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衛柏方餐桌上等著她的是滿滿一桌的美味佳餚。
潔白餐盤上擺放著色澤鮮麗的美食,伴隨著蒸騰霧氣,令人食指大動。
「你家好漂亮。」嚴湖讚歎道,眼神充滿欣賞。
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櫥櫃與傢俱,所有的配備都是白色的,但窗簾是紅的,抱枕是黃的,電視是藍的,牆上掛著的是米羅色彩鮮豔的畫作,將讓人不敢輕易碰觸、有著濃濃距離感的潔白屋子襯點得童趣可人。
「很開心你喜歡。」
衛柏方拉開白色餐桌椅,邀嚴湖入座。
白色的餐桌上擺放的餐盤也是白色的,可餐巾是綠色的,刀叉是銀色的,玻璃花瓶內插著的是紅色的太陽花。
「為什麼你家統統都是白色的?」
「這樣打理起來容易些。」他在一旁坐下,近得嚴湖可以嗅聞到他身上淡而清爽的古龍水。「哪裡有灰塵一目了然。」
但這也會讓人神經緊繃吧?嚴湖如此想著,但沒有將心裏的話說出口。
就像他現在就坐在她旁邊的椅上,而不選擇坐到對面,同樣讓她感到神經緊張。
「謝謝你邀請我來。」她小心避免手不慎碰觸到他的。
「你好緊張。」他笑著,乎碰上她的頸。
他突然的碰觸讓她嚇了一跳,纖頸縮了縮,猶豫著是否該放任自己的渴望,任由他光滑的手指在她頸上遊移。
「雞皮疙瘩都浮起來了。」他為自己的發現感到驚奇。「我有這麼可怕嗎?」
「不……不是的,我……我沒有跟男生這樣單獨相處過。」她難為情地道。
衛柏方訝異,「你沒有交過男朋友?」她快二十八歲了不是嗎?
「有!」她慌忙解釋,怕他以為她沒人要。「我讀書的時候有交過男朋友,可是我爸認為我該用功讀書,後來就分手了。」
「畢業之後呢?」
「畢業之後……沒有……」
難怪她的反應這麼羞怯,與他親吻時羞澀得像未成熟的青蘋果。
「你把你的青春都耗在你父親的診所裏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麼乖巧,唯父命是從?這下他更想知道當嚴凱庭發現他的女兒被搶走時,會是怎樣的震驚表情了。
這也是一種樂趣。
「你從沒想過要擁有自己的生活嗎?」他慢條斯理的撫摸著她光滑烏黑的秀髮,「離開那個家,追尋自己的幸福?」他要把她的心從她父親身邊抽離!
「為什麼?」她不解的回視他,「我爸是我唯一的親人,即便……即便我未來結婚,我還是會照顧他的。」
「若你的丈夫不答應呢?」
「那我就跟他離婚!」她答得理所當然。
「哈哈哈……」衛柏方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她局促不安的絞扭著小手。
「我只是訝異你這麼孝順。」這樣搶過來會更有樂趣。
嚴湖霍然想起父親曾說過,衛家父子是為了報復母親的背叛,所以連袂出現,要擊垮父親的診所。
也就是說,他對她父親有很深的敵意,也難怪他會拿她的孝順大作文章。
「我可以問你為什麼要把診所開在我家附近嗎?」
「因為這塊上地剛好符合我的要求。」
「可是我家就在對面。」
「我當初也考慮過。」才怪!「不過生意這種事,就跟打仗一樣,誰炮火足,思路、市場眼光夠准,誰就贏。」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可她並沒有笨到忽略衛璽安親自登門拜訪時,兩位長輩眼中的火花。
衛家是有備而來的。
那她坐在這裏與他共進晚餐,這樣對嗎?
