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假結婚何必如此賣力?» 第34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假結婚何必如此賣力? - 第34章字體大小: A+
     
    “就是這個中國人殺了馮!”

     “馮平時對他非常好, 所有鄰居都知道。”

     “你的驗傷結果出來了,你只要按照我給你羅列的證詞來發言,沒人關心真正的經過……”

     “當天你和受害人有過劇烈的肢體衝突嗎?”

     “為什麽不懲罰這個殺人犯!”

     “他不是無罪的!抗議!”

     “聽說了嗎?醫學院的新生裡有個殺人犯!食人花開膛手!”

     ……

     “賀醫生,”薛鳳拿著一杯熱水走過來, 有些擔心地看著賀冰心,“你喝點水嗎?”

     賀冰心的目光平直地落在電腦桌面上,半天沒有回應。

     薛鳳輕輕碰了碰賀冰心的肩:“賀醫生?”

     賀冰心的眼皮微微一抖,他調大了助聽器的音量:“對不起?”

     氣球的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賀冰心在辦公室裡沒什麽異常的舉動, 只是時常關掉助聽器的音量, 對著電腦出神。

     薛鳳把熱水遞給賀冰心:“王主任剛來到科室門口喊你去他那兒, 你是不是沒聽見?”

     賀冰心沒接水, 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低聲說了一句“謝謝”,起身離開了。

     薛鳳端著水杯,撓頭看張旭。

     張旭沒說什麽, 歎了一口氣。

     一開始他們都覺得氣球的事情只是個惡作劇,但是“賀冰心殺過人”的消息就像是長了腳, 一夜間就傳遍了整個醫院。

     後來張旭想起來去找那個送氣球的小女孩,一問當時被提到的女病人, 人家家裡根本就沒有女兒,更別說給賀冰心送什麽氣球了。

     薛鳳走到張旭旁邊坐下,從兜裡掏出來那張舊報紙展開,上面有賀冰心舉著編號的留檔照片。

     黑白的, 在歲月裡泛了黃,正面側面一共兩張。單純從五官上講,照片裡的男孩和現在的賀冰心差別不大,漂亮的五官,精致的臉型,稍有些凌亂的長發。

     只是照片中的男孩雖然驚慌憔悴,但至少還有一種盎然的生機。

     賀冰心就不一樣了,他依舊蒼白纖瘦,那雙眼睛卻結了一張網,讓人看不穿。之前只是若隱若現的一層,這兩天似乎織成了一層不透明的硬殼,看著像是疲倦,又讓人忍不住地覺得遙遠。

     薛鳳用手指蹭過那些字母,低落地看張旭,小聲說:“這上面說他這是嚴重刑事案件,仲裁待審的時候關押了十幾天,但他是防衛,沒判刑,應該……不能算是殺人罪吧?”

     張旭的心情也不好:“你以為別人會聽你說這些嗎?他們想聽的不是他為什麽殺人,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被定了罪。”

     “那他們是想幹什麽?”薛鳳不明白。

     張旭接過他手裡的舊報紙:“他們只是想說話而已,想看自己隻用語言就能摧毀一個人。”

     “誰他/媽把這種幾百年前的事翻出來的,”薛鳳咬牙切齒地說:“別讓我找到這個傻/逼!”

     賀冰心走到主任辦公室,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王浩正在整理文檔,看見賀冰心,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文件夾裡。

     “冰心,臉色不太好啊,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王浩和藹地笑著,破天荒地倒了一杯水遞給賀冰心。

     賀冰心不明白怎麽人人都想讓他喝水,隨手接過來放在桌角上:“沒有,都在按計劃進行。”

     “你事情多時間緊,我就直說了,”王浩自己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你知道原本院裡對你的職稱就有點爭議,當然我非常認可你的能力,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我這方面的壓力有些大。”

     賀冰心很平靜地聽著,開口的時候也幾乎沒有過多起伏,甚至有一絲習以為常的冷淡:“我要降職稱嗎?”

     “啊那不會,你又沒犯什麽錯。”王浩擺了擺手,“我只是覺得可能你暫時把主要精力放在臨床上,更合適一些。課題那邊,讓徐志遠來負責,是不是比較妥當?”

     “我沒問題,”賀冰心對於課題並沒有過多的佔有意識,他隻想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我退出。”

     王浩想不到事情的進展會如此順利,賀冰心居然絲毫沒有糾纏,臉上帶了一些歉意:“冰心啊,希望你理解我,我知道你的科研做得很好。但是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是社會人了,哪怕是學術上的事情,也絕不會隻涉及到學術。”

     “我知道。”賀冰心簡單地回答了,“還有其他事情嗎?”

