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有時候忙起來會沒時間嗎？」

「也是，那太太等下把步驟寫給我，我學來做，太太沒時間，我就做給顧先生吃，太太有時間就太太做。」管家笑盈盈的忍不住打趣了句：「顧先生肯定會更喜歡太太做的。」

秦芷愛扯著唇笑了下，沒說話，而是快速的垂下眼帘，遮掩住了眼底的黯淡，然後轉身，走出了餐廳。

……

昨天在四季酒店蒙頭大睡的顧餘生，是被酒店套房的座機鈴聲吵醒的。

其實睡了也沒多長時間，可是他總覺得自己像是睡了一個世紀那般長遠，睜開眼時，整個人有點今夕不知是何年的錯覺。

電話在一旁叮鈴叮鈴的響個不停，他蹙了蹙眉心，接聽電話，聽筒里傳來的不是酒店服務員恭敬地聲音，而是司機小王有些著急的聲音：「顧總，是我，小王。」

被驚擾了睡夢的顧餘生，開口的語氣雖有些不善，但還是掩蓋不住睡意朦朧的慵懶：「什麼事？」

「上海分部那邊出現了一點意外，需要總部這邊派個人過去處理下，顧總，您看派誰……」

小王的話還沒說完，顧餘生連出了什麼意外都沒問，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給我訂機票吧，我過去。」

電話里的小王，似是沒想到昨天莫名其妙發了火，將整個辦公室砸爛，今天一天都沒出現在公司的顧餘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愣了愣，才連忙開口回：「是，顧總。」

「我半個小時后，下樓，去四季酒店門口等你，你開車過來的時候，順便拐去商場，幫我買部新的手機……」頓了下，顧餘生又簡單地吩咐了句：「……我辦公室的休息室里，有換洗的衣服，你隨便拿兩套，帶回來。」

掛斷電話，顧餘生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根煙，夾在指尖，慢吞吞的抽完，才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帘，落入眼底的是繁華都市璀璨燈光的夜景。

顧餘生盯著窗外，看到眼睛發酸，才收回視線，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預估小王差不多快到了，這才穿衣、下樓。

去往機場的路上，小王想到還沒給顧餘生訂返程的機票，開口問：「顧總，上海那邊的問題並不嚴重，估計明天上午就可以處理好，我給您訂明天下午的機票回北京？」

顧餘生注視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路燈，像是在走神一般，過了許久，才「唔」了一聲，轉過視線看了一眼小王，語氣淡淡的回：「不著急，回頭再說吧。」

他之所以會親自去趟上海，不過就是為了換個地方，放一放心情。

想到這裡，顧餘生又說：「上海財經，不是預約過我很多次要做一個採訪嗎？你跟他們聯繫一下吧，看這幾天他們什麼時候方便。」

「好的，顧總。」小王跟了顧餘生這麼多年，雖然稱不上完全了解，但是卻也了解個大概，他知道他從不在媒體前露面，現如今會這般做，怕是給自己找個借口，來逃避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