現你們的?”沙弗萊率先問道。
陳念:“難道不該是我們先問嗎?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我們互換的?”
“等等,咱能不能別這麽說話,我的頭現在好暈啊。”傅天河捏著發痛的眉心,“要不然咱從最開始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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