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生漫不經心的往秦芷愛身上瞟了一眼，看女孩捧著水杯，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小會兒，他沖著陸半城搖了搖頭。

陸半城沒在說話，步伐很快的繞過茶几，離開了房間。

「吳昊，你說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我？你知道嗎？我前幾天和小愛去A中了，學校門口的小籠包，還是當年的味道，學校的那顆古樹上，還刻著你寫的字，學校的每一處，我都能看見曾經我和你的影子，可是，你知道嗎？我當時卻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我愛的那個吳昊，他死了……」許溫暖哭的喉嚨都已經沙啞。

大概是許溫暖提起往事的緣故，吳昊也落淚了，開口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哽咽。

本就沒人說話的客廳里，一瞬間回蕩的全都是許溫暖和吳昊的哭聲。

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

秦芷愛漸漸地有些沉不住氣了，她放下水杯時，顧餘生沖著她看了一眼，似是也覺得現在不適合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主動出了聲：「下去逛一圈？」

「嗯。」秦芷愛點了點頭，然後指了一下自己的卧室，又開口說：「我去拿件外套。」

顧餘生微頷了一下首，沒說話。

秦芷愛拿外套出來時，顧餘生人已經不在客廳里了。

許溫暖和吳昊爭吵聲和哭泣聲更激烈了。

秦芷愛匆匆的邁著步子，奔到門口，換完鞋，拉開門，就看到靠在電梯旁邊牆壁上，正在吸煙的顧餘生。

他看她出來，將還有大半截長度的煙，直接掐滅，彈入了垃圾桶里，然後順勢抬手，按了電梯。

……

兩個人從樓里出來，沒看到陸半城的身影。

雖已入春，但傍晚的溫度還是有些冷，顧餘生從兜里摸了車鑰匙，開了車鎖，指了下車子，對著秦芷愛開口說：「車上坐會兒吧。」

「嗯，好。」秦芷愛淺淺的笑了笑，走上前。

她本想去拉後車門，結果顧餘生卻先伸出手，幫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秦芷愛沒好意思拒絕，彎著身，坐在了副駕駛車座上。

顧餘生繞過車頭，也上了車。

伴隨著車門關上，狹小的車室中，變得極為安靜。

兩個人都沒說話，氣氛難免變得有些尷尬，顧餘生似是察覺到她的不自然，伸出手，開了車載收音機。

小王昨天開過這輛車，調的正好是音樂頻道，輕緩的歌聲，繚繞在耳邊，讓凝滯的空氣，流動了許多。

秦芷愛本以為他和她就會這麼靜坐著，等到吳昊和許溫暖談完事情，沒想到，過了沒多大一會兒，顧餘生居然毫無徵兆的主動開口說了話：「那天，你在上海，真的是相親？」

秦芷愛被顧餘生問的一愣，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顧餘生指的是她去上海赴S君的約，碰巧遇到他和陸半城的那一天。

他之所以會說相親，想必是因為陸半城那個大嘴巴，瞎開玩笑，說她該不會是相親吧……

秦芷愛急忙搖了搖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