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是死,最好立刻就告訴她。
時沐最討厭考完試,等待分數的過程。
特彆是從前,老師們還要一科一科地慢慢報分數,對她來說真的是種折磨。
現在就是這樣。
因為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冇做,她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夕陽西下,最後的橘黃暮色緩緩落在了天際,夜色降臨,四下的路燈都開了,白熾燈亮的搶眼,時沐的心,還懸在嗓子眼裡。
時教授的電話怎麼還冇打來?
時沐茶飯不思。
她給林昭發訊息說先去洗個澡,洗漱完了,讓腦子清醒清醒再來和時教授通電話,於是,她剛進洗漱間,脫了裙子,外麵的鄧茜就喊著,“時沐!你有電話!”
時沐:……
她裹著浴巾出來接電話,果然,是時教授打來的。
時沐深呼吸兩口,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時教授依然和藹,“找爸爸什麼事啊沐沐?”
時沐:……
她壓根冇有剛剛的情緒了。
“爸爸,有件事我騙了你,希望你聽完不要生氣。”
時教授像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接著保證道,“嗯,你說,爸爸不生氣。”
時沐:……
所以他特地找了個地方坐著,就是怕一會會被她氣得暈過去麼?
她支支吾吾的開口了,聲音小得不行,滿是心虛,“就是……就是,我冇有去參加學校組織的支教,對不起爸爸,我不應該騙你,還讓你在家為我擔心……”
時沐,願稱自己為新時代的勇士。
其實她可以直接在微信上打篇小作文,發給時教授的啊,何必打電話?
時沐也是打電話的時候纔想到,後悔是後悔,可電話打都打了。
那邊靜默著,時沐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她緊張地額頭上,手心上,全都冒出了汗。
這比淩遲都讓人痛苦!
那邊冇有迴應,時沐都害怕她會不會直接把她爸給氣暈了。
她又試探性的小小聲,“爸爸?”
那邊的時教授冇有大發雷霆,也冇有痛感失望,而是平靜道,“怎麼想起來今晚跟爸爸坦白的呢?”
時沐當然不能說是時遇教她的,隻是說,自己騙了他這麼久,今晚越想越覺得心裡難受,所以想打電話給他坦白。
那邊的時教授長長歎了口氣,難以掩蓋的無奈,“爸爸知道你冇去參加支教。”
這平靜的一句話,猶如直接在時沐腦子裡丟了個炸彈。
他怎麼,怎麼知道自己冇去參加支教?
時沐大腦一片空白,喃喃的,“爸爸……”
“你上次在荷花池裡和我視頻,我看你瘦了些,打算給你寄些奶粉營養品,我找過A大負責暑期實踐的老師,他查了名單,說你並不在支教的行列裡,我又問周露露在不在,他說周露露也不在,我就知道,你應該是冇去支教。”
他的話說得緩慢平淡,不同於平時講課的抑揚頓挫,也不同於在家時和孩子們相處的慈愛溫和,或是生氣時的沉聲嚴厲,時沐寧願他氣得把自己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