而且他要跟他父親一起擊潰她父親,那他接近她又是為了什麼?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她清楚明瞭,但她就是無法克制……
衛柏方仍是笑著。其實在他看來,嚴凱庭所擁有的只是一家守著老舊儀器的小小診所,要擊垮易如反掌,這遊戲十分無趣,也只有他父親才會興致勃勃。
不過,他發現了嚴湖,這讓他覺得這樣的遊戲也不是那麼的無聊。
他們兩個身上都有長輩互相痛恨的血緣,若是在一起,不曉得長輩們的臉色會如何扭曲……他不管怎麼想都很樂。
「如果診所經營不下去,我可以雇用你爸。」衛柏方痞痞地道。
又說這樣的話!
嚴湖微慍抬頭,「你已經挖走我家的護士了!」
生氣了?嗯,這樣得手後會更有成就感!
「我真正想挖的只有一項。」他灼熱的視線專注的盯著她。
「是什麼?」她像被盯住的獵物,心臟怦怦跳得厲害。
「你!」
紅雲瞬間染上雙頰,清秀的臉龐增添了抹甜美。
嚴湖害羞的低下頭去,小嘴欲語還休的微啟。
那份矜持的羞怯,讓此刻的她有著屬於少女的嬌羞,像是初初遇見愛情,充滿了惶惶不安、難為情與喜不自勝。
她清純的反應讓他更想在她的純白上渲染屬於他的色彩。
父親的最愛,方雪湖的女兒,他要讓她成為他的!
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嚴湖拿起筷子,「我們……可以吃飯了嗎?」她不能出來太久,以免父親起疑心。
「好啊。」衛柏方夾了菜堆放在她面前的盤中。「嘗嘗我的手藝。」
「好。」
嚴湖正要把鮮綠蔬菜放入口中時,手沒來由的震了下,才碰觸到唇的菜掉了下去,跌落在牛仔褲上。
「抱歉,我太下小心了。」嚴湖慌亂的道歉。
她是怎麼了?反應這樣癡呆,連吃個飯都會出問題,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她!
「沒關係。」衛柏方拿來面紙細心為她擦拭。
「我平常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麼了。」
「跟我在一起讓你緊張?」
「不……我……」她的確是很緊張。
「其實我也有點緊張。」
「真的?」她怎麼看不出來?
「跟喜歡的女生在一起,當然會緊張。」
他說喜歡?!他直接對她說喜歡……
「我……我也是……」她小臉更紅了。
「小湖,你臉紅的模樣好可愛。」
她又臉紅了?好丟臉喔!
嚴湖連忙兩手捂頰。
「別遮,我說你這樣很可愛。」他笑著拿下她的手,並握在掌心不放。
「我的表現很蠢對吧?」她急促的說:「我平常真的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許我真的是太緊張了!我從來沒有……沒有跟像你這麼完美的男生在一起過……」
「我不完美。」他搖頭。
「你很完美!你的外型、內涵、職業等等,都完美得教人羨慕。」
「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衛柏方嘴角彎勾起惑人的淺笑,「除非找到了缺失的另一半。」
她訝異的抬眼看他。
「現在我找到了。」他低下頭去,「所以你才覺得我完美。」
薄唇含住粉嫩唇辦,沒有任何阻礙直接探入檀口,誘勾羞怯怯的丁香小舌與之纏綿。
她的反應依然生澀,但感覺得出來她很努力想要跟上他的步調,卻不慎牙齒撞著了他的牙齒,還差點咬掉他的舌頭。
「對不起!」她慌亂的道歉,急得眼眶含淚,明眸像小兔子一樣的紅了。「我不會……我太笨了!」
「不用在意。」他哄著她。
「真的很抱歉!」她捂著嘴,難堪的眼淚掉落。
她越想做好,就越容易出問題。
她越想在他面前留下好印象,說話就越容易結巴。
要怎麼做,她才能泰然自若呢?
她掉眼淚的楚楚可憐模樣,讓衛柏方忍不住笑了。
一個二十八歲的大女孩,怎麼還能讓他感覺到可憐又可愛呢?
他捧起她的臉,手指溫柔地拭去她頰上的淚水,吻掉凝結在睫毛的細小淚珠。
「別哭了。」
「嗯。」她點頭,眼淚仍是掉個不停。
衛柏方輕歎口氣,「我們來做點能讓你放鬆的事吧。」
「放鬆的事?」
「讓你從此見到我,都不會緊張。」他眨眼。
「怎麼做?」什麼法寶這麼神奇?
