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做夢都笑醒

　事情緊急黑嘯也沒時間去安排白果，但他至少知道，黑家人不會也不敢更沒必要虧待果子。

　很快，黑霽的伴侶方儀出面找到了白果。「孩子，別擔心，他們人多不會有危險的。」

　這個雌性的氣場很溫和，果子可以肯定這個人的性格很好。「謝謝您的寬慰，我相信他們會平安。」

　見果子雖然有些拘謹，但並沒有慌亂的樣子，方儀有些佩服，畢竟這個叫白果的小雌性才剛剛成年，能有這樣的定力實屬不易。「我叫方儀，是黑霽的伴侶。」

　聽到是黑家家主的伴侶，也就是黑家的主母，白果禮貌地鞠躬，行了個禮。「您好。我叫白果。是黑嘯的未婚伴侶。」

　方儀笑著拉過白果的手腕︰「我知道。雖然黑嘯並不再算是我們黑家族譜裡的人。可他畢竟跟我們有血緣，而且他是黑家密卷的守護者，你就是我們黑家的上賓。我帶你到後院兒，我想這場天火還需要些時間才能熄滅。」

　其實果子更想一個人去驛館住，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樣。「那麻煩您了。」

　方儀看了一眼雷貂。「這雷貂……」

　雷貂站在白果的肩頭，抬頭挺胸的樣子，對周圍所有看過來的人都冷颼颼的小眼神。當然能讀懂它眼神的不多，它自己倒是非常謹慎小心的樣子。『主人，貂在的！』

　果子笑了，伸手拍了拍雷貂的頭，然後對方儀道︰「小貂不太喜歡跟人接觸。除了我和黑嘯它誰也不認，所以請您允許它跟我在一塊兒。否則就只能把他先寄放在森林裡了。」

　方儀笑著搖頭︰「不用。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雌性可以讓魔獸臣服是非常稀罕的事情。不愧是北明先生的弟子，看來你的法力天賦的確驚人。」

　果子才沒有心思聽誰的吹捧，他現在滿心裡都是惦記著火情如何。還有黑嘯轉達爹爹的方法，會不會被黑雲城的人接納。

　方儀直接將果子和雷貂帶到了他和黑霽所住的院子，在這裡很少有其他人會進入，就是家僕也只有管家和幾個在院子裡打掃的人出入，黑嘯和白果對黑家來說意義是不同的，所以方儀覺得還是放在自己的院子比較放心。

　讓到客廳，方儀命人去準備茶點，然後拉著果子坐到了桌邊。「白果，你們怎麼會在黑雲城這邊？」雖然只是短暫的聽管家說了幾句經過，可他不相信黑嘯是專門跑來報信滅火的，那樣的話他不會帶一個雌性當累贅。

　果子不喜歡撒謊。可說實話又不行，於是只能半真半假了。「我和黑嘯是幾天前出到森林打算採集一些食物的，回去的時候現了天火，那著火的地方又是我們回岩城的必經之路，沒辦法回去，又著急有火災，正好那裡距離黑雲城只有半天路程，我們就先過來報信了。」

　方儀點了點頭︰「真是太危險了。幸虧你們沒有生危險。你現在這裡暫住幾天，每天都會有人回報情況的。黑嘯是黑家密卷的守護者，大家不會讓他有任何危險的。」

　雖然話說得太直白，但果子明白，這是最直觀最直接能讓自己安心的方式了。「我明白的。」

　黑家的人先組織去救火，他們最常用的方式就是水和沙土。獸人們掘土的度並不慢，一般小火災多能搞定，但這麼大的天火，他們站在高處看到濃濃的黑煙時，就已經開始恐懼了。別看岩城和黑雲城距離挺遠，以暗豹的度都要一天才能到，但中間並沒有一條明顯的大河作為分界線，如果火勢越來越大，他們絕對也會有危險。

　黑家帶隊的人是黑厲，做為黑家下一代最受重視的雄性之一，他對處理事情的反應度是極快的。不管黑嘯提了什麼滅火方法，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幹活去，能滅多少是多少。

　黑厲他們離開之後沒多久，黑雲城的幾座鐘塔就都被敲響了。全城的雄性都以最快的時間趕到了城門，城主親自帶著雄性們去滅火，也派了幾個奔跑度最快的人去通知周圍幾座城的人參與滅火。至於黑嘯說的砍出隔離帶，黑雲城的城主幾乎沒有懷疑就認可了。不管怎麼說。砍掉一些樹保護住更多的森林都是可取的。

　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黑雲城幾乎可以說是傾城出動。只留了守衛的雄性守城，其他的都跑去救火了。

