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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假結婚何必如此賣力?»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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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結婚何必如此賣力? - 第24章字體大小: A+
     
    “我不要別人!我老頭兒的手術就找賀醫生做!”說話的是個滿腦袋螺絲卷的大媽, 怒氣衝衝地就要進科室。

     她老伴腦子裡有個良性瘤,不是多凶險的位置,手術難度也不大,就排給了徐志遠。

     瘦瘦的小護士把她往外攔:“您不能進這兒, 我們這兒的手術都是排好的,賀醫生這兩天很忙。”

     “忙?忙就隨便找個什麽人應付病人嗎?”大媽中氣十足,整個科室都能聽見,“要不是我閨蜜跟我說這有個姓賀的醫生特別靠譜,誰大老遠跑到附醫來呢?”

     “徐醫生也很厲害的, ”小護士尷尬極了, 但也不敢太拉扯她, 只能一直低聲勸說, “手術醫師都是按照病人的具體情況安排的,我們一定是負責任的,請您相信我們。”

     “你們讓賀醫生做手術我就相信,不然怎麽相信你們?誰聽過那個什麽許什麽什麽?”她根本不聽小護士的勸, 甩著手就要往裡走。

     “是徐……不行,您不能進去。”小護士看她硬闖, 也急了,扯著她的胳膊不讓進。

     “欸你別拽我呀!”大媽不耐煩的一甩手, 可能也沒使多大勁,但畢竟兩個人的體型差異在那擺著呢,小護士被她一把揮到了路過的賀冰心身上。

     賀冰心剛處理完一個重症腦溢血,累得要命, 將將把小護士扶住了,皺著眉頭問:“這是幹嘛呢?”

     小護士看見他,有點委屈地說:“賀醫生,這位家屬……”

     大媽一聽他就姓賀,立刻把小護士擠開:“您是賀醫生?我老伴兒腦子裡有個小瘤兒,您看您能不能給處理下?我聽說您是這兒最好的專家!”

     “手術都是安排好的,我不記得有負責良性腫物的病人,您是?”賀冰心有些困惑地看著她。

     “嗐,他們給安排了一個姓徐的,我老伴歲數不小了,我倆也沒孩子,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啦……”大媽立刻脆弱了起來,就要從兜裡掏紙巾。

     賀冰心本來就累了,被她吵得頭疼,微微一皺眉,轉頭看小護士:“病人病歷給我看一下。”

     小護士趕緊把本子給他,賀冰心仔細翻了翻,又對大媽說:“這種手術徐醫生完全可以勝任,他的經驗很豐富,請您放心。”

     大媽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那你為啥不能給做手術呢?”

     賀冰心沒必要和她解釋手術安排那些事,微微一鞠躬:“請您相信我們。”

     賀冰心的長相很乖,現在累了,露出幾分惹人心疼的憔悴來,強勢了半天的大媽嘟囔著說:“行吧,你都這麽說了……”

     賀冰心回了科室,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了,聽見身後一陣窸窣,是徐志遠拿著東西走了,也沒多在意。

     手環震了一下,賀冰心一看,是薛鳳的消息。

     他有點困惑地看了一眼就在他旁邊坐著的薛鳳,拿手機點開了微信。

     薛鳳:傷著內位的自尊了!

     賀冰心:內位?

     薛鳳:頭回見這樣的家屬,來看病還要翻個牌子……你剛才沒看見徐志遠那張茄子臉,要耷拉到地上去了!

     賀冰心不知道這樣的信息要怎麽回,從自帶的表情包裡挑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發了過去。

     薛鳳火速地回他:……冰哥,你覺得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

     賀冰心:友好。

     薛鳳字裡行間都流露著痛心疾首:你用微信都多長時間了?怎麽你連表情包都用不熟……你可不能隨便給給人發這個表情啊!不對,你什麽表情都別發!就打字就行了!

     賀冰心看屏幕都覺得累,回了個“好的”,把手機扣在了桌子上。

     臉頰微微一熱,賀冰心抬頭一看,胡煜手裡握著一盒熱牛奶貼著他的側臉。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剛剛明明很累很累的,現在看見胡煜,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賀冰心接了他拿來的牛奶:“現在要去樓上做測試嗎?”

     胡煜彎下腰看了看他的臉色,輕輕揉他的頭髮:“今天的工作忙完了嗎?”

