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坦白
浴室裏霧氣氤氳。
洗澡水溫度漸涼,但是圍繞在二人身旁的燥熱感仍然不見消退。
容澗把林焰修抱在懷裏,背靠浴缸壁,男人軟綿綿地趴在他胸口,整張臉都埋著,半點不肯抬起來,手指尖還在他胸肌上摸來摸去,急促的呼吸久久無法平息。
容澗低垂的眼,能看見對方赤紅的側頸,他抬起手揉了揉男人濕淋淋的發,低沉沉地笑:“抱歉,弄哭你了”
“滾!誰哭了”
林焰修沙啞得不行的嗓音,悶悶地傳出來,容澗忽而感覺到,對方貼在自己胸前的臉頰更燙了些。
“疼不疼?”容澗問,一面扯下毛巾開始認真擦洗。
這種問題太過難堪,林焰修羞於啟齒,帶著濃濃的鼻音哼了聲,抱著對方的腰蹭來蹭去,就是不肯開口。
容澗伸手探向男人身後,林焰修警惕地縮了一下:“你夠了!”
容澗無奈:“射在裏面的東西要弄出來”
“”林焰修果然不說話,只是又把臉埋得更低了。
容澗見這傢伙死活不肯轉過身去,只好就著懷抱他的姿勢,伸了一根手指沿著股縫慢慢滑進去,那處被他略顯粗暴的動作弄得有點紅腫,尚還十分濕軟,輕輕一按,就感覺到林焰修敏感地顫抖了一下。
容澗儘量放柔動作戳進去,緊致柔嫩的內裏依舊高溫未散,甚至擠壓著他的手指微微收縮,不斷有乳白色的液體順著根部流下,融進洗澡水裏。
“你有完沒完?快一點!”
全身的感知,仿佛都彙聚到身後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去了似的,林焰修緊咬嘴唇,忍受著這種痛苦中夾雜奇異快感的折磨,可仍舊控制不住地緊緊咬住對方的手指。
感到男人渾身又開始發燙,容澗驚訝地看了看他下麵:“你又硬了?”
“閉嘴!”林焰修低啞著聲音恨恨地道,索性心一橫,雙手握住那處上下擼動起來。
容澗垂目望著男人酡紅的臉頰,勾嘴一笑,忽然二話不說,托起林焰修的臀,一邊用手指戳在裏面玩弄攪動,一邊湊過去用嘴含住他。
“哈啊——”林焰修緊閉雙眼,高亢地叫出聲來。
巨大的刺激一瞬間沒頂,沒過幾分鐘,他竟然就射了。
兩人都呆了一下,容澗咳嗽著擦了擦嘴,忍不住想笑。
“笑什麼笑啊你?!
男性尊嚴受到極大打擊的林焰修,簡直羞憤欲死,若非現在渾身酸軟,早就撲上去咬死這貨不可!
看著炸毛的林大老闆蹲在浴缸一角,怨恨地撓牆,容澗忍笑抱起他:“水涼了,再沖一下”
總算好好把自個兒拾掇爽利,兩人裹了浴袍,很快撲滾進臥室的大床裏。
耳鬢廝磨親熱一陣,容澗抱緊男人,像連體嬰兒似的窩著。
他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告訴林焰修今晚的事情。
“你說沈秦邀請你加入維塔?!”林焰修面色不善地揚揚眉,音調都高了八度。
“嗯。”容澗想了想,又說,“而且還開了五倍的價,不過,你好像從來沒給過我薪水。”
這話說得很是委屈,仿佛他像是被壓榨的童工一樣,而林焰修就是拖欠工資的無恥資本家。
“哼,”林大老闆不屑地譏諷道,“你有給我工作嗎?一天到晚找麻煩” “咦?我剛剛不是伺候得你很舒服”
“不是指那個!”
容澗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自個兒被揍了一拳的眼眶,默默感歎:“你真難伺候。”
黑暗的室內,床上的大被子不住地拱來拱去。
林焰修氣鼓鼓地說:“你什麼時候跟那個沈秦勾搭上的?竟然瞞著我偷偷去找他?!”
容澗倒是很光棍,一五一十地將前前後後的事說了一通。
末了,嘴快地補充一句:“其實他是來勾搭你的”
——於是又被賞了一拳,這下倒好,兩隻熊貓眼對稱了。
聽到容澗說在聚會擂臺賽上一穿六的時候,林焰修麻木地瞥他一眼,冷笑道:“你很風光嘛,這個月底就是NGC預選賽,到時候你敢輸一場試試。”
“這個月?不是下個月嗎?”
林焰修閉上眼:“笨蛋,那是決賽。”
“哦。”
兩人安靜地躺在一塊兒,無聲良久,漆黑中傳來林焰修低沉的問話:“去維塔可比留在OP有前途多了,你為什麼不答應人家?”