　兩個時辰對於山火來說足以燒到可怕的程度。但好在這天火是雷劈樹木引起的，而後那片雨雲又下起了大雨，雖然這雨沒澆滅山火，卻也讓蔓延的速度慢了許多。等黑雲城的人都趕到邊緣地帶，開始掘坑和砍樹。雨雲已經轉移到他們這邊兒了。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岩城那邊的人開始滅火得早，兩方圍著火圈砍樹掘坑慢慢就匯合了。見彼此都用的同一種救火方式，也就沒有再多交流什麼。至於怎麼會都有這樣的方法的，這都不是現在需要去思考的事情。

　天黑的時候，站在西坡的山頂仍舊可以看到微微火光。那表明山火還沒有熄滅。果子對此非常焦慮，可在人前，他也不能用傳音符。

　方儀一下午都陪著白果。現在陪著他上山，看到遠處的火光也是膽顫心驚，而且那裡有他的伴侶孩子，更有滿城的雄性。「希望這一夜火可以停下來。」

　身邊其他來看情況的雌性也都嘆了口氣。其中一個雌性走到白果身邊。「不用太擔心，位置，還不到你們岩城。」

　白果不認識這個雌性，但對方的好意他是明白的。「謝謝。我……只是覺得這樣的天災太可怕了。」

　雌性嘆了口氣︰「是啊。在天災面前，任何人都是渺小的。任何人的爭鬥也都是沒有價值的。你看，他們兩兄弟在這樣的危急關頭，不還是一起並肩作戰了。」

　白果眉頭動了一下，心裡就不太舒服。他很清楚黑嘯不願意跟黑家，尤其是跟父母兄長有什麼來往，但現在在黑家，自己一個沒有成親的未婚伴侶，又不能把話說得太難聽。「你是？」

　雌性回答︰「我叫寧星，是黑厲的伴侶。」

　果然是。果子微微皺了眉頭︰「您好。」

　聽到白果只給了自己兩個字。寧星有些挫敗感。「我並沒有惡意，我也知道黑嘯不會忘記以前的事，但我覺得，我們兩個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

　果子直接搖了頭︰「不用了。我現在沒有心情聊天。那邊火還在著著，不光是黑嘯在那裡救火，黑厲也在，我想你也沒有心思跟我聊天的。」

　雖然頭一天晚上吃了個軟釘子，但是這位寧星第二天早上又要來見果子了。

　方儀看到寧星就皺了下眉頭︰「你不應該一而再的跟他說這些。我們承諾過黑嘯，不去打擾他的生活。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不能只為你的伴侶和父母著想。」

　寧星也有些愧疚。「我也知道不好，可是自從上次黑嘯他們過來之後，母父經常一個人沉默不語。我……」

　方儀嘆了口氣︰「別忘記，他不在黑家的家譜了。這次黑嘯能信任我們先進黑家大門送信求助，已經不易。我不能讓你們再因為這樣讓他們產生反感。你回去吧。這幾天白果都會在我這裡休息，告訴你母父，我也不會讓他見白果的。除非他自己要求見你們。」

　寧星不敢反抗主母，只能離開。而這些話白果都聽到了耳裡。對方儀是從心往外的感謝。至於寧星，看到他為難的樣子，那些許的反感也已經不見了。但這不能讓他代替黑嘯做出任何決定。

　回到院子裡看到白果站在院中，方儀就知道白果聽到他們剛剛的對話了。「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白果微微躬身︰「謝謝您的幫忙。其實我只是不願意為難黑嘯去讓他滿足我的想法。他的事情他自己做主。」

　方儀點頭︰「你是個好孩子。也是一個好雌性。這幾天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裡，剛剛我說完，他們不會再過來了。你也別怪他們。雖然當年做了那樣的選擇想後悔也晚了，可後悔的心情並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我和黑霽可以這麼冷靜的處理，可他們跟我們是不同的。」

　果子也點了頭︰「我明白。阿叔，我能用您的廚房嗎？」

　方儀拍了下額頭︰「你看我，光說這些了，忘記你還沒吃早飯了。走，我帶你去前面的飯廳。」

　果子搖頭︰「不是。我是想謝謝您的照顧，親手做一頓早飯請您嘗嘗。」

　早就知道黑嘯家的小伴侶做食物好吃得難以形容。他們黑雲城的人也有不少去岩城買那些滋味兒美妙的食物的，所以聽到白果說給自己做早餐，方儀立刻笑著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早就聽說你做食物特別好吃。之前在多部落集會上，黑家有人買了你做的豬肉脯回來，真的是非常好吃。」

　沒想到黑家的主母居然吃過豬肉脯，果子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那……那您喜歡吃，我一會兒可以做給您吃。不過食材我這裡沒有。」