衛柏方突然一把將她抱起,踢開椅子,大步往房間走去。
不知他想做什麼的嚴湖攀著他的頸子,感覺著他雙手的力量,和他懷抱的溫暖,害羞的同時,又情不自禁的想微笑。
她猜自己應該是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
她跟診所內的小護士們一樣,都逃不過他電眼的魔網,只是她何其幸運,她的喜歡有了回應。
他也喜歡著她呢!
嚴湖胸口的芳心怦怦跳著,每一下都是喜悅的躍動。
此時此刻的她完全忘記長輩間的爭執,心裏想著的只有她喜愛的男人。
衛柏方將她乎放在柔軟的大床中央。
「這是……」這不是床嗎?
嚴湖想起身,卻被衛柏方壓下。
「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放鬆你的心情,交給我就行了。」
昏暗中,他的五官充滿著魔魅的性感,吸走了她所有的理智與心魂。
「好。」
「把眼睛閉上。」
嚴湖柔順的閉上雙眼。
接著,她感覺到他的唇壓了下來,緩慢的輾磨。
她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現!
嚴湖學著他的動作想回吻他,卻被衛柏方以手指制止了。
「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承受我給你的就好了,好嗎?」手碰觸著她肩膀的他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一下子就洞悉了她的想法。
她又做錯了?
「好。」嚴湖難為情的點頭。
她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靜靜的躺著。
衛?方的舌尖溫柔的畫過她的唇瓣,描繪著小巧的唇型。
他的動作如此輕緩,溫柔得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唇卻繃緊了起來,希冀他能直接吻入她喉嚨深處,讓她喘不過氣來。
渴望讓她不由自主的吐出舌尖,在與他碰觸的?那,渾身戰慄。
他知道她想要什麼,然而心眼壞的他仍是慢條斯理的在她唇上流連,手指則摩撚著娟巧耳垂,試圖逼出她的本能。
他叫她什麼都不要做,只要承受他給她的即可,可是她的體內有著奇怪的變化,有什麼東西熱熱的四處亂竄著,尤其是與他體溫相接觸的地方,那種奇怪的感覺更加明顯。
原本分置於兩旁的手臂抬起,圈住了他的頸,不自覺的施加力道,她的唇同時開啟,舌尖探出進入他的口。
她的主動讓他驚奇,也就不再吊她胃口,舌頭與她忘情廝纏,手指靈活的拉開她的上衣,解開內衣背扣,讓雪白豐乳毫無遮掩的裸露在他的雙眸之下。
突然感覺到上身涼涼的嚴湖還沒來得及低下頭去瞧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衛柏方已受不住她那粉紅花蕾的誘惑,俯身擷取。
他怎麼可以碰觸她的胸?
他的行為讓她覺得羞恥,急忙想要阻止。
「你怎麼……你不可以……唔……」
奇異的快感自他彈動的舌尖不斷傳來,封住了她的喉口。
他唇舌熱情的疼愛一邊的胸乳,另一邊也未冷落。
足以托起豐滿的大手將其握在掌心,恣意捏擠成各式形狀,粉色乳尖被夾在兩指底端,隨著他揉捏的動作無助的滾動著,慢慢硬挺成嬌豔的形狀。
這感覺……這感覺……嚴湖低喘著氣,抱著他頭的小手原是想推開他的,現在則是因為那紊亂了她心智的快感而弄亂了他的黑髮,箝制了他,讓他無法離開。
「你這裏好甜。」衛柏方被情欲染紅的雙眼凝望著她。
嚴湖睜開迷蒙的雙眼,小嘴不斷的吐著熱氣。
「那裏又沒撒糖,怎麼會甜……」甜的是他的舌頭吧?
