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最後, 孩子的小名兒還是沒有定下來, 唐風與林雨也不著急,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到時候連著大名一起取也好。
天氣是越來越炎熱了, 就早上稍微起來的晚一些, 屋子都能被升起的朝陽照射到,大有一種太陽曬屁股的感覺。
唐家人也都換上了夏裝,唐風與唐父在家更是穿著漢子特有的短衫, 舉著大蒲扇子,一個勁兒的扇著。
哥兒卻不會與漢子一樣隨便, 他們的衣服只會是輕薄些罷了,還是穿著長衫。
夜裡燥熱的厲害, 林雨的身子本就熱乎,遇上這夏日可算是一種折磨,於是在晚上的時候,唐風會在房間的四個角落中放上一碗井水, 以此消消暑氣。
“昨兒個老伍還跟我說想下河洗個痛快的澡, 可就是怕給孩子帶了頭, 只得在家衝衝涼水喏。”
唐風聞言一笑,“這天確實熱的厲害, 大人們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孩子們。”
就是早上上課的時候,被暖陽一照射,孩子們有昏昏欲睡。
“我晚上也睡不好, 太熱了。”
唐父忍不住對著唐風小聲抱怨著,“你阿麼也是,睡覺不規矩,我都快被擠下床了。”
“呃,都這麼多年了,您還不習慣啊”
唐父嘆了一口氣。
唐風見此,突然想到了一個東西可以在夜裡用。
涼席。
唐父會編籃子,這涼席的編法只要與他說清楚自然也是會編的,唐風一點也不擔心做不出來。
眼下正好無事,唐風起身回房找了一件幹活時穿的外衣拿在手上,再拿了一把彎刀,準備出門了。
“幹啥去啊?日頭這麼大。”
唐阿麼從茅房回來便看見唐風正好要出門的樣子,便問道。
“去旁邊砍些毛竹回來。”
“咋?要編籃子啊?”
唐阿麼向來喜歡追根問底。
“不是,我想做一個東西罷了,一會兒便回來。”說完唐風便打開院門頂著烈日出去了。
唐阿麼還是不解,揪著從灶房喝完水出來的唐父繼續追問著。
做涼席的毛竹竹身一定要直,而且竹齡也要幾年以上的才好,這樣的涼席才會耐用,不會怕有蟲蛀。
唐風倒是看上了好幾根,可惜現在是夏季,要是放在冬季裡,效果會更好。
心中估摸著家中三張床的大小,唐風跑了兩次,一共砍了十五根大毛竹。
“砍這麼多幹啥?”
儘管唐父沒把唐風砍竹的事當回事兒,可是這擺在院子裡的也太多了吧。
唐風脫下外衣,從井中打起小半桶水,洗了一把臉道,“做三張席子放在床上,減燥熱。”
“用這玩意兒做?不扎人啊!”
唐父非常的驚訝。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席子,可是這竹子睡在身下,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好。
“所以需要阿父的幫忙。”
唐父一聽,有了興趣,他向來是閑不住的,要不是這午時日頭太大,他早就下地去了。
根據每一張床的長度與寬度,唐風與唐父將毛竹分段砍開,然後用彎刀開成片,留青皮做竹涼席,黃色的就直接放在院子裡曬上兩個日頭,可以做引柴火的。
林雨本想幫忙,但是卻被眾人阻止,同樣閑不住的他聽唐風的話去燒水了,唐阿麼則跟著唐風一起忙活。
別說,即使就在院子裡乾點兒活,還是有些扛不住熱,幹一會兒就得在屋檐下納涼快後再繼續。
等將毛竹的青皮全部弄好以後,便分成三次在給豬仔煮食的大鍋裡煮一遍,煮好後放在太陽下晾乾。
“這日頭大,估摸著三四天就能幹了,到時候阿父,我再教你如何編。”
唐父樂呵呵的點了點頭。
“先吃飯吧。”
林雨喊道。
“好!”
折騰了這麼久確實有些餓了。
六七月農家桌子上吃的最多的就是黃瓜與南瓜。
偏偏唐風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兩個,所以每一次吃飯時都只喜歡抓酸菜來下飯。
林雨在一次偶然的時候發現了他這一點,想著平日裡唐風總是對他說不要挑食,所以他想了想以後,便總會在吃飯的時候將唐風的碗把菜裝的滿滿的,然後遞給唐風。
唐風原本是拒絕吃這些的,不過這是林雨給他夾得菜,要是自己不吃,那可就會傷了自家夫郎的心,於是他為了將自己最討厭的東西的味覺降到最低,便將酸菜的汁澆在上面,卻不想這個味道還不
錯,於是只要桌上有這兩個菜,他便會這樣吃。
惹得其他人也這樣試了試,發現確實不錯外,大傢伙便都這樣吃了。
“村長!村長!”