     王浩看了他片刻,歎了口氣:“你知道什麽呀?你什麽都不知道。”

     賀冰心走出辦公室,徐志遠就在門口等著,看見賀冰心出來,點頭哈腰地說:“賀老師,王主任叫我過來的。”

     賀冰心微微一點頭,錯身走過去了。

     “聽說那個賀冰心殺人了?”一個禿頂男人站在科室辦公室門口,一口濃重的地方口音,一聽就不是本地人。

     賀冰心認得他,前幾天這個男人跑過來死纏爛打讓他救救自己的兒子。

     他兒子本來就有中重度腦癱,又碰上事故,造成了顱內損傷,省內的醫院都問遍了,沒人敢動。

     賀冰心已經做了方案,手術就安排在明天。

     梁歡正從屋子裡出來,皺著眉頭看著來人:“您找賀醫生有事兒嗎?”

     男人撥了一下自己的腦殼,哼聲哼氣的:“喃不讓他給喃兒動手術了,他不是好人!”

     賀冰心在原地站著,一動不動。

     “賀醫生怎麽不是好人?不是你們求著賀醫生上台子的嗎?”梁歡這兩天沒少碰見跑來瞎打聽的,氣不大順。

     “小丫頭你怎麽講話呢!”禿頂男人一下就火了,“誰找個殺人的做手術?醫生是救命的又不是要命的!”

     他的論調賀冰心很熟悉。

     類似的言論幾乎跟了他十年。

     “那麽用功幹嘛?是想贖罪嗎?”

     “手上沾著命,多晦氣!”

     “防衛?誰知道是他防衛還是被害人防衛?死人又不會說話。”

     “要是他又想殺人了怎麽辦?殺人這種事不是上癮嗎?那麽多連環凶手!”

     “我看他當醫生,沒準兒就是為了享受鮮血帶來的快/感!”

     “殺人犯!變/態!!”

     ……

     賀冰心平靜地走過去,對男人說:“這個醫院,除了我,沒人可以做這個手術。”

     “什麽意思?就你是醫生,別人不是醫生?!”男人顯然不信,努著嘴,咄咄逼人。

     “你記得你當初為什麽來這家醫院嗎?”賀冰心的眼睛淡淡地看過去。

     男人結巴了:“喃,喃不管這些個!萬一叫你做了手術,喃兒也變成壞人了怎辦?”

     “好,我不做。”賀冰心不再多說一句話,直接走進了辦公室。

     “賀醫生,您別……”梁歡抓著賀冰心的胳膊,“我來跟家屬說行嗎?”

     “病人意識恢復之前,醫生服從監護人意志。”賀冰心看了一眼梁歡抓著自己的手,眼睛垂了下去,“謝謝你。”

     梁歡像是被燙了一下一樣松了手,看著賀冰心拎著東西走了。

     自從出事那天,賀冰心就不等胡煜了,什麽時候下班什麽時候走。有時候別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走了,還是去休息室了。

     從醫院門口到地鐵站有一千六百五十八步,五十二個台階。

     從醫院地鐵站到胡煜家要倒一次路線。

     人們擠來擠去的,有一種虛假的熱鬧。

     媽媽抱著背著小黃鴨書包的男孩:“今天幼兒園教什麽了?”

     小男孩攥著一個褪色的抱抱龍玩偶:“教了職業!”

     “那你長大了想當什麽呀?”媽媽笑著問他。

     小男孩從背帶褲的口袋裡拿出來一把玩具手術刀:“我要當醫生,這樣以後就可以給龍龍治病!”

     “你真棒!龍龍生什麽病了呀?”媽媽關心地低頭看著玩偶。

     “龍龍尾巴痛!”小男孩把玩偶翻過來給媽媽看,那裡有一點破了,漏出白色的棉絮來。

     媽媽刮了刮小男孩的鼻梁:“那回家以後媽媽教你怎麽給龍龍治病,好不好?”

     小男孩露出一個缺了門牙的笑:“好~”

     賀冰心看著偎依在母親懷裡的小男孩,心裡很清楚這就是正常人的生活和普通人的願望,只不過前者他不曾擁有過,後者他又似乎配不上。

     他搞不清自己究竟是哪在疼,就好像剛剛吞下去一台割草機,沿著他的五髒六腑肆虐。

     出了地鐵站,凌冽的北風打過來,賀冰心臉上一陣陣地刺痛。

     他一摸,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臉居然是濕的。

     他看著自己潮濕的指尖,心裡突然湧起了一陣濃濃的厭棄。

     他的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個念頭:你為什麽活著?為什麽不任由馮掐死你?如果沒有他你或許早就死了,你憑什麽害死他?

     還有這麽多年他始終解不開的死扣:馮到底是不是把他當成家人?

