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解釋,可尾音有些變調,他顯然還沒從方才的殺戮中回神。
“這有什麽的。”
李弱水索性坐到他身旁,兩人緊緊靠在一起,路之遙隻覺得自己左邊似乎暖了起來。
可想和她更加貼近的欲望也漸漸濃厚。
李弱水一邊吃著蜜餞,一邊轉頭看他。
只見他耳廓透著淡淡的紅,指尖也抑製不住地顫抖,臉上也像點染了一點煙霞。
這樣近距離看,好像也沒有第一眼那麽奇怪了,反而還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李弱水捏好紙包,跪坐著湊近路之遙仔細看了看,隨後恍然大悟。
她想起來了,他在床上興奮時也差不多是這麽個狀態,不過要比這敏感,比這更紅。
李弱水憋住笑,趁路之遙微顫著眼睫時突然對著他的耳廓吹了口氣。
暖風拂過,、路之遙眨眨眼睫,手移動間壓住了她的裙角,本想往前,卻還是壓著自己往後仰了一些。
“……”
他似乎想說些什麽,可微微張口後還是閉上了。
李弱水知道他的弦外之音,她將蜜餞緊緊拿在手中,隨後湊上前問出了這句話。
“想不想?現在平複一下狂亂的情緒,對身體好。”
這話是事實,他現在極度興奮,確實需要一些疏導,可現在說出來總像是在引誘他。
在李弱水面前,他永遠都是俯首的獵物,牽繩的人也不會是他,可他心甘情願。
“……好。”
李弱水的吻一向溫柔纏綿,令人心悸,唇齒交纏間,路之遙半闔著眼眸,依稀能看到裡面的微光。
如同春風吹散湖面微凝的碎冰,露出裡面蕩漾的春水,
他的手放到李弱水微熱的脊背上,如同擁抱陽光一般摟緊了她。
屋外風雨飄搖,屍體遍布,屋內春情滿滿,氣氛溫馨。
李弱水原本也是吻著他的,可吻著吻著就有些不對勁了。
路之遙的身體似乎軟了很多。
他有些無力地靠在棺材壁任李弱水親吻,屈在她腰後磨蹭的腿也放了下去,摟著她的手松了一些。
這些都是小變化,可對於恨不得和她貼在一起的路之遙來說,這就是最奇怪的信號。
李弱水抬起頭,略微喘息,伸手仔細摸了摸他的背部。
他背上的血直到現在都還透著一股溫熱,這血不僅僅是在衣服上,還源源不斷地從裡面透出。
他受傷了,還很嚴重。
意識到這個事實,李弱水直起身,在路之遙迷惑的神情中拉開他的後領便往裡看。
除了曲線漂亮的腰肢,還有一道正在往外滲血的傷痕,從他的左肩斜到右下方,卻恰好避開了他腰間的白曇。
李弱水:“……”
路之遙在她心裡一直是很厲害的人,武力天花板一般的存在,這些前提總會讓她下意識忘掉他也會受傷的事實。
而路之遙自己根本不覺得這些傷有什麽不好,或許他還會偶爾戳戳傷口取樂。
“我看看除了背上還有哪裡受傷了。”
畫風一變,旖旎的吻成了身體檢查,但好在那份溫馨依舊還在。
李弱水檢查了他的身體,不僅是腰背,他的手臂和大腿上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棺材雖好,不能久坐。咱們得趕快去找大夫,你的傷不能拖。”
李弱水動作麻利地出棺材,拉著他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路之遙自然是不會反對的,李弱水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兩人雙雙出棺,李弱水扶著他往外走,能很明確的感受到他漸漸沉重的步伐。
“大概是最近過得太開心,身體都有些不聽話了。”
路之遙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事實,無奈地彎著眉眼,說出了這句話。
他在李弱水身邊已經讓他很放松了,更別提方才還有個吻,舒服到他原本緊張起來的肌肉都放松了不少。
“不是,你只是開始意識到你傷得很重了。”
人只有在意識到自己有地方可以療傷、可以傾訴時,才會注意到自己的傷痕。
李弱水撐著他,去徐思的房間找了一把傘,她攙著他,他打著傘,兩人就這麽往院中走去。
原本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可實際看到場景時,李弱水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倒不是可憐他們,那是場景太血腥,她確實被嚇到了。
路之遙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不禁輕笑一聲,摸了摸她著捏蜜餞的那隻手。
“要不要吃一些?”
李弱水搖搖頭,強行將視線往上轉移,假裝看不到這血腥的場面。
但在經過徐夫人的時候,她還是不小心看到了她的死狀。
徐夫人眼睛瞪大,髮型凌亂,穿著狼狽,瞪大的眼裡布滿血絲,手指緊緊抓著階梯,像是仍舊心有不甘的樣子。
如果徐夫人面對的是其他人,按照她的話術和金錢的魔力,基本上可以通殺對方,還能讓自己的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
反派之所以為反派,就是因為他們善於利用別人的欲望,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她面對的是路之遙。
路之遙在想什麽,很少有人能摸清。
李弱水唏噓幾聲,繼續扶著路之遙往前走,她接下來還得想想怎麽和官府交代。
這些雖然都是一群壞人,可按照律法來說,官員是應該提審調查的,說不準還會抓捕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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