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臥室,他看到顧小洲果然乖乖地躺在床榻,幫他暖被窩。
一看到他走過來,顧寒洲漆黑眼眸泛開亮晶晶的碎光,“哥哥你洗完澡了!”
“被子裡很暖和,哥哥快進來。”
紀安澈掀開被子躺進去。
剛躺進被子,一個溫熱滾燙的身體緊緊抱住他,顧寒洲埋進他後頸,深吸了一口氣,冷白膚色浮現出迷醉,“哥哥好香。”
紀安澈抬起手臂,用鼻子聞了一下,什麽味道都沒有。男主怎麽知道是香的。
“我好喜歡哥哥。”顧寒洲唇角翹起,嗓音溫柔繾綣,“可以這樣抱著哥哥,就已經感覺很幸福很開心。”
紀安澈吻住那處溫熱的唇,“寶貝,我也喜歡你。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我們早點睡覺吧,晚安好夢。”
“哥哥晚安。”
顧寒洲鑽進他懷裡,軟著嗓音蠻不講理道,“哥哥今晚做夢要夢到我。”
紀安澈:“?”
顧寒洲眉眼蒙上黯然,失落地說:“不然我會很傷心的,傷心的快要枯萎了,枯萎了明天就沒有辦法起床和哥哥見面。”
紀安澈神色無奈,寵溺道:“好好好。我今晚一定夢到顧小洲小朋友,我不僅要夢到顧小洲小朋友,我還要在夢裡吻他一百次。”
紀安澈凶巴巴地承諾道:“在夢裡,我要把顧小洲的臉蛋親腫。”
“寶貝,還滿意你聽到的麽?”
“很滿意。”
顧寒洲眉眼漾開愉悅笑意,啾了他一小口,“我等著哥哥。”
紀安澈打了個哈欠,困倦道:“好啦,睡覺。夢裡見。”
可能是換了新的床,紀安澈不太熟悉這張床。他明明很困,翻來覆去過了半個小時怎麽都睡不著。
經歷了數羊從一數到一百,數餃子從一數到一百,可他還是沒有睡著。
半夜腦細胞格外活躍,紀安澈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今晚發生的綁架事件。
今晚的綁架怎麽想都透著股奇怪詭異的感覺。
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
那群穿西裝的假老師到底為什麽要害怕他?
按照顧寒洲的說法,他自己是不是有什麽不自知的龍傲天氣場,能夠在無意中震懾別人。
紀安澈思考了三秒鍾。
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鹹魚高中生,怎麽可能有日天日地的龍傲天氣場。
唯一能震懾別人的,恐怕只有他的帥氣。
當時只有他和顧寒洲兩個弱小可憐無助的男高中生。那群社會大哥到底在害怕什麽?
紀安澈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難道,那些人不是在害怕他。
反而是在害怕顧小洲麽?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害怕乖巧可愛溫柔善良比布偶貓還甜軟的人間小撒嬌精顧小洲同學?
這個可能性簡直太離譜了!
理智告訴他不可能,紀安澈第六感卻敏銳地意識到顧小洲身上有些說不出來的異常。
顧寒洲似乎真的有點不對勁。
為什麽他每次遇到危險,顧小洲都會出現的那麽及時?
顧寒洲是怎麽知道他遇險的地點?
這次是綠毛主動給顧寒洲打的電話。
那以前呢?歐陽魏總不可能好心地告訴顧寒洲他遇險的具體位置。
況且那麽危險的地方,他被歐陽魏下藥的那次,幾十個專業訓練過的保鏢圍繞在那裡,顧寒洲竟然可以毫發無傷的將他救出來。
連他這種武力值這麽強的人都解決不了的敵人,顧小洲是怎麽輕易就解決的?
還有他被歐陽魏鎖在汽車裡暴曬,那次情勢更加危急。顧寒洲當時給他的解釋是,有人忽然良心發現,把車門鑰匙免費送給了他們。
但最開始,顧寒洲是怎麽知道他被鎖在哪輛車裡?
一次兩次還能用顧小洲運氣好來解釋,但每次都這樣,未免有些奇怪。
紀安澈渾身像是被潑了層冷水,透心涼,心飛揚,現在徹底睡不著了。
難道顧寒洲是什麽陰險毒辣的陰謀家?故意偽裝身份來到他身邊竊取機密?
可是,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皮卡丘,並沒有億萬家產要繼承。
唯一值得圖謀的……恐怕只有他的瀟灑帥氣。
紀安澈轉過身,手肘撐在枕頭,看向身側躺著的少年。
心裡忍不住浮現出疑問,他真的了解顧寒洲麽?
顧寒洲察覺到他的視線,眉眼彎彎翹起唇角問:“哥哥,怎麽了?”
“哥哥剛才偷看了我那麽久,”
顧寒洲將腦袋湊到他面前,笑吟吟道:“是不是想親我。”
紀安澈:“?”
不要亂碰瓷好麽。
他才剛轉過身沒有一秒鍾。
偷看了也就只有一秒鍾吧。
“哥哥想親我就直接親吧,我很喜歡哥哥吻我。”顧寒洲臉頰壓紅了,泛著一道紅痕,看起來傻乎乎的,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顧寒洲羞澀地垂下眼眸,耳垂微紅:“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哥哥不用憐惜我這朵嬌花。”
紀安澈無語凝噎:“……”
什麽深謀遠慮、滿腹城府、陰險狡詐的陰謀家。
顧小洲明明是個滿腦子只知道親親的小白花。
不對,現在變成浪。蕩的小簧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