     賀冰心點點頭。

     他小口喝著熱牛奶,暖意經由口腔和食道滑進胃裡,驅散了周身的倦意。

     “是不是累了?累了我們今天就先不做測試了。”胡煜說著,幫他收拾回家要帶的東西。

     賀冰心舔掉嘴角上的奶胡子,搖搖頭:“答應你要做的測試,不能輕易就推遲,最近都忙,不能耽擱了你的項目。”

     胡煜想了想,點點頭:“我根據你之前的測試結果做了一個初級的助聽器,然後根據你這次的測試結果來做調整,不需要太長時間,應該比較輕松。”

     兩個人到了測試間,胡煜這次給他戴的不是電極,而是一種類似於入耳式耳機的東西。

     賀冰心很快進入了測試狀態,和之前的幾次一樣,胡煜都是一邊和他聊天,一邊做儀器調試。

     “哥,能聽清嗎?”胡煜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要朦朧一些,忽遠忽近地變幻。

     賀冰心全身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已經有點困了,含糊地說:“不是太清楚,有點模糊。”

     胡煜輕聲說:“那我們先這樣聊一會兒,我需要采集你的信號反饋,可以嗎?”

     賀冰心輕輕“嗯”了一聲。

     這個地方很狹小,視野也是一片黑暗,但是賀冰心一直能聽見胡煜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他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環境,像是隻太陽底下的慵懶貓咪,暴露出了自己柔軟的腹部。

     “哥為什麽會當醫生呢?”胡煜似乎察覺出他困了,聲音很輕柔,讓他感到舒適。

     賀冰心轉動自己一團漿糊似的腦筋:“沒什麽特別的原因,恰好擅長罷了。”

     胡煜明顯輕笑了一聲:“你擅長的東西明明很多啊……哥崇拜的人裡面有當醫生的?”

     “算是吧,孫主任以前是非常優秀的醫生,他帶我入門的。”賀冰心想起了舊事,微微的有些抵觸,但是又不想讓胡煜受自己的情緒影響,簡單地回答了。

     “孫主任人真的挺好的,我回國的時候他也幫了我很多忙,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呢?”胡煜的口氣很輕松,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掩住了半張臉的賀冰心。

     “以前是鄰居,”賀冰心頓了一下,“後來,他是我的恩人。”

     胡煜輕巧地把這個話題跨了過去,沒問他別的什麽,反而自顧自地說起來:“你回國之前,碰巧我幫孫主任處理一點小事,他還跟我抱怨過你。”說完又輕輕笑起來。

     賀冰心想起來那應該是孫茂的獨子剛沒了的時候。

     孫茂年紀輕輕就離家到了國外工作,日子一長家就散了。他兒子身體一直一般,熬到三十出頭還是沒熬住,留下孫茂一個人。

     孫茂都六十多的人了,賀冰心不可能不回來。

     他輕聲問胡煜:“抱怨我什麽呢?”

     “抱怨你太倔,一點兒不聽他的勸,別人搶破頭的高等職稱你說不要就不要了,非要回國坐冷板凳。”胡煜盤著腿在賀冰心腳邊的地板上坐下了,仰望著他,“還說你一直都是一個人。”

     “那時候我就聽明白了,你是為他回來的,是個無牽無掛卻有責任心的人,”胡煜看著蒙住眼睛的賀冰心,眸色深深的,“我就想,你會不會願意和我形式婚姻呢?所以孫主任把你介紹給我,是我求他的。”

     賀冰心聽見他這麽說,輕輕笑起來:“你這也太草率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胡煜手搭在他的膝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賀冰心,聲音依舊很爽朗:“形式婚姻,哪兒需要了解那麽多?”

     賀冰心由著他抓住了自己的手,正準備說話,又聽見胡煜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哥。”

     “我不知足了,”胡煜的聲音低得就像是在耳語,有一種蠱惑力,“我想聽你講你的事,我想更多地了解你。”

     剛才縈繞在賀冰心腦海的睡意瞬間煙消雲散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沒有什麽值得你了解的。”

     “如果我堅持呢?”胡煜的口氣很溫和。

     對話僵持了幾秒,賀冰心先開口了,無奈裡似乎帶著一點縱容:“你想問什麽?”

     胡煜盯著他,像是盯著一隻一無所知的獵物,他知道賀冰心松懈了,卻不急於進攻。

     還不到時機。

     再開口時他的語氣幾乎是有點酸溜溜的:“想問哥有沒有過別人,孫主任說你一直都是一個人,我不信。”

     聽見胡煜問的是這個,賀冰心微微松了一口氣,說得很堅定:“是真的,沒人喜歡我。”

     “怎麽可能?”胡煜的聲音依舊忿忿的,“要是我早一點找到你,一定第一時間追求你。”

     “你喜歡我什麽呢?”賀冰心淡淡地說,不等他回答又輕聲追問,“你覺得你了解我?”