　方儀笑了︰「食材要什麼廚房那邊應該都有。來。我帶你去廚房。」

　這一場火災整整讓那些雄性們在外面忙活了五天才回到城中。而他們回來就表示那片燒著的森林徹底熄滅了，否則就是還有一個火星兒他們都不敢輕易撤離。

　看到黑嘯一臉黑的站在自己面前，果子立刻就撲了過去。「你可算回來了！」

　抱住自家小兔子，黑嘯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們倆這幾天完全沒辦法用傳音符。果子這便是不敢用，怕耽誤黑嘯救火，萬一再有危險就太可怕了。而黑嘯那便是完全沒時間，黑霽一直在自己身邊，周圍也都是救火的人，連吃飯的時間都很少，何況是聊天呢。現在看到果子他真是把所有的辛苦勞累都忘記了。「火徹底熄滅了。師父和師母他們也先回家了。我來接你，咱們一會兒回家。」

　果子用力點頭︰「嗯！我想回家。」

　這時候黑霽終於抓住機會開口了。「至於嗎？怎麼也得明天再回去。黑家又沒有吃人的猛獸。你看小白果不是被照顧得挺好的。」

　方儀也附和︰「就是。你們這樣我就該傷心了。果子，我這幾天對你不好嗎？」

　果子立刻臉紅了。「沒有沒有。您對我很好。黑嘯，方阿叔對我特別好，每天陪我聊天，還跟我一起做食物，還有教我做衣服……」這一點是特別丟人的存在。可是他覺得方儀的確比自家那個母父靠譜多了。至少自己現在已經可以縫出直線了。

　沒想到方儀還教果子做衣服，這讓黑嘯非常意外。看來這是真的相處得非常好，否則果子不會做衣服這件事方儀是不可能知道的。既然這樣，自己也就不能太過了。「那就明天再回吧。謝謝您這幾天對果子的照顧。」

　方儀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願意做的。果子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又懂事又乖巧，還會做那麼好吃的食物。說到這個，黑霽，你可算是有福氣了，剛剛果子做了菜干扣肉，還沒等揭鍋呢你們就回來了。你看吧，是要咱們四個一起吃，還是跟全家族的人聚餐。要是聚餐的話，這扣肉就我和果子吃了。」

　「……」在場的人都無語了。這必然是選擇前者啊！不然就沒有肉吃了啊！黑霽簡直哭笑不得。「今天大家都很累了，就都回家休息吧。這又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好事，也就不聚餐了。」

　家主一句話連聚餐都沒了，雖然大家覺得並不可能是因為一碗肉，但回去仔細想想，好像還真的是因為一碗肉的樣子！

　黑嘯對在黑家住很抵觸，但一旦頭挨著枕頭，他也就沒有多想的機會了，很快就睡得很熟。

　果子被黑嘯摟在懷裡，看著黑嘯熟睡的樣子，挺心疼的，但是又隱隱有一些開心。至少黑家的家主並不討厭，至於其他人，他沒有去想過。

　第二天黑嘯到中午才起來，這是他記事之後起來得最晚的一次。連續五天他幾乎沒有闔眼，實在是太累了。

　起來之後黑嘯的肚子就咕咕響了。而白果此時正好端著食物回來，看到黑嘯起來了，他呼了一口氣︰「你可算醒了。我還以為你生病了。方阿叔說你這是太累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黑嘯站起身到桌子邊把茶杯裡的水一飲而盡。「就是太累了。這幾天就等於沒睡過，人多，砍隔離帶快，可我們不敢懈怠，還是得挖坑掘土來滅火。真是太累了。」

　果子又給他倒了一杯。「那你們吃什麼？有沒有餓到？」

　黑嘯又是一口氣喝光。「吃的東西倒是不少。森裡裡的動物都往外跑，也有沒跑出來的，或者跑出來就半死不活的。獵物多，倒也餓不到，可也沒有專門的時間吃飯，都是誰餓得不行了就自己找口吃的。我還行，發起裡的東西能偶爾塞兩口，他們比我還慘。」

　果子皺了眉頭︰「那沒有人受傷嗎？」

　黑嘯嘆了口氣︰「怎麼可能不受傷。大大小小都有些傷，可對雄性來說都不算事兒。你不用擔心這個。我實在是太餓了，果子，你再給我弄點兒肉來吧。讓他們做的就行，我得吃飽了才能跑回家。」

