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採訪是個女學生，對顧餘生充滿了仰慕，問完原本準備的話題后，不肯結束，還自己想了一些問題問，問到最後，和這次講座的內容都有些不搭邊了。

顧餘生風度翩翩的站在台上，神情沒有任何的改變，可是台下的秦芷愛，在他眉眼輕垂時，還是看出了他的不耐煩。

教養和氣度，讓他臉上始終都掛著官方的微笑。

只是女學生的問題，越問越過火，甚至最後都問上了私人的話題。

顧餘生的笑意漸淡，眼底也泛起了一抹涼意，秦芷愛生怕在這麼下去，出現什麼茬子，急忙跑上台，打斷了女學生不斷的追問：「不好意思，這位同學，採訪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等下顧先生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說著，秦芷愛就轉身看向了顧餘生：「顧先生，我們陳校長在湘樓等您，我陪您一起過去吧？」

晚上還有約的顧餘生，本想拒絕，但在聽到「我陪您一起過去」這幾個字時，神思稍轉了轉，難道晚餐她也要陪著一起用？

顧餘生輕點了一下頭，說：「好。」

儘管只是一個字，他的神情和語氣卻沒了剛剛被那位女學生追問採訪時的冷意。

湘樓就在學校里，小王替顧餘生應酬，不知身處哪裡，出了大會議廳，顧餘生拿著手機先給小王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等會兒去湘樓找他，掛斷後，才對著秦芷愛開口說：「走吧。」

大會議廳距離湘樓有些遠，兩個人一前一後沉默著走了快一半路程的時候，跟在秦芷愛後面的顧餘生忽然出聲：「你叫秦芷愛？」

不管是八個月前，還是八個月後，秦芷愛每次見顧餘生，他對她始終都是無視的模樣，此時忽然主動開口跟她說話，她有些詫異的回頭望了一眼顧餘生，才回了他的話：「恩。」

去年，許溫暖帶她和他見過面的，那時吳昊對他介紹過她的名字，而且那天，用餐結束后，她攔計程車時，還碰到了他，和他也聊過幾句的。

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已經不記得了。

回完之後，秦芷愛的心底難免還是泛起了一抹傷感。

「在西大讀了幾年了？」

秦芷愛以為不會再說話的顧餘生，竟然又一次開口問了她問題。

「大學四年，研究生三年。」

「哦。」顧餘生應了一聲，沒再說話，直視著正前方的路，眼神頗為認真，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接下來，一直到湘樓，一路都是沉默。

陳校長帶著一群校領導，早早就等在了湘樓的門口。

一伙人看到顧餘生，立刻熱情的簇擁了上來，和他寒暄了起來。

只是負責接待的秦芷愛，哪裡有資格和學校高層坐在一起吃飯，她把顧餘生一送到，基本上就被無視了，一直等到他們進了湘樓，她才為終於完成了壓力沉沉的工作，長鬆了一口氣，然後邁著步子，沖著學校門口走去。

在她等公交車，準備回家時，接到了許溫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