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相同的位置，千歲想要喝咖啡，許慕給她點了一杯熱牛奶。

兩人坐了下來，相互沉默了將近五分鐘的時間。

千歲知道許慕有話想要對她說，可是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第六分鐘的時候，許慕深吸一口氣，看著千歲道：「歲歲，你還記得在這裡我問題的問題嗎？」

「嗯。」

「我問你，你是不是能看見什麼東西。」

「嗯。」

「我想你請你幫我一個忙。」許慕把一個刀身彎曲，刃部延長的折葉刀拿了出來。

這是千歲第一次見到這把刀，刀鞘上刻印著古老的文字，還有隱隱約約的符咒，最中間處鑲嵌七顆黑曜石，哪怕是這麼靜靜的放著，都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

「你要我……」千歲莫名的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儘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你要我做什麼？」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來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解脫。」許慕抬了抬眸，眼底浮沉萬千，摻雜著各種情緒：「我愛上的那個人，可以看見我胸口的折葉刀痕。你可以幫我用這把刀，沿著刀痕，一口氣刺到底嗎？」

許慕覺得他說完這句話，已經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千歲沒有任何猶豫，果斷回答：「不可能。」

沒有人知道她此時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無論是任何情況都不會讓自己感到緊張的她。

這一刻雙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哪怕它緊緊握著，都無法讓它們不顫抖。

「拜託你了歲歲……」許慕垂了垂眸，這一刻沒有看她的眼睛：「如果不這樣做，我的原身會很痛苦……他如果一直得不到解脫，我就會永生永世一直入這樣的輪迴。沒有記憶，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一直一直這樣下去……」

沒有人知道，許慕說出口的這番話，他有多麼希望它可以實現。

只要有她在身邊，永生永世落入這樣的輪迴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一種上天恩賜。

沒有記憶又如何，沒有過去又如何，沒有未來又如何……

只要她在他身邊，什麼都沒關係。

可如果她不在身邊，那麼一切都沒有意義。

「許慕，你不覺得你讓我幫你做的這件事太過於殘忍了嗎？」千歲輕輕顫抖著眸，眸子裡閃過一抹薄薄的霧氣：「如果我讓你親手殺了我，我就能解脫，你做得到嗎？」

她一點都不想用這種比喻，因為戀人之間她覺得說這種話就是特別重的話。

許慕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她懂他，明白他，理解他。

因為她永遠都不會明白，他有多想陪在她身邊。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就當……就當是你愛我的表現吧。」許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臟有一種如同於撕裂開來的疼痛。」

那是一種連呼吸，都會疼到死的疼痛。

「哈哈哈哈哈。」千歲輕笑出聲，笑的那樣好聽：「許慕你知道嗎？我從沒有招惹你，是你招惹我的。可你現在卻告訴我，你要讓自己愛上我，然後讓我親手殺了你。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