　果子心疼得不行，趕緊就跑出去找廚房要肉了。黑嘯看著果子這樣，就知道他在黑家這些日子過的真心不錯，能自己跑去廚房那東西，一看就是經常出入。

　黑嘯一口氣吃了一整條大牛腿外加湯和麵餅還有其他的一些蔬菜這才算吃飽。吃完之後拍了拍肚子，打了個飽嗝︰「沒你做的好吃。湊合能吃飽。」

　果子嘴角抽搐︰「你都吃成這樣了，還挑剔人家做的好不好吃。我看今天也別走了，明天一早吧。不然現在走還要在林子裡過夜，我有點兒擔心。」

　知道果子在擔心什麼，黑嘯也就沒再堅持。其實他現在也不怎麼想在林子裡過夜了。因為天火，那些逃出來的動物和魔獸都在各自爭奪新的地盤，尤其是魔獸，他可不想在夜裡遇上打架鬥毆的魔獸們。「行。那就明天清早啟程。對了，你跟他們說咱們是怎麼發現火災的了沒？」

　果子點頭，然後把自己這幾天都跟方儀說了什麼告訴了黑嘯。

　黑嘯聽完表示小兔子說得都很好。「那一會兒咱們就出去買一些東西回去，就說咱們採集的東西因為趕著報信救火就都扔到林子裡了。咱們怎麼也得置辦點別的。」

　「那行。我現在就去跟方阿叔說。」果子就想起身離開。

　黑嘯一把拉住他，然後把人放坐到自己腿上，低頭就親了一口。「別急。好幾天沒親親你了。昨天晚上太累，想親都沒來得及就睡著了。」

　果子被逗笑了︰「你怎麼還有這個閑心。等回家你隨便兒親啦。我去找方阿叔，你別拉著我不放。」

　黑嘯他們離開，黑霽和方儀親自送到了城門。那時候天才剛剛微亮，城門口只有要外出狩獵的幾個雄性，對黑嘯有這個待遇，他們現在也沒誰會感覺到奇怪了。別看只是救火，可黑嘯的力氣和精力都是它們不能比的。既然黑家都接納了黑嘯，而且黑嘯還成為了黑家密卷的守護者，那就表示這個雄性並不是不祥的人，以前的顧慮自然就消失了。

　白果爬上黑嘯的背。黑霽和方儀把他們買的三筐東西放到了黑嘯和果子的背上。

　方儀把自己的一個小布包遞給果子。「這是我剪好的做幼崽衣服的圖樣，你回去照著那個剪就行。」

　果子十分感激︰「謝謝方阿叔。」

　方儀笑道︰「謝就不用了。有時間來看看我就行了。不用非要十年來一次。」

　果子點了頭︰「嗯！我會的。那再見了，再見了霽伯伯！」

　由始至終黑嘯沒有說話，等他們走遠了，黑嘯才開口。「果子，你很喜歡他們嗎？」

　果子拍了拍黑嘯的脖子︰「方阿叔是好人啊。所以我還是挺喜歡的。但是也沒有到特別喜歡的地步吧。你不要擔心，我沒有喜歡在黑家。」

　黑嘯嘆了口氣︰「我沒有覺得你喜歡他們不好，只是……不知道怎麼說吧。我本來是不想跟他們牽扯過多的。」

　果子揉了揉黑嘯的脖子︰「我知道的。我剛剛就是客氣一下嘛。反正明年咱們也要再來一次。對了黑嘯，那片燒毀的山林面積大嗎？」

　黑嘯點頭︰「很大。最後是四個獸城的人合力徹底撲滅的。那片地方足能蓋三座獸城了。現在周圍的森林動物生活都是混亂的，對狩獵來說也有一定壞處。畢竟魔獸也都跑出來了。所以我也不敢帶你在外面過夜了。這情況估計要到明年才能徹底恢復如初。也不知道燒過的地方要多久才能重新生長出來一片森林。」

　「那那片地方是什麼都不剩了吧？」果子繼續問。

　黑嘯回答︰「是啊。除了石頭之外，連燒了這麼多天，地下的動物也都得燒熟了吧。」

　「那你說，那麼大一片地方，能不能整理一下，當成耕地？」果子突奇想。

　黑嘯顯然被果子的說法驚了一下︰「啊？燒成那樣還能種地？」

　「我也不懂啊。但是燒成那樣第二年也會長出草的吧。而且慢慢都會恢復森林。咱們為什麼不能自己種植呢？森林和草地都種上需要的植物，面積大的話，幾個獸城分著種啊。」

　黑嘯思考了一下，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可行性他現在是想不出來有多大。「離獸城很遠，雌性們根本不能照顧好收割。而且這麼大的事，還是沒有獸城管理的共用地帶，不是隨便說用就用的，得經過族長認可和相鄰的幾個獸城商議才行。」

　果子還是比較堅持︰「那回去問問城主伯伯啊。他那麼瘋狂的要黃豆，要是那麼大一片都是黃豆，他做夢都會笑醒吧？」

　黑嘯才真的被逗笑了。「那好吧。咱們就回去之後先跟師父和師母說說這件事，如果他們覺得可行，再去跟城主說。也許他真的會做夢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