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兩條大牛腿

　揉麵○麵切菜剁餡兒，一溜程序下來再到包好餃子，整整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

　付嶙和黑嘯都有些餓了，只是黑嘯沒有說，付嶙憋不住了。「果子，什麼時候能吃啊？我都餓了。」

　白果剛剛把大平底鍋放到爐子上︰「很快啦，你不要著急啊。我也餓了，可是總要做熟了才能吃。不然你先吃一塊肉乾墊墊？」

　付嶙立刻否掉了這個提議︰「你看你做新鮮吃食，我怎麼能不捧場去吃肉乾呢。」

　白果嘴角抖動︰「真是謝謝你捧場了。」

　武華看著付嶙，哭笑不得︰「你閑著難受就去拿那個小石磨磨稻米，磨成細粉果子說用米磨成的粉可以做那個……韭菜……果子叫什麼來著？」

　白果回答︰「叫韭菜○。皮薄薄的，有些透明，然後裡面是韭菜餡兒。很好吃的。跟餃子的感覺不一樣。這裡這麼一大片韭菜，明天咱們也可以做韭菜○賣的。這個只要麵團做好，蒸很短時間就能好。不過要是有蝦就更好了，可惜這條小溪水太清什麼都沒有，就算有要賣的話也要好多蝦才夠，還是放豬肉丁吧。」

　付嶙聽著聽著，就咽了下口水︰「我現在磨米，別說了，正餓著受不了。」

　在平底鍋裡涂上一層果油，白果把包好的餃子一個一個的放在裡面。黑陶的大平底鍋加熱速度極快，很快就聽到滋滋的聲音。白果趕緊往鍋裡又倒了一些水，大概在餃子高度的三分之一處，然後蓋上了鍋蓋。

　武華看著他︰「這就完了？糊了怎麼辦？」

　白果笑眯眯的回答︰「不會啊，火正好就不會糊，而且還有那麼多水呢。等那些水都乾了，餃子就好了。這一鍋先給黑嘯和付嶙吃吧，咱倆等下一鍋。」

　黑嘯整理好帳篷，拍了拍手上的圖。「你們先吃，雄性不怕餓。」

　付嶙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好友的鄙視。不過想想也的確挺丟人的，怎麼能跟雌性催促要食物呢。於是趕緊附和︰「對對，你們先吃，我們不怕餓。」

　白果被逗笑了。「我們要是吃，誰來繼續包啊？這個要趁熱吃才好，你們先吃吧。等都做完了我們再吃。」

　黑嘯在溪邊洗了洗手，然後來到麵板邊上︰「我幫忙包。」

　付嶙明顯感覺到自己被「排擠」了，不過考慮到包餃子這種高難度的工作實在是不適合自己，他只好認命的繼續磨稻米。

　略微焦底的水煎餃味道香氣四溢，最底下那層焦的部分又香又脆，上面的餃子皮軟糯卻有彈性，裡面的韭菜餡兒香氣四溢，讓平時並不怎麼愛吃蔬菜的付嶙也大讚好味道。

　黑嘯夾開一個吹了吹，先送到了白果嘴邊。「你先來一個。」

　白果張大嘴巴一口把餃子接了過去。他自打來到這裡之後就沒吃過韭菜，雖然他不是極度愛吃這個東西，可以前在三神山，他的小洞府附近就有一片韭菜地，實在是不想去遠處採摘了，就跑去割一些回來，包子餃子韭菜盒子還有韭菜，總之他能變出很多花樣來。「嗯嗯嗯，好吃！你也別顧著我，你也吃！」

　付嶙看到黑嘯和白果你一口我一口的，立刻有樣學樣的也開始餵武華。

　最終這第一鍋煎餃是四個人平坦的，基本上每個餃子都一人一半，等他們這麼餵完了，第二鍋也已經做好了。總之這頓午飯吃得四個人，尤其是兩名雄性心滿意足。

　等到他們把東西都收拾好，白果開始拿出黃豆來泡。

　「果子你要做豆腐嗎？可是咱們還是沒有模具啊。」白果之前只做過一次豆腐，當時沒有模子，白果只是用麻布包住之後用木板壓的，形狀不好看，不過吃著口感和味道都很好，炒豆腐的感覺完全沒有了黃豆那種讓人討厭的豆腥味兒，當時他就說過，如果可以，豆腐也是好商品來著。

　白果搖了頭︰「沒模具做出來都不規則不好賣。所以我打算多泡黃豆，明天點了豆漿做豆花。豆花能做鹹的也能做甜的，就是看往上面放什麼材料了。所以賣的時候只要他們有東西盛就行。我一會兒熬一些桂花糖漿。明天早上我再打羊肉鹵。明天早飯你們就知道了，保證總有一種味道你們會喜歡。」

