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扶手再也承受不住重壓直接被按的粉碎,這個一臉滄桑的老人蹭地站了起來,他回視著秦沖的目光,忽地咧嘴笑了,「你成功說服我了,不僅僅是你,我的這些孩子們也都說服我了,我的確是老了,但耳朵還聽得見,腦袋還沒糊塗,他們的戰意,他們的渴望,我都聽見了。」
他大步走進屋子裡,不到十秒鐘便出來了,有一面古老的戰鼓被他栓在了身前,粗大的繩子盤繞在他粗糙的脖子上。
他一隻手握著鼓槌,一隻手握著沉重的戰斧,大步走出來,那個瘋狂好戰的戰鼓王又回來了,人們爆發出了震天的吼叫。
咚咚咚! 他一步步朝前走,鼓聲一聲聲地響遍整個山寨。
「鼓響了,從現在起進入戰備狀態!快動起來,沒用的東西不必拿,當鼓聲停了,我們就出發!」一位追隨戰鼓王的舊部下對著眾人高喊。
山寨內頓時沸騰了,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段天壽邀請秦沖和他並肩而行,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
「劍盟的不少人都是這樣被你煽動在一起的吧?」老人咧開嘴大笑。
「前輩這樣說,搞得好像我在干一件壞事一樣。」秦沖也笑,不知怎麼地,在這個老人身上發現了不少獅王的影子,僅僅只是第一次見面,就感覺十分熟悉了。
「哈哈,剛才聽到你說起在霧之國的經歷來,真是很精彩啊,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折騰,不,你應該比我還要強一分。」
「我就當作這是對晚輩的誇獎了。」
「現在的感覺真好,我覺得自己變得變輕了,往事的一幕幕在腦海里飛旋,那些熟悉的面孔一個個離我而去,我的好朋友都戰死了,而我還活著……我早就有種預感,我還沒死,是因為還有重要的使命沒有去完成,看來你就是上天派給我的那位使者。」
咚咚咚!
鼓聲一下下重複著,山寨的戰士們自發地從屋中走出來,有序地跟在段天壽的身後,一開始是一百人,然後三百,、五百,隊伍在不斷擴大。
山寨里燃起了熊熊大火,這個棲身之地沒有必要保留了,這一去再也沒有回頭路。
很快,段天壽已經走到了山寨前的一片空地上,一位心腹大步走過來,「老爹,整頓完畢,山寨內所有人都已到齊。」
「時間快來不及了吧?」老人問道。
「我這次出來尋找援軍已經是在冒風險了,說不定在我不在的時候,敵人已經發起了進攻,可以說是十萬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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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加速行軍!」老人舉起戰斧指著遠方,「孩子們,你們全都是好樣的,厚土部落的武者沒有孬種,出發!」
他們要跨越北域進入戰場,路途遙遠,至少要兩天時間。
當晚深夜。
隆城內的氣氛十分緊張,特別是留守主持大局的沈南燕,師弟帶著古麗娜出去尋找援兵去了,兩位最重要的戰力離開了,也不知道進展怎麼樣。
她只能祈禱著敵人不會在這個空當殺過來。
守山、刑豪、鐵男、封無邪等人都在城內,多少帶給了她一點安全感。
沈南燕在庭院的石階上坐著,毫無睡意,剛巡邏了一圈回來,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一道人影衝進了院子里,「燕姐,有人朝城內投箭,箭上綁著封信,是專門跟你的。」
「哦?」沈南燕看到來的人是小申公,急忙招手。
「逼近到城下的人實力不返,人沒有抓到。」
沈南燕急忙把信拆開,臉色隨即變了,上面的話很短,在末尾署名的地方沒有任何名字,只有一個標誌,而這個標誌她最為熟悉不過,是萬劍宗的劍標。
「燕姐,你臉色都變了,出了什麼事?」
「有人約我在一個地方碰面,就在今晚。」
「什麼?那可不能去,說不定是陷阱,知道是什麼人嗎?」
「知道,不過這個人我現在也拿不準是敵是友。」沈南燕嘴上這樣說,起身已經再朝外面走了。
「燕姐,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不用!對了,小申公,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了?」
「沒幾個,箭桿上刻著你的名字,發現的人立即就找到我了。」
沈南燕點了點頭,「那就你跟著我出去一趟吧。」
「是不是會有危險?燕姐,你可不能出事啊,這樣吧,我替你去!」申公弒趕忙道。
「你替不了我,別問了,走吧。」
兩人瞧瞧地離開了城,周圍地地方也熟悉,很快便來到了指定地點。
是在一座橋上,選的地點也很有意思,橋的西面就算是戰區了很有可能會有敵人的密探在活動,而東面屬於隆城的戒防區。
一道人影在橋的西頭,月光下從人的身形來看,是個女子無疑。
沈南燕讓申公弒退遠一點,找個隱蔽的地方待著,一步步走上了橋頭。
「我以為你會多帶幾個人來。」女人率先開口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我還是應該尊稱叫你一聲師姐。」
「程師妹,就算你在這裡設下了埋伏,我落到了你手裡也認了!」沈南燕聲音透露著一股冷漠,「我已經從易陽口中聽說了,你現在的身份是風暴公爵手底下的七大將之一,哦不,已經有兩位戰死了,應該是五大將之一,而且地位還不低!」
「師姐口中提到的這位易陽,就是在子午城抗擊大公國軍隊的那位領導者吧?」
「沒錯,而且我還聽說了,他身上的箭傷,你也有份。保護他的那個人,身上挨了幾十箭,也有你的手筆。」
「師姐提起這個來,是在責怪師妹我嗎?」程敏緩緩地搖頭,「我沒得選擇,在我成為風暴公爵義女的那一刻,我就害怕有一日會出現這樣的場面,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怕什麼來什麼,或許這就是上天對外當年選擇的懲罰,早知道是這樣,我不論如何也不會聽家裡人的話了……」
「你叫我來,若是為了敘舊,應該叫我的師弟,而不是我。」沈南燕手裡抓著劍柄,「我對你已經沒有什麼想要說的了,我不想說我知道這個結果是有多麼失望,我知道你一定也有自己的難處,反正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不敢見他,也不想面對他……所以我只好找你。師姐,你如此提防我,真的覺得我要殺了你還有他,去加官進爵是不是?」
「直人直面不知心。」
「好!」程敏緩緩地抬起了手上的劍,「既然你是這樣想我的,那就讓師妹試一試師姐本事究竟長進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