     “不了解,”胡煜幾乎是立刻就回答了,“可是你的全部我都喜歡。”

     這個答案對賀冰心來說太孩子氣了,他提醒胡煜:“沒有什麽人是全部都值得你喜歡的。”

     胡煜的聲音變得沮喪了:“哥,你不相信我。”

     賀冰心突然心軟了,他跟胡煜較這種勁幹什麽呢?胡煜還年輕,現在對自己也還在興頭上,幹嘛非得這麽打擊他呢?

     等他自己明白了自然就放手了。

     其實賀冰心心裡也是有一點僥幸的,他希望胡煜永遠不知道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也就永遠不必明白這些道理。

     也就不會像其他所有人那樣厭棄他,離開他。

     “胡煜,”賀冰心的聲音放輕了一些,掩藏著一絲顫抖,“我們回家嗎?”

     混音器的面罩被掀開了,賀冰心沒睜開眼,胡煜的手卻沒像是往常一樣護著他的眼睛。

     賀冰心正準備摸索著站起來,一窄條溫暖柔軟的布料就貼住了他的眼睛。

     上頭還染著胡煜身上的男用古龍水味,那是胡煜的領帶。

     賀冰心感覺自己可能把他得罪了,讓他不想碰自己了,順從地坐著,等著胡煜在他腦後綁好一個結。

     等胡煜給他戴好助聽器,他恢復了正常的聽力,四周一陣窸窸窣窣的。

     兩個人都沒說話。

     賀冰心覺得自己是挺傷人的,相當於給人家孩子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他小聲喊他:“胡煜啊?”

     身子一輕,他吃驚地發現自己被抱起來了,更茫然了:“怎麽了?我能自己走。”

     “我知道,”胡煜的聲音硬邦邦的,帶著氣,“我也知道你覺得我喜歡你是一時興起。這樣也好,我興起的時候對你好,你總不能再懷疑什麽了吧?”

     賀冰心眼前蒙著那條黑白格領帶,自然看不見被胡煜壓在眼底的心疼和深情,有些哭笑不得地說:“你要怎麽對我好?抱著我滿大街跑嗎?”

     胡煜把他往上掂了掂,像是低聲笑了笑,賀冰心慌了:“快別鬧了,放我下來。”

     胡煜抱著賀冰心出了實驗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聲迅速湧入耳道。

     賀冰心伸手要摘頭上的領帶,胡煜立刻在他耳邊說:“你摘了就是不相信我。”

     賀冰心的手僵了一下,最後猶豫著搭在了胡煜肩上。

     “胡教授好!”

     “胡教授!”

     “胡老師!”

     一路的打招呼聲,胡煜卻一律淡淡一聲“好”。

     失去了視覺,聽覺會尤其靈敏,賀冰心能聽見有人在遠處小聲議論:

     “胡教授懷裡抱著的是誰啊?病人嗎?胡老師也不是臨床部的啊……”

     “傻吧你,那是人家媳婦兒,結婚的那種!神外的賀冰心啊!”

     “就是,賀冰心你都不認識,還算附醫人嗎你?”

     “不過胡教授是真的好寵,我磕了……”

     “男神啊……我單相思了這麽多年的男神……這懷裡要是……”

     “醒醒,你看看人家賀醫生什麽模樣你什麽模樣?”

     賀冰心一陣腦袋大,趕緊小聲跟胡煜說:“放我下來吧,好多人看著呢。”

     “看著怎麽了,我抱著你礙他們事兒了?”胡煜不僅沒把他放下,還抱得更緊了。

     賀冰心原本很反感任何形式的圍觀,但現在他眼睛被蒙起來了,只能感覺到胡煜溫暖結實的懷抱,就好像有了盔甲和盾牌。

     他第一次,沒有利刃加身的壓迫感。

     胡煜的聲音突然又近了一些:“哥,別擔心,有我呢。”

     賀冰心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在胡煜懷裡睡著的,醒來居然已經是在主臥的床上了?

     天還沒亮,浴室裡傳來很輕的水聲,大床的另一側的枕頭上有一個淺坑,明顯也是睡過人的。

     他揉著眼睛坐起來,看了看表,早上四點多了。

     胡煜從浴室裡出來了,看見他醒著,抬膝壓上床,愛惜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吵醒你了?”