　對於吃的期待大家是共同的。黑嘯都被果子說得有些饞了。「那現在開始準備蒸年糕的材料了吧？」

　白果點頭︰「對啊。不然明天就來不及了。可以多弄一些，上次那個人就要了五十串兒，也不知道會不回來，不過咱們總是要做出來的。我還得熬醬料，幸虧餡兒是早就預備好的。」

　這一下午，四個人忙得團團轉。不過付嶙因為什麼技巧性的工作都不會，最後被武華趕去狩獵了。也虧得他，晚上四個人才有烤火鳴鳥吃，刷著果子為烤年糕熬制的鹹味兒醬料，又灑了一些跟香料炒過的鹽，白果只有一句話形容，那就是︰「好吃的不得了！」

　晚上的時候，其他獸城的族人也都陸陸續續來了。看到他們在河邊自己支了個攤子，好幾個人都很好奇。有那膽子大些的，也是上次買過烤年糕的人就過來問。黑嘯回答他們，因為他們做的是吃的，太佔地方又要點火，大熱的天不想妨礙到邊上做生意的人，所以躲到了小溪邊，這樣一來安全，二來也不會讓大家被火熱到。反正是賣吃的，大家過來買就是了。

　同樣的事情，不同說法給人的感覺就大有不同了。黑嘯說的是不想讓大家被火熱到，聽到的人自然先感受到的是他們的誠意和為周圍人著想。白果本來還有些擔心，怕其他人覺得他們是破壞規矩自己佔了一塊更大的地方，結果黑嘯這麼一說，過來的好幾個人都表示出了善意。甚至今天就有跟他們下定單的。

　忙活了整整一天，這一宿四個人睡得十分香甜。白果甚至在夢裡都夢到了一個個雪白晶瑩的貝錢從天上落下來，然後全都飛進了自己的兩儀環裡，最後自己用這些貝錢修改了一個大大的洞府，跟黑嘯兩個人在裡面親親熱熱的非常幸福。

　沒有意識到自己做夢夢到跟黑嘯親親熱熱有什麼不對的果子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就開始了更加繁忙的工作。

　熬羊肉鹵，點豆腐花，烤布丁，包韭菜○。幸虧串年糕烤年糕黑嘯武華都行，否則他真是得手忙腳亂了。

　他們的早飯就是烤年糕配的鹹豆花。濃香四溢的羊肉鹵澆在軟滑可口的豆腐花上，吃一口豆花再咬一口年糕，這樣的早飯吃得甭提有多舒坦了。

　上次在他們邊上的那家攤位，夫夫倆也是一早就到了，看到白果他們，第一時間就去買了煮年糕。看到他們今天又帶了這麼多樣新東西，先一人來了一碗豆花。一甜一鹹，兩個人換著嘗，最後表示都挺好。不過甜的適合做甜點，鹹的能當湯來吃了。

　這一整天，四個人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早上點的一大鍋豆花很快就被賣光了，第二鍋剛做好沒多久也銷售一空。白果就帶了那麼多黃豆，幸虧集市裡還真有賣黃豆的，黑嘯去扛了兩大筐回來。看到這麼好吃的豆腐花是用平時他們都不喜歡的黃豆做出來的，不少人都問起了製作的方法。不過白果還沒那麼傻。只告訴他們，這是自己家的秘方，是不能隨便說給別人聽的。不過磨豆漿的方法他倒是很愉快的跟大家分享了。還告訴他們，煮好的豆漿放上糖之後一起喝，對身體好。如果不喜歡豆腥味兒，在磨之前先用開水泡幾分鐘，然後再磨豆漿，最後煮熟豆漿就不會有豆腥味兒了。

　雖然沒有得到做豆花的方法，但是嘗過白果做的豆漿，幾乎所有人都表示這個黃豆做的飲品味道還不錯，甚至有一些雌性還非常的喜歡。今天集市上唯一家賣黃豆的，因為黑嘯的光顧和白果的推銷，很快就賣光了。一開始還弄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原本這些黃豆是自家小兒子閑來無事在林子裡玩的時候採摘回來的。他知道沒有多少人喜歡，拿來賣也是擰不過兒子，沒想到居然銷售一空，簡直讓他不敢想像。

