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生當然知道她那天不是去相親的，之所以會提起那件事，不過是找個引子，想要問她一些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始終都沒想明白的問題而已。

顧餘生靠了靠椅背，明明很細微的動作，卻散發出濃烈的優雅之氣，他很是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頓了頓，剛準備問她句「那，那天你怎麼會在那裡？」，秦芷愛卻轉過頭，沖著他又開了口：「那天是去見一個朋友。」

顧餘生收起到嘴邊的話，側過頭斂眉看了秦芷愛一眼，神情平淡的彷彿只是順著她的話隨口問一般：「什麼朋友？」

「恩……」和顧餘生聊著天，氣氛會變得融洽許多，秦芷愛稍想了片刻，就找了一個相對比較恰當方式來描述S君：「……一個從來都沒見過面的朋友。」

「嗯？」心知肚明的顧餘生，聽到這句話，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詫異，像是被她說愣了一般，過了一小會兒，他才明知故問的裝著傻開口說了比較大眾的情形：「你該不會是去見什麼網友之類的吧？」

「不是網友……」秦芷愛晃了晃腦袋：「但是情況也差不太多……」

車載收音機的音量，稍微有些高，顧餘生抬起手，調低了一些音量，順便將車內的氣溫調高了一些，然後才轉頭，望了一眼秦芷愛，沒開口說話，但臉上的神情，卻帶著無聲的詢問，像是在問她，「情況差不太多是什麼意思？」。

秦芷愛哪裡知道顧餘生心底那層層的心思，看他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情，就繼續開口，解釋：「是筆友。」

「的確是很多年前流行的事情了，不過，我這個筆友，也是很多年前交的啦。」

顧餘生兜了這麼大的圈子，等的就是秦芷愛這句話，「什麼時候交的？」

「高二那一年。」

終於繞到高中了……顧餘生一邊在心底暗暗地想，一邊符合的回：「那是很早了……」

頓了頓，顧餘生又說：「兩個人能堅持這麼多年書信來往，也算是一個傳奇了。」

秦芷愛彎了彎嘴角，「是」了一聲。

「那天我見你的時候，你就一個人，沒碰上面嗎？」

「沒有，他臨時有事，沒能來成。」

顧餘生抱歉的「哦」了一聲，過了會兒，一臉閑散的又開了口：「高中的時候，你和許溫暖的關係就很好了？」

「是啊，我們高一就是很好朋友了。」

「是嗎？」顧餘生頓了頓，像是忽然有了什麼疑惑一般，轉著頭，盯著秦芷愛的眼睛，問：「那按理說，我們高中的時候，應該有認識？」

若不是忽然聊起高中她和暖暖認識，他和吳昊是同班同學，是不是他會一生都不會想到，他曾和她認識過？

原來，年少的那些美好往事，真的只是她一個人念著珍惜的記憶啊……

秦芷愛指尖輕顫了一下，飛快的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黯淡，才語調輕輕地開口說：「算是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