     從地鐵站到胡煜家要上七十七個台階,走兩千四百六十二步。

     他前兩天想過要搬走,但是胡煜不讓。

     賀冰心在死胡同裡出不來。

     他不想拖累胡煜。

     人言可畏。

     如果胡煜當初是為了躲避催婚而和他結婚,現在就理所應當地為了名聲和他離婚。

     他早該看到這一天。

     或者說他看到了,但還是一點一點任由自己陷了進去。

     他害了胡煜。他有罪。

     賀冰心蜷在客臥衣帽間的地板上,那天胡煜就是在這兒把他找到的。

     胡煜不讓他走,他就每天都戴在這個角落裡。

     第一,他不想汙染這個房子的其他地方。

     第二,這裡讓他有一點安全感。

     他還是沒忍住買了一支白乾兒,擰開瓶蓋的“哢啦”聲讓他感覺到了一瞬間的輕松。

     從前他在國外有一段酗酒史,甚至進過互助會,他發誓不再喝烈酒。

     但是好像打破誓言本身就是一種誘惑,把人的自製血淋淋地撕開之後,釋放出變本加厲的欲望。

     一口辛辣入喉,賀冰心再停不住。

     但是他的酒量真的好,這曾經讓他異常苦惱,現在也一樣。

     六十七度的酒,除了胃部隱約的灼燒感,喝了半瓶就跟沒喝一樣。

     他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狹小的空間中綻放著濃重的酒精味。

     不知道什麽時候胡煜在他面前蹲下了,輕輕拿他手裡的酒瓶,溫柔地問他:“這裡悶不悶,我們出去好嗎?”

     賀冰心不松手,目光清明地看著胡煜:“我還是搬走吧,我留在這兒,對你沒好處。”

     胡煜的呼吸聽起來比平常粗重一些,聲音也有點啞:“我們先出去再說。”

     “我知道你對我動感情了,”賀冰心握著酒瓶,輕輕晃著裡的酒,“那是因為你年輕,分開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比我好的人多得是,別讓我耽誤你。”

     “那你呢?”胡煜輕聲問他,“你對我動感情沒有?”

     賀冰心對著瓶口抿了一口,聲音微微顫抖:“沒有。”

     胡煜用掌心輕輕托著賀冰心的後腦,沒帶太多情緒:“看著我說。”

     賀冰心眼睛垂著,又去拿酒瓶。

     胡煜手一用力就把酒瓶從他手裡拿出來了,眼睛一刻也不曾從他臉上挪開,硬生生把剩下的小半瓶一口幹了。

     賀冰心知道胡煜的酒量根本不能跟自己比,一下就急了:“你幹嘛!”

     “你的胃受不了,不能讓你喝了。”胡煜輕輕咳著,把空酒瓶拿遠了。

     賀冰心急得眼都紅了,拖著胡煜就往洗手間拽:“吐出來,你不能這麽喝!”

     出乎意料的,胡煜被他拉得一個踉蹌,就是醉酒也沒這麽快。

     “你怎麽了?”賀冰心焦灼地扶住胡煜,聲音拔高了,“胡煜,你怎麽了?”

     胡煜抬起眼睛來,沉沉的黑眼睛露在了光裡,他的眼底一片血紅:“哥心疼我?”

     賀冰心看見了他泛著潮紅的顴骨,腦子空白了一瞬間,立刻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怎麽這麽燙?你燒多久了?”

     “別著急,”胡煜輕輕笑了一下,“我沒事兒。”

     賀冰心二話不說拉著胡煜進了洗手間:“摳出來。”

     “你答應我不走。”胡煜的臉漸漸發白了,只剩下顴骨上的兩坨紅暈。

     兩個人安靜地站在水池邊,對峙著,誰都不動。

     賀冰心紅著眼,伸手去撬胡煜的嘴唇。胡煜很輕松就把他的兩隻手攥住了:“你要是對我沒感情,就不能管我。”

     所有積壓在一起的情緒突然就決堤了,眼淚一下從賀冰心的眼睛裡滾落出來。

     他仰著頭,幾乎是在質問:“為什麽啊?咱倆就是形式婚姻,你何必這麽認真啊?”

     情緒爆發起來就是雪崩式的,他的聲音全喊啞了:“我不配,胡煜,你明白嗎?我殺過人!所有人都明白,怎麽就你不明……”

     胡煜用滾燙的吻截住了他後面的話,賀冰心一直在哭,眼淚流進兩個人的嘴裡,又涼又鹹。

     胡煜像是護住一個寶貝,小心地把賀冰心攏進臂彎裡:“兩天了,你要的冷靜時間我給你了,你希望我考慮的問題我也都考慮好了。你乖一點,別讓我擔心了,好嗎?”

     賀冰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胡煜一直給他拍著背:“我知道很難,我們慢慢來,不要老想著跑了,好不好?”