容澗睜開眼朝他望去:“要是我去,你還會包養我嗎?”
林大老闆腦門上頓時冒出一圈黑線:“你做夢!”
“我就知道,”容澗頗為惋惜地歎口氣,掰著指頭數,“我不會燒菜,不會做飯,不會開車,沒有地方住,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和牛奶就要餓死街頭,所以怎麼算,都是留下比較佔便宜嘛。”
“占你妹的便宜!”林焰修氣的肝上火,說話都不利索,大幅度的翻個身,掀起被子把頭都蓋住。
容澗側身趴在他肩膀上,扯了半天也不見動靜,只好自顧自躺下睡了。
一夜無夢。
早晨的陽光爭先恐後地照耀大地。
維塔分公司大廈,位於中心城區最繁華的商業地段,造型別致高調,在一片琉璃閃耀的高樓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相較於喧囂浮華的鬧市,大廈頂層董事長辦公室,卻顯得無比沉靜。
空曠的室內,回蕩著老管家緩步走動的腳步聲,他正小心地往餐桌上端上一盤盤的精緻早餐。
“國內今年的NGC就快開賽了,你準備好了嗎?”
沈洛天瞥了對面的兒子一眼,這麼說著,一邊夾了一塊水晶蒸餃,皮薄餡足,光是看著就引人食欲大發。
他咬了一口咽下去,還算滿意地點點頭:“在國外呆著那麼多年,還是中餐最有味道。”
沈秦點頭表示贊同:“嗯父親。”
“什麼?”
被對面那個慣于高高在上的男人看著,沈秦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試探著問:“今年的NGC,我們旗下俱樂部已經準備好了,之前收購WT,也網羅了一大批人才,父親我可以報名嗎?就這一次——”
“瞎胡鬧!”
沈秦的話語未盡就被嚴厲地打斷,沈洛天沉下眼神,緩緩說道:“注意你的身份,堂堂沈氏繼承人,怎麼能跟那些玩遊戲的混在一起?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是不懂事?”“抱歉,父親。”沈秦輕吐一口氣,淡淡道。
見他回心轉意,沈洛天總算緩下臉色,不鹹不淡“嗯”了聲,又問:“還有什麼事嗎?”
沈秦搖了搖頭,忽而想起昨晚聚會的事,出聲說:“父親,前些天我遇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人。”
“哦?”沈洛天不疾不徐地用著早餐。
沈秦漸漸來了興致:“他明明知道我是誰,竟也完全不像旁人那樣諂媚示好,而且遊戲實力更是深藏不露,昨天晚上的聚會擂臺賽,無人可與之匹敵,最令我意外的是,我給他開出了比原來高五倍的條件希望他跳槽,他居然完全不動心,當場就拒絕了我的邀請。”
沈洛天擱下茶杯,隨意地問了句:“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容——”
“沈董事長!”門外忽而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父子兩人難得的交談。
沈洛天向來不喜用餐時被打擾,皺了皺眉:“讓他進來。”
“是的。”老徐欠身後去開門。
來人卻很是眼生,一身黑風衣,怪異地豎起領子,胳膊下夾著一套文件夾,一進門就逕自朝沈洛天走去。
這樣頗為無禮的行為令老徐有些生氣,沈洛天一看見他卻是一愣,繼而竟站了起來:“有消息了?”
黑風衣男人點點頭,拍了拍文件夾。
“很好,到裏面來細說。”沈洛天邁腿往內間走,男人沖沈家公子微笑著打個招呼,隨即便跟上去。
記憶中,沈洛天極少露出如此在意的模樣,沈秦略微失神。
想起方才沒說完的話,自嘲一笑,又繼續慢條斯理地用餐。
內室的窗簾也是拉上的,不見天日。
“坐吧。”沈洛天淡淡吩咐了句。
“多謝董事長,”男人將文件夾打開,掏出裏面一疊照片和幾份文件遞過去,微笑著說,“上次董事長委託我們尋找您的故人墓地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
“找到在哪里了?”沈洛天素來沉靜冷淡的嗓音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
“資料太少而且太久遠,具體位置還沒找到,不過就現在所查證的情況而言,就在本市,是確認無疑的。”
“辛苦了。”沈洛天點點頭,心頭微有點失望,臉上卻沒有丁點表露,“再有新的進展,你再來吧。”
“知道了。”
待風衣男人關上門離開,沈洛天在皮椅上靜靜坐著,仿佛一座萬年不變的冰山,巋然不動。
沈秦曾問過他,為何選擇本市作為維塔分公司總部地址。
這就是他不曾提過的真正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