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的身世，引起葉少陽的同情，嘆了口氣說道：「放心吧，遇到我，你死不了了。告訴我，那個鬼長什麼樣子？」

「就是跟人一樣，渾身漆黑，能貼在牆上，個子極高，很瘦……」劉山滿懷恐懼的回憶起來，「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打領帶，臉上沒有五官……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葉少陽暗暗吸氣，說道：「就是那天想用火藥炸死我的鬼。」

「是一隻？」

「也許是，至少也是同一種鬼。」

謝雨晴皺眉說道：「穿西裝打領帶，這到底是什麼鬼，嗯，我是說，屬於哪一類鬼？」

「不知道。」

「這……還有你不知道的鬼？」

葉少陽沒作聲，心中也是倍感詫異。

「這個鬼為什麼會纏著你，你知不知道原因？」葉少陽問，「你好好回憶一下，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經歷？」

劉山搖搖頭，「我自己也想了很久，是不是衝撞了什麼鬼神，但是真的沒有……我之前上班下班，吃住都在廠里，辭職之後，才在這裡臨時找了個房子，也是為了等工資，我根本什麼都沒做過……」

說到這，劉山突然流出淚來，可憐兮兮的望著葉少陽，「警官，你們真的能幫我嗎，我不想死……湯懷就是被這個鬼害死的，嗚嗚……他以前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這鬼害死了他，又來糾纏我了……」

葉少陽心中一動，忙問他：「你怎麼知道湯懷是被這個鬼害死的？」

「他之前跟我說過，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跟我完全一樣……」

「那你們兩個在一起，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經歷？」

謝雨晴和葉少陽交換了一個眼神，現在可以確定，整件事的起因，肯定是出在兩人共同的經歷上面。

劉山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跟湯懷之前唯一共同的行動就是……每個月去兩次****。平時工作很忙，湯懷還有女朋友，所以兩人除了上班時間在一起，下班之後的共同行動並不多。

「有女朋友還去****，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謝雨晴望著葉少陽，咕噥道。

「你這人，看著我說幹什麼，你見我去****了？」葉少陽感覺很無語。

葉少陽指著牆角處供奉的那張油畫，說道：「這拜的是什麼？」

「這是通明神。」

面對疑問，劉山講述起來，這個通明神，是西方的一尊神，執掌萬物通明，所以叫通明神。

他是在康多工廠里接觸到這個神的：

在一兩年前，廠裡面為了給工人減壓，請了幾個心理輔導師長期住在廠里，給工人們上心理輔導課，接受諮詢，工人們以自願為主。

因為上課的幾個都是美女，很多工人都會去，跟她們聊天非常舒服，真的可以減壓。

劉山自己，那個時候也是經常去做心理疏導。

後來課程逐漸深入，導師告訴他，萬物之靈，再乎一心，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可以改變世界……通明女神就是自然女神，可以通過對她的供奉，提升自己的精神力量……

「只要我們不自私，奉獻自己，我們的精神力量可以越來越強大，可以改變很多身邊的事情，如果有五百個人一起釋放精神力，就可以改變一個地方的氣候，如果有五萬個人，就可以讓一個城市沒有霧霾……」

原本虛弱不堪的劉山，在提到這件事情之後，眼神中湧現出激動的神色，滔滔不絕的演說起來。

葉少陽和謝雨晴互相看了一眼，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中毒很深，直到今天還在信仰什麼通明女神。

葉少陽想到什麼，詢問劉山，果然，湯懷也是這個通明女神的忠實信徒。

「可惜我被開除了，沒有辦法再接受女神的訓導……」劉山十分遺憾地說道。

葉少陽冷笑一聲，問道：「你的女神這麼神通廣大，為什麼不幫你對付這個想要你命的鬼？」

劉山說道：「女神說過，魔由心生，大概是我的內心不夠堅定，才會被魔鬼找到空隙吧，我想，這大概是女神對我的一場考驗，如果我能撐過去，就可以成為合格的信徒……」

葉少陽道：「那你讓女神考驗吧，我也不阻擋你接受考驗了。」

劉山一聽，著急起來，抓著葉少陽的手說道：「女神也說過，要互助互愛，因為一個人的精神力十分有限，需要大家團結起來……很多魔障，必要時也要依靠別人的幫助，才能度過。警官，你就是我命中的貴人，你在這時候出現，就是來拯救我的，你一定要救我，等我好起來，我再慢慢跟你講述女神的無私博愛……」

葉少陽聽了就覺得好笑，都這個樣子了還不忘傳教。

再問下去，劉山再也沒什麼可以提供的線索，葉少陽讓他好好獃著，自己去外面守著，等那個鬼過來。

「我感覺，這件事，肯定跟那個通明女神有關。」來到外面的走廊上，謝雨晴說道，「這應該是個邪教吧？」

「肯定是邪教！」葉少陽也思考了一遍，說道，「打著心理輔導的幌子，一點點深入，給工人們洗腦，逐漸轉化為忠實信徒。」

謝雨晴緩緩點頭說道：「這些工人文化程度不高，也缺乏信仰，再加上都在異鄉打工，內心都很空虛孤獨，而且工作量大，生活的一般都不太好，但人比較單純……這群人，是非常容易被洗腦的！」

葉少陽也認同這一點。

謝雨晴說道：「現在這種組織很流行，統稱為靈修，目標都是為了洗腦，通過這個來斂財，但是劉山說這個靈秀會不收費……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騙錢的最多是求財，這種不騙錢的，反而更可怕！」

謝雨晴沉吟片刻，喃喃說道：「自由博愛，用精神力改變世界，讓世界變得更美好……雖然不靠譜，但是主題還是很好的哦。」

葉少陽冷笑起來。

「如果信教能改變世界，還要國家組織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