     賀冰心哭得話都說不利落,兩個眼睛都腫了:“你快、快把酒吐了!”

     “還走嗎?”胡煜微微弓著腰,用掌心擦掉他的眼淚。

     賀冰心憋著眼淚搖頭:“你快點!”

     “乖,出去等我一下。”胡煜揉了揉賀冰心的後背,“我馬上出來。”

     胡煜出來的時候臉色更難看了,賀冰心嚇壞了,再顧不得多想什麽,趕緊扶著他在床上躺下。

     “難受嗎?”賀冰心打開櫃子拿電子體溫計。

     胡煜手背壓著眼睛,喉結滾動了一下,沒說話。

     賀冰心跪在床邊,看了□□溫計上的數字:“我們去醫院吧?”

     胡煜握了一下他的手:“陪我躺一會兒。”

     賀冰心先去擰了一條涼毛巾回來,疊好了搭在胡煜額頭上,吸了吸鼻子:“還是去醫院吧。”

     “沒事兒,”胡煜拉著他在自己身邊躺下了,“來,讓我抱一會兒。”

     賀冰心怕讓他更難受,順從地貼著他的懷抱躺下了。

     “以後不說這種話了,行嗎?”胡煜捋著賀冰心的脊梁骨,“你害怕的時候就跟我說你害怕,你難受的時候就跟我說你難受,你說你想冷靜我讓你冷靜,但是你說你想走,我不會讓你走。”

     胡煜的懷抱有種異常的熱度,賀冰心下意識地抓他的衣服。

     胡煜輕輕歎了口氣:“不能讓我著這種急了,知道嗎?”

     賀冰心的眼淚洇進胡煜的衣服裡,他無聲地點頭。

     “寶貝不哭了。”胡煜輕輕拍他的背,“別擔心,沒事兒啊。”

     賀冰心伸手摸他的額頭,把毛巾翻了個面:“這麽燒怎麽行啊?你是不是前兩天淋雨的時候就病了?你怎麽不吃藥啊?”

     “沒事兒,我就是急得,”胡煜把他擋住眼的頭髮別到耳朵後面,“你別讓我著急就行了。”

     賀冰心像是一捧化了的雪,眼淚又滴下來。

     胡煜捧著他的臉,把他的眼淚輕輕親掉:“好了好了,寶貝,我們不哭了。”

     賀冰心挨進胡煜的懷裡,摟著他的腰,小聲說:“我不走,”他學著胡煜的樣子給他揉後背,“你別著急了。”

     胡煜把毛巾拿下來搭在床頭,輕輕扳起賀冰心的臉:“下回還喝酒嗎?”

     賀冰心搖頭。

     “下回遇見事知道找誰嗎?”胡煜低頭看著他,眼睛裡都是溫柔。

     賀冰心小聲回答:“找你。”

     胡煜把他按進自己懷裡:“行了,睡吧。”

     胡煜畢竟病著,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他身上燙得像烙鐵一樣,賀冰心哪敢睡,提心吊膽地貼著他,時不時就要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好在就像胡煜說的,溫度慢慢就降下來了。

     胡煜睡得不安穩,隔一會就要喊他一聲:“哥。”

     賀冰心就一次不落地答應:“嗯。”

     賀冰心想給他倒杯水,剛一翻身就被胡煜扣住了:“不許走。”

     “我給你倒點水喝。”賀冰心輕輕掰胡煜的手,根本掰不動。

     “我不喝水,你別走。”胡煜一勾他的腰,把他撈回來。

     “不走不走。”賀冰心隻好又回來,輕輕拍胡煜的背。

     他在胡煜身邊蜷成一團,半晌問:“我殺過人,你不害怕嗎?”

     胡煜手托著他的後腦杓摩挲,眼睛微微張開一些,在黑暗中閃著微光:“你保護了你自己,你做得很好。”

     賀冰心又朝他蜷了蜷,聲音澀然:“其實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麽想他。”

     那個“他”是誰,不言自明。

     “都過去了,”胡煜把賀冰心塞在被子裡,仔細掖了被角,“你現在只能想我,別人說什麽你都不要聽,你只能聽我說。”

     賀冰心臉貼在胡煜胸口上,乖覺地蹭了蹭:“嗯。”

     這一次,是他先睡著的。

     作者有話要說:*病人家屬的口音是我瞎掰的,不是哪個地方的方言嗷,只是劇情需要想說他是外地人。

     小冰心受委屈了,很快就過去了!放心!!【更晚了,先跪為敬


    上一頁 ←    → 下一頁

    武器大師至尊毒妃:邪王滾一邊陰陽鬼術嬌妻在上:墨少,輕輕親極靈混沌決
    異能之紈?寧小閑御神錄蓋世帝尊海賊之最惡新星極品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