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半城看了一眼顧餘生，知道他可能有什麼話想跟自己談，點頭回：「好啊。」

顧餘生沒回話，在前方路口拐了個彎，開往了四季酒店。

……

凌晨的酒店咖啡廳里，除了三兩個服務員，再無其他任何人。

咖啡廳里放著很舒緩的音樂，顧餘生和陸半城一前一後的跟著服務員走向了一桌靠窗的位置。

坐下后，服務員遞上了酒水單，顧餘生沒看，直接示意陸半城點。

喝了不少酒的陸半城，胃裡有點難受，點了一杯紅茶，顧餘生接話：「一樣。」

服務員離開后，陸半城擺弄了一下腰后的靠枕，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才開口：「明早的飛機？」

「嗯。」顧餘生盯著窗外，燈光璀璨的城市，輕應了一聲。

「沒回家看看？」

顧餘生沒接話，他倒是想回去看看爺爺，只是不想見梁豆蔻那個女人。

陸半城懂顧餘生的意思，過了會兒，又說：「真的不打算回BJ了？」

是沒打算著回來……若是今天下午沒在西大遇到那個女學生的話。

顧餘生盯著落地窗外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

當初小麻煩離開，梁豆蔻和他壓根沒領證的事情也隨後曝光了，爺爺氣的半死，從小都沒動手碰過他一根手指的爺爺，當場就甩了他一巴掌。

他有他的打算，不可能娶梁豆蔻的。

沒認識小麻煩之前不可能，愛上了小麻煩后更不可能。

爺爺沒少和他鬧，但他態度太堅決，爺爺也無可奈何，那時的爺爺，眼看著就要妥協了，想著拿顧氏企業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去給梁家道歉。

他沒意見，他之所以這些年來，對梁豆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圖爺爺開心。

直到那晚……陸半城生日的那晚，他接到了電話，爺爺出了車禍，梁豆蔻捨身救的爺爺。

爺爺的兩次死裡逃生，都是梁家人救的，本來想要妥協的爺爺，頓時就轉了念頭，前所未有堅決的開始逼他結婚，甚至連他的想法都不顧了，直接對著梁家下聘，要定日子辦婚禮。

當時的他，是真的沒辦法了，所以他從BJ去了SH。

梁豆蔻想嫁他，不是嗎？他人不回來了，她等吧，一年不放棄，那就兩年，兩年不行，那就三年……總有一天，梁家人會綳不住，畢竟女孩的青春，耗不起。

只是一下午一晚上的時間，他忽然動了想回來的念頭了。

回來，意味著什麼，他懂。

可是不回來，他怕他真的錯過了什麼。

畢竟……他已經錯過很多很多了。

他怕，有些東西，他再不去努力的抓住，到最後真的會落得一無所有、孤獨終老的下場。

服務員將兩杯紅茶端了上來，輕手輕腳的放在桌上：「兩位先生請慢用。」

她輕柔的話語，驚擾了顧餘生的走神，他盯著遠處迷離的燈光，輕閃了閃眼睛，沒回陸半城的問話，而是莫名其妙的拋了句：「半城，我今天碰到了一個女孩，總覺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