     賀冰心搖搖頭:“我怎麽在這屋呢?”

     “你昨天太累了,睡著以後到家也沒醒。我看也沒辦法洗澡,就帶著你在這兒睡的。”胡煜用拇指輕輕蹭了蹭他的臉,帶來一股剃須泡的薄荷香,“還累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了,你現在起床嗎?”賀冰心自己不困了,也知道胡煜一向起得很早。

     “要鍛煉了。”胡煜笑了笑,“去游泳,你來嗎?”

     第三次來地下室,賀冰心以為自己就是下來陪胡煜的,走到躺椅上準備坐下,卻看到胡煜拉開了鑲在牆上的櫃子,拿了一套新的泳褲泳帽出來:“哥,這是新的,你的碼。”

     “我,”賀冰心看著他手裡粉紅色的短褲,嚇了一跳,“我不會游泳啊。”

     “我可以教你。”胡煜把短褲放進他手裡,“很簡單。”

     賀冰心低頭看著手裡耀眼的粉紅色,有點難為情:“這也太鮮豔了……”

     胡煜脫了浴袍,裡頭直接就是一條黑色的泳褲。

     平常他穿襯衫西裝的時候絲毫不顯得壯實,甚至有幾分斯文。此刻卻是一身刀刻般的肌肉線條,隨著他的動作舒展收縮,有一種呼之欲出的雄/性/力度和性/感。

     “太鮮豔了嗎?”胡煜有點意外,又壞笑起來,“哥跟我換?”

     “……”

     泳褲的確是賀冰心的尺碼,但是和普通四角褲不一樣,有些緊繃繃的,讓他不大自在。

     他不知道自己白得有多漂亮,隻覺得泳褲的顏色太誇張,忍不住地想去捂。

     胡煜看著賀冰心局促的樣子,直接攔腰把他扛了起來,賀冰心驚呼一聲:“幹嘛呢!”

     “別亂動啊,一會兒摔了你。”胡煜嚇唬他,聲音還是笑著的。

     賀冰心不敢動了,屏著氣趴在他肩頭。

     胡煜一個手扶著肩上的賀冰心,一個手拉著游泳池梯子的扶手,慢慢走進了水裡。

     水不是很涼,但和胡煜的體溫一對比,激得賀冰心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水波一湧一湧的,那種沒著沒落的感覺很陌生。賀冰心被胡煜抱到了正面,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不敢動。

     他不會水,和水最親密的接觸就是上次跟著胡煜一起泡浴池。

     “不怕不怕,”胡煜讓他把腿纏在自己腰上,輕輕拍著他的後腰,“放松一點兒,等會兒抽筋兒了。”

     其實他倆在淺水區,水面也就剛過胡煜的胸口。但是人對水的恐懼是先天的,賀冰心就是像一隻速凍章魚一樣僵巴巴貼在胡煜身上。

     他後悔極了,幹嘛要答應胡煜學游泳呢?他一輩子不下水行嗎?

     胡煜沒想到他居然這麽怕水,輕柔地在他後背上拍水:“哥,我在呢啊,不怕。”

     賀冰心揪著胡煜後腦杓上的頭髮,抖著說:“我要上去。”

     胡煜低聲笑了,笑聲在空曠的地下室裡懶散地回蕩。

     “哥,親我,”胡煜還笑著,眼睛映著水光好似含著星星,“你親我我就帶你上去。”

     賀冰心隻想趕緊離開水裡,戰戰兢兢地在胡煜嘴上碰了一下。

     胡煜卻搖搖頭:“不行,質量不過關。”

     賀冰心有點被他逼急了,直接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卻不慎被他反過來叼住了。

     胡煜的吻大多是這樣不疾不徐的,不像他本人偶爾好像還有些孩子氣的毛躁。

     賀冰心撤不開,報復性地咬他,又不敢用太大力氣,像是個笨拙的小兔子似的,胡亂啃著。

     胡煜被他毫無章法的吻逗笑了,溫柔地捋著他的背:“不急不急,慢慢來。”

     氣呼呼地親了一會兒,賀冰心發現自己還好好地掛在胡煜身上,水也沒他想象的那麽危險。

     “慢慢的啊,”胡煜一手托著他的屁股,一手在他身上拍水,“我松開一點好不好?”