剛吃過飯,還沒收拾飯桌,院門處傳來陣陣的叫聲,是個孩子。
唐父連忙撐起身去看,“哦,是王三家的大牛啊!咦,這是咋的啦?”
唐風探頭一看,便見那大牛拉著一個胖墩墩的小漢子正在院子裡。
那大牛緊緊的抓住那胖墩墩的小漢子,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模樣。
“村長,我抓到大事偷偷下河!”
大事,就是那個胖嘟嘟的小漢子,因為的父麼三十幾了才有了他這麼一個寶貝根子,加上又姓陳,於是就叫陳大事。
下河?
這可不是小事。
“大事,你下河了?”
陳大事嘟了嘟嘴。
“還沒到水裡就被抓住了。”
大牛一臉的不屑,“有我守著,你還想下河!”
陳大事雖然在家被寵的厲害,可是被捉到村長家來,他就有些慫了,一聲不吭的。
唐父一聽,看著陳大事臉上也是一片的嚴肅。
“可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陳大事縮了縮頭,小聲道,“記得。”
“若是記得,那你就回去告訴你阿父將罰的銀錢給大牛吧。”
陳大事立馬點頭,一旁的大牛笑的眼睛都快沒有了。
等他們兩走後,唐父感慨道,“這麼久了我還以為大夥兒都安分了,想不到還是有想要下河的。”
“村裡的孩子往年都沒有被這樣約束過,現在天這麼熱,難免會忍不住想要下水。”
唐阿麼將碗筷洗好後,聽到唐父的話後忍不住提了提。
“可是往往就是這個時候最容易出事,前些日子可是下了不少雨水,這河裡的水都漲了不少呢!萬一出點什麼事兒,誰來擔待。”
唐阿麼想想也是,這人命關天的事兒,還是得看著點兒才行。
唐父坐了片刻後,道。
“看來我還得告誡大傢伙兒一次,免得大夥兒忘記了。”
“阿父說的沒錯,不要到時候出了事就晚了。”
唐風非常贊成唐父的做法,這只有一再的叮囑,村民才會意識到那是一個需要時刻注意的地方,不然出了事,誰也不好過。
而在唐父還沒有來得及召集村民再強調這件事情的時候,出事了。
“明明是你兒子的錯!你憑什麼說我兒子不對!”
一個長得壯實的阿麼對著一個長得瘦高的阿麼吼道。
“怎麼不是你兒子的錯!我兒子還沒下河呢!他就是從那河邊路過,就被你兒子抓到村長那兒去了,誰不知道你家大牛霸道的厲害,欺負我家大事性子溫和,就直接不問青紅皂白的把他拉走了!”
別看那阿麼瘦瘦弱弱的,這嗓門竟然比那身材壯實的阿麼還要大上好幾分。
“怎麼回事兒啊?兩人怎麼吵起來了。”
“不是前兒個王家的大牛抓到陳家的大事了下河了嗎?這不村長讓王家的罰了銀錢,給了大牛,這陳家的心裡不舒坦唄。”
邊上看著的阿麼們紛紛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卻沒有人上前勸說。
倒不是他們只顧著看熱鬧,是那陳家的嘴實在是太厲害了,村裡人誰不對他躲避三分,上次劉家的孩子和陳大事鬧了點小彆扭,這陳家的可是在劉家門口不吃飯不幹活的罵到了晚上大傢伙兒歇息。
這也算是所謂的“一罵成名”吧。
“你這意思是說我家大牛污衊了你家大事?”大牛的阿麼氣的渾身發抖,“我呸!我家大牛雖說是皮了一些,可是卻從來不騙人,明明就是你家大事做錯了事!”
“呸呸呸!明明就是你家大牛欺負我家大事!想坑我們家的銀錢,你們這家黑心肝的!”
說著那大事的阿麼就給了大牛的阿麼紮實的一拳頭,兩人便打了起來。
等唐父知道這回事兒,趕過去的時候,兩人的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行,你們真行!”
唐父的一聲怒吼,讓原本和戰鬥中的公雞一般的兩人齊齊的抖了一下身子。
別看唐父平日好說話,一旦他生起氣來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你不滿的是大牛抓了大事,說污衊了他?”
大事的阿麼抖了抖,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不該點頭。
“可是在我問大事的時候,他自己就已經承認了錯,這怎麼解釋?我逼迫他的?”
“沒,沒有。”
唐父沒有再理他,轉頭問大牛的阿麼。
“說誰先動的手?”
大牛的阿麼斜看了大事阿麼一眼,“村長....”