他的舌頭、他的手指像附有魔力一般,不管停駐在她身上何處,都能帶給她奇跡般的震撼,讓她變得更不像自己。
就好像她只要在他面前就會不知所措、完全失了以往的沉穩,當他吻她、愛撫她時,她連腦袋都失去了作用,為他所迷惑,為他所沉淪……
她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只要是他給的,她全都願意承受。
衛柏方微微一笑,再吻她的唇。
「有沒有甜甜的?」
她伸舌舔了舔唇,「好像有一點。」
原該是無味的,被他這麼一說,好像真的帶了點甜味。
舔唇的動作為她清純的外貌增添了抹豔麗,散發出矛盾的女人味。
他忍不住細細端凝著她的臉蛋,為那樣的矛盾而迷惑。
「柏方?」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她?
她張著大眼,眸中依然清純無瑕,淡粉紅色的唇洋溢著少女的稚氣,但她半裸的姣好嬌軀,那對豐滿堅挺的胸乳、豔麗的菱唇,在在說明著她身體上的成熟。
這樣的矛盾,讓他不由自主的看傻了。
「是這樣嗎?」他喃喃自語。
若方雪湖與她氣質相同,他或許可以理解為何父親會執著多年。
他的母親外型豔麗,姿態也妖嬈,有魅惑男人的本領,能讓每一個她所要的男人拜倒石榴裙下。而現在在他身下的這名女孩,她的美不容易被發掘,然一旦被她吸引,就難以自拔。
他真的要繼續下去嗎?
會不會最後萬劫不復的不是她,而是他?
「柏方?」他直視不瞬的眼讓她有些心驚,她半坐起身,小手捧住他的兩頰,溫柔的詢問,「怎麼了?」
「沒事。」他笑著啃咬她的唇辦,額頭抵著她的,「願意把你自己交給我嗎?」
她羞澀的點頭。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站在我這一邊?」
「嗯。」雖然不太明白他為何這麼說,她還是點了頭。
她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從第一眼,從他奮不顧身的保護她,她的心就完全淪陷了。
「很好。」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胸口,「幫我脫衣服。」
嚴湖羞人答答的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她不擅於這樣的工作,故解得有些吃力,動作也慢。
她指尖不斷擦過他的胸膛,粗粗的感覺讓他微皺眉頭拉過她的手來觀看。
「不!」嚴湖連忙將手藏到背後。
她的手因長年做家事變得好粗糙好粗糙,跟他光滑的手指一比,根本羞於見人。
「給我看!」
「不要!」她很執拗,「我的手很醜,不要看!」
「別忘了我是皮膚科醫生,再粗糙的手指我都可以讓它變得光滑,跟奶油一樣。」
「可是……」
「要不要乖?」
他明明年紀比她小,怎麼講話的口氣好像他才是大一歲半的那個人?
「我的年紀比你大,應該是我叫你乖。」
「你只有年紀比我大。」
「哪有?」
「不然你說說,你還有哪裡比我行的?」
什麼話?他看不起人嗎?
「我……我……」嚴湖用力的想著自己有哪一點比他行的。
她抱著頭很認真想的模樣讓他莞爾。
「別想了,想也沒用的。」他在她耳旁低喃,呼出的熱氣讓她又是一陣抖顫。
「癢……」她慌忙避開。
他也不追逐,改吻她的纖頸、急促跳躍的頸動脈,留下一朵朵粉紅色的妍麗花朵。
她身上的衣物被他逐漸脫去,完美無瑕的嬌軀是昏暗中唯一的發光體。
她羞赧的以兩手環胸,不知所措的夾緊大腿。
「讓我看看你,好嗎?」他薄唇吐出惡魔的輕吟。
矜持在他的誘哄之下緩緩退卻,她輕咬著下唇,鬆開胸前的屏障。
「還有這裏。」他長指梳上她柔細的密毛。
「那裏……」那是神秘的女性禁地,她沒勇氣將雙腿打開。
「不好意思?」
「嗯!」她難為情的點頭。
「信不信我會讓你自動打開?」
「怎麼可能……」那麼令人羞恥的地方,她怎麼可能盡情在他面前開敞?
「閉上眼睛。」他柔軟的掌心擦過她的眉眼。
她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閉上眼睫,在一片黑暗中感覺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神奇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