　晚上擺攤的大家休息之前，白果他們帶來的牛肉乾和豬肉脯銷售一空。還有兩個雄性特意問白果，他們如果晚上去獵牛，能不能明天在關閉集市之前，做出牛肉乾給他們帶回去。

　本來白果是不願意的，但是考慮到自己可能下個月下下個月都不能來趕集，於是就答應了下來。結果就是本來應該是休息的時候，他開始準備做牛肉乾的香料了。

　黑嘯幫著他把香料磨碎，倆人坐在帳篷前，一邊兒幹活一邊兒聊。黑嘯挺不願意讓果子接這個訂單的。「果子，你就不該答應。多累啊。從四天前開始你就一直忙活，本來賣沒了就沒了，你還答應他們。」

　白果很認真的在炒著芝麻。「我們不是可能一兩個月不能來嗎，那難得大家喜歡，我就答應了唄。其實做的時候我一點兒都不覺得累。而且看到大家這麼喜歡，我就從心往外高興。以前除了……咳……以前就是沒有更多人會跟我分享這些，所以現在有人喜歡我特別開心。」

　想到果子以前在列神山上，交流的人不多，接觸的人有限，黑嘯就不再糾結了。畢竟自家小兔子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天黑下來的時候，附近很多留下來的攤位都點起了篝火。幾乎是同時開始準備晚飯，白果他們這邊吃什麼其他人都十分在意。不過因為忙了一天，又要準備做牛肉乾的材料，他們吃的是黑嘯製作的鹵湯麵。可是即便只有這樣，也讓那些人覺得饞得慌。就好像人們心裡對任何事都有一個慣性一樣。這裡的東西好吃，就讓人看到就有食欲，想要嘗試。這跟岩城的人覺得黑嘯不詳，所以大多數人也會跟著一起排擠他沒有什麼不同。

　那兩個去獵牛的人在晚飯之後才回來。不過他們倆真的獵到了一頭赤山牛，個頭大得讓白果震驚。「不是都讓我做了吧？我會累趴下的。」

　「不會不會。我們每個人做五十斤肉的就行，這兩條牛腿給你當禮物，錢我們照給。」那兩個雄性很是大方。

　這麼大的牛，兩條牛腿少說有三四百斤，白果被這個禮物嚇到了。「不用不用。你給錢了就不要給禮物了。再說這麼多我不敢收。」

　其中一個雄性笑了︰「別這麼說。你用休息的時間給我們額外做東西，送你禮物是應該的。這兩條牛腿是我們一人一條送的。所以不要推辭。」

　白果看了看黑嘯，黑嘯知道自家小兔子的心腸好，連賣東西一開始要價都有難度，何況收這麼多牛肉。不過他看得出著兩個人很真誠，要是一定拒絕，倒是不愉快了。於是他做了主︰「既然這樣牛腿我們就收下了，不過就用牛腿換牛肉干好了。錢我們也不要了。要是你們不同意，牛腿我們也不能收了。」

　最終兩個雄性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受了這個交換條件。聊天的時候，倒是意外的跟黑嘯和付嶙很和脾氣。互相認識之後，才知道著兩個人是距離岩城最近的利越城的獸人。有時間真的可以一起去岩桉森林深處結伴狩獵的。

　雖然沒收到貝，但是認識兩個朋友，得到了兩條這麼大的牛腿，白果還是非常開心的。藉著晚上取暖照明的篝火，果子將大鍋吊在篝火上，把切好牛肉和香料都放到了鍋裡。就這麼煮到篝火熄滅，剩下的就是用湯來浸泡了。只是因為一鍋放不下那麼多牛肉，所以黑嘯又重新點了一堆火架上一口鍋，這讓他們這邊的溫度和亮度都高了很多。

　躺在帳篷裡，鼻息間還是牛肉的香氣，黑嘯揉了揉鼻子，摟住白果︰「果子，會不會覺得熱？」

　白果搖頭︰「不會啊。挺好的。其實夜裡還是會有些涼，林子裡跟在城裡不一樣，咱們還是在水邊。有堆火要好一些，驅驅潮氣。就是聞著香香的味道，有點兒折磨人。」

　黑嘯笑了︰「你也覺得折磨人了吧。」

　白果翻過身，看著黑嘯︰「那我還讓你們四個認識了呢。我喜歡看到你跟很多人成為朋友。」

　黑嘯親了親白果的額頭︰「以後會越來越好的。這一切都要感謝你。獸神沒有虧待我，把最好的你帶到我身邊了。」

　白果笑眯眯的︰「不要這麼說，明明把我弄過來的是主……咳……反正現在挺好的。」

　「不是挺好。是特別好。」黑嘯收緊胳膊，將人摟得更緊。想到明天收拾回去之後就要去黑雲城，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其實，並不想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