     “不好!”賀冰心果斷地拒絕了,他又求胡煜,“讓我上去吧,我上午還有手術呢。”

     胡煜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還沒到五點,不著急。”

     “不是說親了就讓我上去?”賀冰心抓著胡煜的肩膀,生怕他一松手把自己扔水裡。

     “等會兒就上去,”胡煜抱著他,慢慢往深水區走。

     其實胡煜一直貼著岸邊走,賀冰心一伸手就能摸到池邊,可他就是害怕。

     “胡煜胡煜!”賀冰心看著水一點一點沒過胡煜的肩膀,滑溜溜地往他身上竄,心慌地要命,“你再這樣……我要搬走了!”

     “會威脅我了?”胡煜仰著頭親了親他的下巴,“是個好現象。”

     “我不是威脅你!”賀冰心不是威脅他,“我不要學游泳,我不要在水裡,我想回去。”

     胡煜摟著他的一把腰,笑眯眯地把他看著:“吸氣,屏住。”

     賀冰心驚恐地看著他:“幹嘛?”

     “聽話。”胡煜護著他的背輕輕地拍。

     胡煜抱著他,就比他矮了一截,現在仰視著他,平常看上去有些憂鬱的深眼窩被光影一罩,顯得尤為誠懇:“相信我好不好?”

     賀冰心聽天由命地摘了耳朵上的助聽器,放到岸邊上。

     他剛剛憋好一口氣,胡煜就帶著他往下沉。

     水沒過頭頂的時候有一種新奇的感覺,混著壓迫和另一種層面上的自由,重力在隔絕中被無聲抽離。

     他深深恐懼的事,真正到來時好像也不會怎樣。

     他原本是緊緊閉著眼睛的,胡煜的手指輕輕觸碰著他的眼皮,就像是小魚的吻。

     賀冰心緩緩張開眼睛,看見胡煜在水裡衝他淺淺的笑,嘴角冒出一串串細碎晶瑩的氣泡。

     他學著胡煜的樣子,也翹起嘴角,結果氣泡呼嚕呼嚕地全跑了,水一下倒灌了進來,窒息感迎面而來。

     雖然胡煜立刻就抱著他出了水面,賀冰心還是昏天黑地地咳了起來,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肺都要從嗓子眼兒裡飛出去了。

     胡煜一直在拍著賀冰心的背安撫,賀冰心聽不見,但能感覺到胡煜貼著他的胸膛在愉悅地震動。

     他居然在笑!

     等到賀冰心緩過來一點,眼睛都咳紅了,不無責備地看著胡煜,不想說話了。

     胡煜抱著他溫柔地拍著,伸手從岸邊撈過來一條毛巾,溫柔地把他露在泳帽外面的耳朵擦乾淨,又給他戴上了助聽器,輕輕拍著哄:“沒事兒,不喝水學不會游泳,咳出來就好了。”

     嗆了口水,賀冰心果然沒有之前那麽害怕了,但是還是不敢從胡煜身上下來,有點懨懨的。

     胡煜笑著揉他的後頸:“怪我怪我,嗆著了不舒服是不是?”

     “我想回去,我不想學游泳了。”賀冰心有些執拗地說。

     “來,我背著你遊兩圈,好不好?”胡煜把他托到自己背上,輕輕一蹬池底,帶著他在水裡遊了起來。

     這是另外一種新奇的感覺,清涼的水流從皮膚上輕輕滑過,胡煜的身體緊貼著他,肌肉的一張一弛都透過觸碰傳遞。

     他能感覺到胡煜很輕松,就像是他身上完全沒背著一個大人一樣。

     但是慢慢的,賀冰心就不輕松了。

     他倆這個姿勢,又是早上,起摩擦的地方有些尷尬。

     好在胡煜沒說什麽,背著他遊了兩圈就準備上岸。

     胡煜先托著他上去,兩個人離那麽近,肯定看見了。

     賀冰心臉紅得快滴血了,都不抬眼看胡煜。

     胡煜拿大浴巾把他包了,半笑不笑的:“這麽喜歡我啊?”

     “你放尊重點,”賀冰心伸手捂他的嘴,“我比你大三歲呢!”