“今天晚上大家到祠堂來!”
作者有話要說: 唐父:老唐我不發威,你們當我是假村長啊!
第6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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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山祠堂內, 一片肅靜。
“我是否說過不準私自下河?還特別囑咐你們看好自家的孩子?!”
唐父站在大堂上, 怒火沖天的質問著村民們。
“我還特意派了幾個孩子天天在那裡守著,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還是有人下了河!”
村民們一動不動的低垂著頭, 你瞅瞅我, 我瞅瞅你,雖然心知肚明是誰家的孩子,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說話。
“陳大事家的, 還有王大牛家的,都給我站出來。”
唐父往村民中指了指, 分別是陳王兩家人。
陳家漢子與王家漢子知道是兩人的夫郎打了架,這會兒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的,臉上是極其的不好意思。
特別是陳家漢子,他雖說寵溺著陳大事,但是這事情的青紅皂白他還是分得清的。
自家夫郎顧家又顧孩子, 這次的事兒也是因為被罰了銅刀, 心中過不去, 才會做出這般事兒來。
“大牛你把抓住陳大事的頭頭尾尾全部都說一遍,包括你拉著他去我家還有過後我讓你去找他家罰錢的事兒。”
王大牛的小胸脯挺的高高, 他沒有做錯事,所以自然也就不怕了。
咬字清晰,頭頭是道的全部說了一遍。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我聽村長的話, 和大事到他家要了罰來的五個銅刀,之後便回家了,就是這樣。”
唐父點了點頭,底下的村民也知道這件事兒的,聽大牛再說一遍,倒是有一種情景再現的感覺。
“大事,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偷偷下河而被大牛抓住了?”
陳大事垂著頭點了點頭。
“那你們今天為何因為這明明白白的事兒起了糾紛?!還打架!”
大事的阿麼知道自己理虧,況且這大事都已經承認自己下河被捉,哪裡還有什麼話可說。
“今天我再在這裡給你們敲一次警鐘!”唐父冷眉豎眼的看著一眾的村民,“誰也不準偷偷的下河!從今天開始,從罰額由以前的五個銅刀,變成二十個銅刀!”
二十個銅刀!
大夥兒心中一緊!可得看住自家孩子!不能丟了這銅刀!
而被選來看守河岸的人家倒是很驚喜,這抓一個就有二十個銅刀呢!那就好比給別人乾了一天的活兒啊!值!
大村長髮火了,因為有人明明犯了錯,還不承認,還挑了是非。
唐風剛從藥田回來,便碰見了不少出祠堂的村民。
眾人紛紛說著剛剛在祠堂中的事兒。
“我還從未見過阿父發火呢。”
回到家中唐風對著收拾屋檐的唐阿麼道。
“我也沒有見過。”
林雨從林家到唐家來後,還真沒有見過唐父發過火。
“他啊,在家火不起來,只能在外面發唄。”
唐風的腦門抽了抽,唐父不是不在家發火,是不敢發火。
等唐父回家的時候,臉上又是一片笑呵呵的,跟在唐風後面問著這涼席是不是可以開始編了。
“我這幾天心裡都想著這事兒呢,你看,這青片已經乾了,可以編了,你給我說說怎麼做,今兒晚上我就能編一個出來。”
唐父拿起一片曬乾的青片對唐風說道。
“早上怕是做不出來,得做兩個活兒才能行。”
唐風見他確實沒有將那股子怒氣帶回家中,心裡很敬佩,家是家,公務是公務,能夠分開來過,也是很了不起的。
“那也行,你先說說,我好練練手。”
“好。”
唐風將堂屋的地掃乾淨後,從柴房拿了一塊很大的木板過來放在地上,再將曬乾的毛竹青絲拿了過來。
編涼席一共有三個步驟。
“一是開編,二是河口,三是手邊。”
開編的意思是,涼席的編織都是從中間開始。
“先將兩向篾互相垂直,從中心的位置開起編,排篾時每加一根篾,應相對前一根篾稍作挪動,使各篾端頭編排成的形狀成規則的長方形,”唐風用手比劃了幾下,唐父明白的點了點頭。
“另外一定要記得每加編一根篾之後,都要用重物對剛加編好的篾擠拍幾下,使篾條之間排列緊密,這樣睡著的時候才會舒坦,不會隔人。”
