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芮冷玉沒再揶揄他，拱手道了一聲謝，提劍出去了。

葉少陽心裡高興的不得了，一個勁的給青雲子捶背。

青雲子怒哼了一聲，「老子只能幫你到這了，再泡不到手，你特么別回來見我了。」

葉少陽訕訕笑著，「師父你說什麼呢，我只是看她根骨奇佳，不想浪費一個修道的好苗子。」

青雲子正在喝茶，一口水噴在他臉上，「滾你大爺的！你腦子裡想什麼為師不知道，你跟誰學的這麼不要臉？」

葉少陽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翻白眼道：「跟你學的。」

青雲子氣得就要抽他。

林三生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感嘆道：「一個道門天師，一個宗派掌門，居然說出如此粗鄙之語，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葉少陽一聽這麼酸的話就皺眉頭，懶得理他，從兜里摸出一張紙，遞給青雲子，道：「這是你當時托老郭給我的謁語，來來給我解釋解釋，到底啥意思？」

青雲子看了一遍自己當初寫下的話：二龍相爭一龍傷，兩道相遇一道亡；八千女鬼難索命，二十一點不能長。

「這個八千女鬼，我猜出來了，是個『魏』字，我也不問你更詳細的了，反正你也不說。兩道相遇一道亡，說的是我跟道風？」

青雲子閉口不語。

「那我當你默認了啊，」葉少陽斂容說道，「難道我跟道風之間，真的要有一戰？」

青雲子道：「別的我不知道，但你必須變得更強大，必須有戰勝他的實力。」

「我……儘力吧。」葉少陽聳聳肩，「這句二龍相爭一龍傷，我就不問了，你肯定說天機不可泄露，那最後一句呢？」

青雲子照腦門上給了他一巴掌，「你問的可真多，謁語是什麼，是讓你自行參悟的！你什麼都問我，我寫這個還有什麼意義，不如直接告訴你了。而且你智商雖然不高，但參悟了這麼久，難道還解不出來？」

葉少陽道：「二十一點，是個『玉』字，我身邊只有芮冷玉的名字中有『玉』，難道是暗示我跟她在一起，不能長久？」

青雲子閉口不說話。

葉少陽皺起眉頭，「不對啊師父，你如果覺得我們不能在一起，剛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呢，幹啥還讓我努力去泡人家？」

青雲子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你害怕命運？」

葉少陽搖搖頭，「但是總有些事，是註定的。」

青雲子又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白教你這麼多年，命運只能告訴你在什麼時間、該發生什麼，至於結果怎麼樣，還不是看你自己如何去做？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戰勝命運，誰還能救你？」

葉少陽咧嘴一笑。「明白了。」

其實這道理他早就明白，只是有些事過於重要，反而有些謹慎畏縮。

「明白了就去做。記住，有些事，你只能依靠自己。」

之後葉少陽又把道風通過老郭留給自己的「地圖」給青雲子看，青雲子也是看不出什麼門道，表示自己已經光榮退休，懶得再動腦子想這些，讓葉少陽自己去調查處理。

葉少陽也是很無語。

半小時后，芮冷玉回來，臉上微微出汗，神情卻是很開心，對著青雲子躬身一拜，「多謝前輩了。」

青雲子抽了一口旱煙，漫不經心說道：「現在知道這劍法的妙處了吧，慢慢練吧，九式練成，配合寶劍靈威，斬殺這樣的厲鬼不在話下。」說著抬頭看了林三生一眼。

林三生慌忙擺手，「小生膽小，別拿小生比喻。」

青雲子站起來，轉身向外走去，神情很是輕鬆愉快。

一邊走，口中一邊吟道：

「靜坐修觀法眼開，祈求三寶降靈台，觀中諸聖何曾見？不請情人卻自來。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三清不負卿……」

葉少陽雖然沒文化，但是這首詩卻是從前聽師父念過，知道是活佛倉吉嘉措所作，只是把原句「不負如來不負卿」改成了三清，意思還是一樣。

以前聽青雲子念起這首詩，並沒有覺得什麼，只覺得裝比而已，這次再次聽到，猛然覺得，這首詩怎麼像是念給自己聽的？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三清不負卿……

假如自己要面對這種選擇，應該怎麼做？

傍晚，蘇欽章過來招呼他們去吃飯，到了飯廳一看青雲子不在，葉少陽隨口一問，沒想到蘇欽章回答，青雲子已經下山，沒帶手機，跟以往一樣，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山。

「這麼快就走了？」葉少陽震驚，不過仔細一想，倒也是符合師父來去無蹤的作風。

「是啊，師父讓我轉告二師兄，你們應當儘早下山去辦正事，不可在山上逗留。」

吃完飯，葉少陽找到蘇欽章，跟他聊了一會，感覺小夥子人還不錯，於是解答了一些他在修鍊法術方面的疑惑，又囑咐了幾句，回去收拾東西，帶著芮冷玉一起下山。

夜幕下，葉少陽望著山頂昏暗的道觀，心中也是不免有些感慨，下次再回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來到火車站，一問去鋼城的高鐵沒有了，只有慢車，芮冷玉最討厭坐火車，於是在附近酒店開了房間，休息了一晚。

林三生自然是跟葉少陽呆在一起，晚上一起聊天，葉少陽問了很多關於朱棣謀反的事情，雖然大致上與歷史書上寫的差不多，但也得知了不少歷史書上沒有的細節，聽得很有興趣。

同時也能感受到林三生這個人不錯，除了說話太酸腐之外，別的都還好。

第二天，兩人買了高鐵車票，趕回鋼城，回到之前住過的酒店，見到四寶，出乎意料的是，小馬也跟四寶在一起。

看到葉少陽，小馬的表情有點尷尬。

「你的平平呢？」葉少陽問。

「她……去學校了。」小馬有點不好意思說道，「她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

葉少陽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近可又胖了不少，豬頭肉吃多了？」

（今晚還有兩章，儘力早更，大戰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