     “所以我管你叫哥啊。”胡煜攬著他的腰,說得很自然,走到地下室的中間,在牆上輕輕一按,賀冰心才發現原來樓下也是有浴室的。

     “我回樓上洗吧。”賀冰心慌慌張張地看了一眼浴室裡,發現只有一個淋浴,胡煜已經在調水溫了。

     他剛一轉身就被胡煜撈了回來,單隻手按進了懷裡,胡煜貼著他的耳根輕聲說:“這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道咒語,讓賀冰心的下腹一陣陣地發緊。

     趁著他發愣的功夫,胡煜夾著他的腰就把他抱進了淋浴間。

     助聽器摘了,兩側是被水霧模糊的玻璃分隔,溫水細密地落在他的發梢和肩頭,賀冰心卻比在游泳池裡還緊張。

     他不敢低頭看胡煜的黑色短褲,但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光是感受胡煜打在他身上的喘/息,他就知道兩個人的狀態半斤八兩。

     他背過身去想擠沐浴露,胡煜就從後面把他抱住了。

     賀冰心身體一僵,今天所有新奇的感覺在這寂靜的一刻到達了頂峰。

     胡煜抓著他的手指,壓在自己的嘴唇上,無聲地對他說:放松,我幫你。

     賀冰心在醫學院當學徒的時候住過集體宿舍,幾個室友都是開放的當地人,他們兩兩一起洗澡的時候不背人,經常弄出些讓人臉紅的動靜來。

     賀冰心無所謂厭惡不厭惡,只是覺得吵,助聽器一摘,該洗漱洗漱,該背書背書。

     那滋味是什麽樣的,兩個人在裡面具體又是怎麽弄的,他沒想過。

     現在他臨時思考了一下,大概就像是胡煜說的那樣,互相幫助了一下。

     這一早上算是破罐破摔了,他甚至沒掙扎,由著胡煜把自己握住了。他安慰自己,等會他也可以幫胡煜。

     高彈力的泳褲被堆成細細的一條,勒在腿上有點不舒服,賀冰心微微“哼”了一聲,用手去扒。

     胡煜不讓他動手,替他把泳褲拽到了腳腕上。

     大/腿上蹭起一道淡淡的紅,終結在鮮豔的泳褲上,被他大理石色的皮膚襯出一種別樣的衝擊力。

     熱水不停地從身上滾落,賀冰心懷疑溫控是不是壞了,水流變得時冷時熱的,好像在發一場短暫的高燒。

     他聽不見,自然也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聲音。

     從鼻腔裡溢出的淺淺哼聲把他的舒適和窘迫全出賣了,他無意識地把胡煜的嘴唇揪成了小鴨子嘴,身體好像漂浮在空中,隻覺得手裡有個軟軟的東西很踏實。

     一陣戰栗像是清泉一樣從頭頂上灌進來,結束了這場高熱。

     他無力地閉上眼,趴在胡煜懷裡,感覺到胡煜在給他洗頭髮,打香波。

     和賀冰心自己的牛奶沐浴露不一樣,地下室的香波是迷迭香味的,沒有薄荷味那麽刺激,卻也沁人心脾。

     他打起精神,手繞上胡煜的時候,胡煜躲開了。

     “怎麽了?”賀冰心睜開眼,眼睛在霧氣裡水色淋漓。

     胡煜從外面拿了個乾淨浴巾,把他裹好了推出淋浴間,笑著跟他說:“好不容易洗乾淨了,出去等我。”

     賀冰心看著胡煜被他揪紅了的嘴唇,心裡有愧疚,不走:“可是你……”

     “乖,上樓把牛奶熱熱,倒牛奶碗裡用自動檔微波,別的什麽都不要碰,自己可以嗎?”胡煜把淋浴的簾子虛掩著,怕把水濺到賀冰心身上。

     賀冰心想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麽難的,換了身浴袍上樓了。

     熱牛奶倒是不難,但是等到牛奶快涼了胡煜都還沒上來,賀冰心有點擔心了,正準備下樓找他,就看見他從容地從走廊裡出來。

     他的頭髮好像只是簡單擦了擦,半乾不濕的,反倒顯得他眉眼有些稚嫩,讓賀冰心覺得有些眼熟。

     賀冰心盯著他多看了兩眼,胡煜笑了,兩個梨渦淺淺的:“哥,看什麽呢?”

     “我覺得你像什麽人,但是又想不起來了。”賀冰心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口說了一句,“可能是某個明星吧。”

     胡煜彎著腰從冰箱裡掏東西,被整扇的冰箱門擋在後面,似乎沒注意賀冰心對他的誇獎:“餓壞了吧?剛才喝了點奶沒有?”

     賀冰心看著他往流理台上堆培根和雞蛋,又皺著眉頭琢磨:“胡煜,你以前見過我嗎?”

     “見過,”胡煜笑得眼睛彎了起來,一點正形都沒有,“我在夢裡見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助聽器:我當時害怕極了,覺得自己特別多余,還怕看見什麽不該看的,但是我主人比囧雪懂得還少,我又怕他吃虧。

     胡煜: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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