唐父點頭,“這我知道,家裡有錘子,我編籃子的時候就是用那個錘的。”
唐風繼續道,“河口是為了席面的整齊美觀,將涼席的四邊改用挑一壓三的編織來沿著來一圈,所編織的面,那地方便稱為河口。”
“就是為了好看嘛!這我也會,”唐父從堂屋的一處拿出了以前編的竹籃子,“你看,這邊上我怕扎人,都是用的挑一壓三的辦法做的。”
唐風接過手,確實如此,“這樣的話,那就編的快了。”
“最後收邊的時候,採用倒編法收邊,要求倒編的席沿應成整齊的一條線就行了,但是要記住一定是整齊的一條線,不然也是會扎人的。”
“懂了,除了開編那兒我不是很熟悉,後邊的河口和收邊我都沒有問題。”
說做就做,唐父直接就抽好青片放在板子上開始幹活兒。
說來唐風也是個半吊子,他只記得這編法,但是真的開始乾的時候,他也是生熟的很。
一人編一床,唐父是一路得心應手,唐風卻是磕磕碰碰的,時不時的唐父見他做錯了還會指出來,一直到該睡覺的時候唐風才開好編,而唐父已經在收邊了。
莫名的泄氣。
唐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站起身松了松筋骨,“我先去洗澡了。”
唐父乾的正熱乎,理也沒有理他,唐風無奈的搖頭笑了一笑,去洗漱了。
“阿父,這麼晚了,明兒來弄吧,”唐風洗好後,見唐父還在折騰,忍不住勸到。
“你睡吧,我等一會兒就睡。”
唐風無奈,去睡了,他明兒早上還有得教學呢。
第二天早上,唐父得意的將做好的兩床涼席給唐風看,“看,我把你那床沒做完的也做好了,這下一共兩床,今兒就能用了。”
本來昨兒半夜做好後,唐父是想馬上就試試的,可是吧,唐阿麼睡的熟,他也不敢把人推醒,只好等今兒再給鋪上了。
“我說你昨兒夜裡怎麼睡的這麼晚呢,敢情你是做這個去了,今兒就可以睡了?”
唐阿麼伸手摸了摸涼席,嗯,涼絲絲的,確實不錯。
“得用布狠狠的順著毛竹的絲抹幾把,免得上面有餘下的毛。”
唐父一聽,立馬就去拿抹布了。
果然中午的時候唐風拿來鋪上,林雨睡午覺的睡的極好。
唐父更是滿意的很,“我再去砍些毛竹,給親家他們做兩床,還有你外公和三舅他們也得做。”
唐阿麼在旁笑了笑,任由他拿著彎刀出去,“他有這份心情就讓他去吧,這肚裡的火怕是還沒有發完。”
的確,唐父肚子裡的火還在,他有時候在想,這沒出事,大傢伙兒都是一臉的無所謂,這要是出了事兒,又是一臉的難受。
不過幾天以後,村民們都非常自覺的時不時的就叮囑自家孩子別下河去了。
不是因為罰的銅刀,而是因為松子村溺死了人。
“是村子東邊馮家的表親侄子,才二十歲呢!嘖嘖,就沒了。”
伍阿麼一臉可惜的對著林阿麼,唐阿麼說道。
“我之前吧覺得自家沒有半大的孩子,也沒有當回事兒,想不到這麼大的人也給溺了,你們說這事兒,唉。”
林阿麼感慨了一句。
“可不是,我家就一伍柱,原先我也沒多想,現在我可得盯著他了。”
伍阿麼拍了一把大腿,說道。
唐阿麼點了點頭,“小心點兒總是好的,之前我夫君多次提醒,被村裡好些阿麼說是擔憂過度,這不,別村出了事吧,還是咱們村人的表親,這可是一個悲痛的教訓。”
下午唐父回來的時候,將事情的原本說一遍。
“是七八個年輕漢子一起下的水,都是這麼大的人了,大家也游的痛快,那溺水的漢子許是腳下抽了筋,沉了下去,等其他人發現不對的時候,人已經沒有了,松山村的人沿著河找下去,在離鎮不遠的大河沱中找到了,衣服都衝沒了,身上也是傷的厲害,好在屍體是完整的。”
唐父喝了一口涼茶,嘆息般的說道,“晚上還得給村裡人提個醒,這回總該安分了,這成年漢子都能沒了,孩子更不用說了。”
晚飯的時候唐父都沒有吃多少東西便去祠堂等著了,出了人命,他一刻不叮囑著村民,他就一刻也不安。
“阿父做的已經很好了。”
林雨將院子裡的衣服收了下來,看了看天,突然說道。
唐阿麼微微一笑,“他總是這樣,想把自己該做的事兒做好,大傢伙兒有些話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提。”
“這是對的,說了,大傢伙兒至少心中有個數,要是不說,大傢伙也就逐漸的忘了,到時候出了什麼不可輓回的事兒,再來責怪人,做村長的才不好過。”
唐風幫著林雨將衣服帶回了房,出來後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唐父:哼!聽我的就是沒有錯!我是個真村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