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千歲手持鬼冥扇，同樣一躍到了半空之中。

她右手環繞著暗紫色的光，瞬間召喚出無數穿著血紅色衣裳的厲鬼。

它們就像是瘋了一樣，朝著天族的士兵攻擊而去。

「歲歲……」頃刻，許慕青色的笛子泛著極強的光，左手指尖輕輕環繞，直接憑空畫出了一道最高級的結界術法，將天帝天后周遭一圈設下了保護結界。

許慕轉過眸，緊蹙著眉，眼底浮浮沉沉，帶著望不盡的複雜情緒：「歲歲收手。」

千歲輕顫著眸，看著眼前這番景象，不由覺得有些悲涼。

她抬眸，看見許慕的眼底，一字一句問道：「如果此時此刻我與你父母與寧遙的位置調換，你讓你的父母或是寧遙住手他們會住手嗎？」

「歲歲……」許慕不知該如何回答千歲的問題。

他隻覺得自己好像被撕成了兩半，無論怎麼做都不對。

一邊是他的父王和母后，一邊是他那樣喜歡的人。

「這個問題應該已經有了顯而易見的答案了吧。」千歲冷笑一聲：「如果他們會收手，他們又何必要集結鬼妖兩界，難道不就是為了將我們魔界趕盡殺絕嗎？」

「可如果是這樣我會站在你那裡……我會保護你……」

這是許慕內心裡最真實的答案，他一直都在暗處，本就是為了保護她。

只不過他也沒有想到妖族和鬼族會臨陣倒戈，導致情勢發生了如此大的逆轉。

「許慕我相信你。」千歲苦笑一聲，眉眼輕輕一顫：「可如今這一切已經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了。」

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哥哥，乃至於鬼瞳，白妖兒，都已經殺紅了眼。

甚至在廝殺的過程中，有些妖族的人因為殺紅了眼，見人就殺，誤殺了很多鬼族和魔族的人。

鬼族和魔族的人亦是如此，哪怕千歲已經用鬼冥扇製止他們。

但是製止不了一個，卻製止不了十個。

頭頂的天空已經是鮮血一般的顏色，六界平靜的太久了，越是平靜的久，那麼一旦爆發就格外的可怕。

妖鬼魔，無論是低級還是高級，內心都有著仇恨。

他們生來就是為了殺戮而生，可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六界，千萬年來都是那樣的平和。

所有的殺戮都被埋在的心底，如今就像是火山一樣，爆發……

要停止這場殺戮，只有一個辦法。

殺了他們的天族的天帝與天后，一切就結束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鬼冥扇攻擊天帝的一瞬間，總覺得有一種隱蔽而強大的力量在推波助瀾。

「歲歲，你停下來……你停下來……」許慕顫抖著握著手中的笛子，眼底充滿了無盡的悲傷：「我不想與你為敵，真的不想……」

「可是許慕，我們好像宿命為敵。」千歲垂了垂眸，腦海中閃過從前她和許慕發生的許多事。

有些一直得不到答案的事，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寧遙看著同時騰在半空中的千歲與許慕，心生妒忌，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偷襲千歲。

殊不知被許慕和千歲同時發現，許慕的靈力阻擋了寧遙對千歲的攻擊，千歲則是直接攻擊在了寧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