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認識這麼久，她從沒說過自己的家庭，葉少陽也沒問過，今天總算知道了。

「不要胡說，我全是靠自己的。」謝雨晴道，「我爸是老警察，我只是受他影響也當了警察，從沒讓他照顧過。」

以她要強的性格，這一點葉少陽還是信的，想到她從來不說起自己的父親，估計也是怕人知道，用有色眼鏡來看待她。

不過內心的疑問還是沒能解除：謝雨晴老爸為什麼要見自己一面，說了半天也沒什麼要緊事，是什麼緣故？

謝雨晴很快調查到喬恩琪的信息，包括手機號，然後以警察身份約她見面，理由是麗莎大廈發生了死亡案件，她作為大廈的一位經營者，如果方便，需要配合常規調查。

喬恩琪倒是很好說話，當下也沒什麼事，同意見面。

謝雨晴便約她在麗莎大廈附近的一家麥當勞見面，然後開車載著葉少陽過去。

「你怎麼確定她是不是狐狸精？」謝雨晴一邊開車，問道，「我是說，如果她隱瞞妖氣什麼的，你有沒有辦法檢測出來。」

「四尾以下的靈狐，在陰陽鏡下都無所隱藏，如果是妖狐，幻化人形，確實不好辨認，辦法也有。」

葉少陽撓了撓頭，笑道，「不過有些為難。」

「怎麼呢？」

「妖精幻形，也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只有成了妖仙，也可以隨心所欲，真假難分，不然總有破綻。

一般有尾巴的妖怪，幻形的破綻都在屁股上，因為從有變無，肯定會留下印記，只要讓我看看她的屁股……應該說是后腰，我肯定能分辨出來。」

謝雨晴把車速放慢，獃獃的看了他一眼，道：「好啊，我同意，看完之後報警都省了，我直接帶你回去，以猥褻婦女罪起訴。你就不能說點靠譜的嗎？」

葉少陽聳聳肩，「你聽完說完啊，屁股當然不能看，但還有一個地方，就是腳，這個只針對女人。女人的腳生的小巧，好看，這一點一般妖精模仿不了。

妖精幻形之後的腳都略大，而且皮膚粗糙很明顯，只要摸一摸，是不是妖，立刻就知道了。」

謝雨晴想了想道：「這也夠嗆，人家一個姑娘，怎麼可能給你摸腳，你別做夢了。」

「又不是我想摸！」葉少陽暗暗嘆道，「所以我才說為難啊。」

兩人趕到麗莎大廈附近，停好車，走進約好的那家麥當勞。

早飯點過了，午飯點還沒到，麥當勞里幾乎沒有客人。

角落處一個長頭髮的妹子對他們招了招手。

謝雨晴身穿警服，所以不會認錯。

謝雨晴去點了兩杯飲料，然後過去坐下。

「你好，喬恩琪？」謝雨晴問道。

妹子點點頭。

「不忙嗎，不忙的話我們聊一會，很高興你能配合調查。」

「我早上一般都沒什麼事，睡覺為主。」

葉少陽暗中打量著喬恩琪：個子很高，瓜子臉濃眉毛大眼睛，長的不錯，身材也很好，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膀兩邊，很有文藝范。

謝雨晴拿出從同事那裡要來的張思德的照片，給喬恩琪看。「這就是今天早上那位死者，認識嗎？」

喬恩琪看了一會，有些猶豫，隨後說道：

「以前見過幾面，知道他是物業的，但是昨天下午，我下樓的時候遇到他，他突然跟我說一些很奇怪的話，說他喜歡我，而且……好像我們有什麼關係似的。

我看他面黃肌瘦的，只當他是吸毒致幻，認錯人了，打了他一巴掌走了。怎麼……今天就死了呢？是自殺還是他殺？」

喬恩琪臉上帶著詫異，看上去不像是裝的。

謝雨晴繼續詢問喬恩琪一些情況，得知她在麗莎大廈的16樓租了一塊地方，開辦了一家聲樂培訓中心，主要對象是一些藝考的學生。周末自己去酒吧做兼職歌手。

1603號房間是她的倉庫，放著一些樂器，還有一張小床，用來午休。

「這房間平時有人嗎？尤其是上午。」謝雨晴問道。

「沒有。我下午才上課，早上一般不來。」

又問了一些常規問題，謝雨晴決定試探一下，說道：「我們調查到一個線索，幾天前，張思德曾經跟他女朋友坦白過一件事情……」

當然不能直接說是張思德的鬼魂說的，所以謝雨晴換了個方式。

「他說，他最近兩周以來，每天都趁著擦玻璃的時候，跟你在1603幽會……」

「怎麼可能！」喬恩琪叫起來，「我以前根本不認識他，他為什麼要害我啊！」

謝雨晴把張思德跟「她」幽會的經過講了一遍，喬恩琪聽完，一張臉羞憤漲紅。

「那絕對不是我，我都有老公有孩子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他肯定認錯人了。」

喬恩琪拿出手機，「你們要是不信，可以給我老公打電話，每個星期一和星期五早上，我在什麼地方。哦對，我家還有個保姆，你們可以去調查。或者調取我小區的監控。我一個人總不可能出現在兩個地方吧？」

葉少陽見她說的如此堅決，內心相信了她，說道：「一個人還真有可能出現在兩個地方。」

「什麼意思？」喬恩琪愣住。

「有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話到嘴邊，葉少陽覺得真相還是暫時不說的好，免得被當成神經病。

趁著謝雨晴問她一些常規問題，葉少陽拿出陰陽鏡，從桌子下面悄悄照過去。

結果因為動作不夠隱蔽，被喬恩琪發現，歪頭一看，一面鏡子居然對著自己的雙腿，一愣，站起來罵道：「流氓！」

「流氓？」不應該是罵這句啊，拿鏡子照她，跟流氓有什麼關係？

再一看喬恩琪下半身，葉少陽頓時明白了，人家穿的是******，自己坐在她對面，用鏡子往人間裙下照……是想看什麼？

當下漲紅了臉，用力擺手，「不不不，妹子你誤會了，我不是要看你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要看什麼！」喬恩琪羞憤不已，「怎麼你們警察也會做這麼猥瑣的事，我要去投訴你們！」

一跺腳，立刻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