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我，別碰我！”許慕直接怒吼一聲：“你回來做什麽，你為什麽要回來？”

　“你為什麽不讓我回來？”千歲輕咬了咬唇，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這是我的國家，你憑什麽為我做這一切？”

　許慕沉默了。

　是啊，他憑什麽為她做這一切。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一顆心就是不受控制的想要保護她。

　她輕輕一笑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世界都亮了。

　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也不知道付出生命去保護一個人，原來也可以這麽甘之如飴。

　“因為，我喜歡你啊。”許慕低著頭，不想讓千歲看見他那張長滿肉瘤的臉：“那天……你問我有沒有喜歡過你，我騙你了。我喜歡，有一天清晨你帶我出宮，一路上你和我說話的樣子，你對我笑的樣子，我就覺得自己控制不住的想靠近你……”

　他以為這番話他大概會永遠埋在心底。

　可上天似乎沒有對他太差，他還是對她說出了這番話。

　“許慕……”

　“咳咳——”許慕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往後退了一大步：“你別過來，這種病傳染的非常快，我……我馬上就要死了。”

　他之所以一直撐著沒有讓自己立刻死去，是因為他想要給她寫幾封信。

　回想起對她心動不過短短幾天時間裡，他有很多話想說，卻都來不及說。

　他想把這些話寫下來，萬一有一天……

　有一天她能看見就好了……

　“不會的，不會的……”千歲立刻走上前抱住他，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眸：“許慕我不怕死，我就怕你不愛我，我就怕我所有的喜歡不過是一廂情願得不到任何回應，我怕陷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輪回……你明白嗎？我們本就不是第一次遇見……”

　許慕有些慌亂的躲過她的眼睛，卻被她強製性的捧過了臉。

　她閉了閉眼，吻住了他蒼白的唇。

　他想要掙扎，她卻吻的更深，根本不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

　“許慕，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千歲抬頭，輕輕拂過他的臉：“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歲歲……咳咳……”許慕有些著急，心臟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咳嗽的更大聲了：“你不準……胡鬧……我……”

　許慕話音未落，又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千歲能感覺到自己心都在顫抖，可她想至少她還見到了他最後一面。

　至少現在還能抱著他，感受著他的存在。

　“許慕，我們回房間好不好，這裡有點冷……”

　他在她懷裡，掙扎了兩下，終究是拗不過她，右手用盡全身力氣環繞住她的腰，溫柔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好。”

　–

　王宮許多地方都被燒的差不多了，這種瘟疫只有用高溫的火才能徹底斷絕。

　千歲尋了最近的一處冷宮，點了碳火後，幫許慕整理儀容。

　他時不時的別過眼去，並不想讓她看見他那張臉。

　每當這個時候，千歲都會吻了吻他的嘴巴，他就會乖乖的一動不動。

　夜幕悄然降臨，他去小廚房幫他煮了一些粥，他隻吃兩口就一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