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愛沒提顧餘生的名字，只是用了一個「他」字，管家愣了一秒，才明白過來：「好的，小-姐。」

因為戴了口罩，秦芷愛的聲音，略顯模糊：「宿醉很難受，肯定會頭疼，你給他泡杯蜂蜜茶，喝了會舒服一些。」

「小-姐，我都記下了。」管家答完，才意識過來，現在時間還早，多嘴的問了句：「小-姐，您這麼早，就有工作要去忙嗎？」

她哪裡是因為有工作要忙，她是怕顧餘生醒來看到她發火……秦芷愛沒對著管家說實話，輕點了一下頭，「恩」了一聲。

管家信以為真：「那小-姐，您還有什麼別的要囑託的嗎？」

秦芷愛想了想，確定自己要說的都說了，便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知道，管家跟了顧餘生好多年，比她更了解顧餘生，也更會照顧顧餘生，可是秦芷愛在搖完頭后，還是不放心的補充了句：「照顧好他。」

「放心吧，小-姐。」

秦芷愛微垂了一下頭，沒再說什麼。

管家指了指屋：「那我先進去了。」

「嗯。」秦芷愛應了一聲，在管家拉開門的時候，她又喊住了管家。

她知道管家轉頭看向了自己，她沒去看管家，盯著院中央的一株開滿白色花的茉莉，沉默了一小會兒，出聲說：「你別告訴他，我回來過。」

管家詫異，脫口而出了一句：「為什麼啊？」

此時的秦芷愛，真的很感謝臉上的墨鏡和口罩，可以很好地隱藏起她眼底的落寞和傷感，她努力的保持著自己語氣的平穩，像是在說著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旁外話一般，淡淡的開口：「因為他知道了，就不會喝那碗粥了。」

管家一向都知道，顧先生有多厭惡小-姐，可是此時她從小-姐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一下子讓她想到當初小-姐主動給她開口要避孕藥的場景，和那時一樣，她僵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相比較管家的無措，秦芷愛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她留了一句「謝謝」，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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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愛離開了沒多大一會兒，顧餘生就醒來了。

宿醉，讓他腦袋疼的厲害，他睜開眼睛，強撐起身，在床上坐了片刻，才下床，去了洗手間。

洗了一個熱水澡，顧餘生感覺舒服了許多，他從更衣室里拿了一套家居服，套在身上，準備走出卧室的時候，他忽然想到昨晚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吐了。

顧餘生停下腳步，往床的方向掃了一眼，床單和地毯，乾淨整潔，完全看不出吐過的痕迹。

難道是他記錯了？

顧餘生微皺了皺眉，收回視線，拉開門，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