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年間。」

大明……騰永清臉上現出複雜的表情。

「可是，為什麼我在這裡還有別的身份，我這身份是哪裡來的？」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不知道。」

「那……怎麼才能回去。」

「不知道。」

「別的人都在哪？」

「還是不知道。」

騰永清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身子軟下去，癱在椅子中間，愁眉苦臉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葉少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他。這時候外面有人推門，瓜瓜探了個腦袋進來，打量他們。

騰永清是見過瓜瓜的，一眼看到他，立刻認出來，驚道：「少陽，這不是你的鬼仆嗎？」

「現在不是了，他是我侄子，我死去哥哥生的。」

「你哥哥？誰？」騰永清一時沒轉過彎來。

「我哪知道我哥是誰！」葉少陽吼了一聲，雖然實際情況就是這，但聽上去卻是那麼怪異。

「叔叔，你們在說什麼，這位叔叔是誰呀？」

葉少陽讓他進來，像逗孩子似的逗他玩了一會兒，讓他出去了。瓜瓜走了有一會，騰永清才從茫然之中回過神來，問葉少陽：「你為什麼不用還魂術，把他的記憶也喚醒？」

「他不是人類，那些法術對他沒用。」

之前，用還魂術幫騰永清解開氣海內的封印，也是葉少陽臨機一動，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騰永清不光是人類，還是法師，體內本來就有充沛的罡氣，與葉少陽施法的罡氣裡應外合，才有機會衝破封印。

說到底，是他神識深處，對葉少陽念的咒語有本能的認同感，而瓜瓜和碧清，都不是人類，對咒語沒認同感，葉少陽就算實力再強，也沒辦法用這法子幫他們恢復記憶。

騰永清聽了之後，沉吟半晌，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想辦法回去。」

騰永清撓了撓頭，道：「我知道，我是說，怎麼回去？」

「我哪知道。」

「這……」

「所以要一起想啊，好在你已經覺醒了，至少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

騰永清誠懇地點點頭，道：「反正我都聽你的。」

葉少陽給他講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發現，帶他來到窗檯前，自己從鄉下帶來的靈婆婆的神像，就放在窗台上。

這神像還是很傳神的，這個看上去慈眉善目，但是眉眼之間又帶著一絲嚴厲的老太婆，是這個時代唯一的真神。

騰永清也跟過來，一起望著這尊神像，不由感嘆道：「真可怕，沒想到我們的歷史上，還有過這樣一個時代。跟那個什麼教快一樣了。」

「如果我們不回去阻止，我們的時代，很可能會再次變成這樣。」葉少陽笑了笑，「到時候也沒什麼道佛之爭了，大家都信這個老婆子，天下大同。」

騰永清苦笑道：「這樣的世界，可不怎麼舒服。」

「所以，我們就幹掉她。」葉少陽伸出一隻手，食指在靈婆婆的印堂處點了一下，轉過身，對騰永清說道，「你有沒有本命法器，還有，你穿越之前，身上有什麼東西？」

騰永清經他這麼一提醒，猛然想起什麼，往自己身上摸去，驚道：「我的木魚！還有錢包之類的，都不見了！」

葉少陽道：「一樣，我身上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會不會……放在我的『家』里？」

「我在這裡都找遍了，沒有，但是我能感應到我的七星龍泉劍在這個世界，別的東西應該也在。你先感應一下你的本命法器。」

騰永清聽從他說的，坐下來，動用神識感應了一下，睜開眼說道：「在西北方。」

葉少陽心中一動，道：「我的也是，或許在同一個地方。」

「那我們應該趕緊把它們找回來，不然真遇到厲害的對手，空手打不過啊。」

「明天就出發。」

葉少陽在床上坐下來，說道，「不過，我之前還有一些重要的發現，我不知道為什麼，正好我們兩個可以討論一下。」

說完，將袖子里那塊之前那士兵身上掉下的皮肉丟在桌子上，雖然看上去很噁心，但因為是研究對象，也只能忍著了。

葉少陽講了這塊肉的來龍去脈，騰永清不解他為什麼把一塊碎肉帶回來，葉少陽讓他好好看看。

騰永清是佛門弟子，對肉之類的，有些排斥，皺著眉頭打量了一會，突然怔住，刷的一下抬起頭，吃驚地看著葉少陽：「這不是人肉！」

這塊肉的皮是偏黑色的，上面還有幾根黑色的毛髮，油光發亮的。

「這是……」

葉少陽一臉厭惡地拿起那塊肉，反覆打量著，說道：「這絕對不是人肉。」

「看上去……像是豬的皮肉，反正不是人類。」騰永清吸了一口氣，疑惑地說道，「這不是人身上割下來的肉嗎，怎麼……」

「問題就在這啊。」

騰永清傻傻地看著他，突然心中一動，吸著氣說道：「那是一隻豬妖！」

「是不是豬妖不知道，反正不是人類。」

接下來，兩人都不做聲了，他們想到了一個同樣的問題：這個妖怪，為什麼要這麼做？

妖怪化成人形，混跡在人群中生活，古往今來都是有的，但妖怪這麼做，都是有著強烈的目的，他們雖然嚮往人類的生活，但他們從來沒有接受過人類的教訓，也不會用人類的道德和法律也約束自己，如果不是有著直接的目的，它們絕不會混跡在人群中。

再說，能化身成人形的妖怪，都有些神通，要在人類社會混，也會給自己弄個好點的身份，男的就是帥帥的書生、有錢的員外、甚至高官，女的一般都都富家小姐一類的美女，像這麼樸實的去當一個巡城士兵的，還真是罕見。

騰永清道：「我有個疑問啊，如果他是妖，總不會笨到能讓刀子扎在自己的腳上吧，還割下這麼一大塊肉，有點不可思議啊。」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還有，他身上一點妖氣都沒有，跟瓜瓜和碧清一樣，他們看上去，都跟真正的人類一樣，這讓我很費解……」

（今天坐車困得不行，又需要構思，今天只有一章，容後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