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桃山,黑匪窩裡……公子,你要銀子嗎?我有很多銀子,都給你,放過我吧!”
“公子,我也有錢,我也給你!”
……
路之遙笑出了聲,他捂著半邊臉,將那滴血擦開,緩緩睜開了眼睛,沒有焦距的眼裡倒映著火光。
“除了王家二人,還有誰參與了?”
“不說話,我便當你們默認了。”
路之遙旋身拋劍,薄劍穿過試圖偷跑的王氏夫婦心臟,將他們串在一起釘到了榆樹上。
“跑什麽,就從你們開始。”
他走過去將劍拔下,轉身面向眾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們如何圍獵她的,我便如何圍獵你們。現在,開始了?”
第65章 桃花源(六)
月色清幽,如果是往常,桃花村的村民早已經在自己家裡數銀子了。
他們留在桃花村的大都是老幼婦孺,向來都是佔據著道德高地。
即便有人想要如何,也難以越過自己的道德標準來做些什麽。
他們從沒想過會有這一日,遇上的不是好人,而是一個沒有是非善惡觀的魔鬼。
他不在意老幼婦孺,只是想要自己玩得盡興。
“你是如何對她的?”
路之遙站在這人身前,薄劍玩鬧似地上下點在他的肩頸處,砍出一道道並未重合的血痕。
這人顫抖著嘴唇,忍耐著肩膀的劇痛,斷斷續續地回答。
“我沒有、做什麽,只是拉了她一把。”
話音剛落,薄劍利落砍下,將他的手臂脆生生地切了下來。
“啊——!”
手臂齊根切掉,頓時血流如注,溫熱的血噴灑上他的袍角,將那普通的藍衣染成暗色。
路之遙拿劍往前,邊走邊笑,他隻覺得興奮極了。
這些哀嚎就像仙樂,不會讓他有半分不忍,只會催促他,讓他更快去滿足自己的欲/望。
王家的院落早已不似原來那般寂靜和單調,這裡到處都是哀嚎,到處都是血色。
這些年不少女子在這裡呼救、求饒,可是沒有人會回應,彼時他們隻覺得好笑,因為加害者是他們。
如今他們成了案板之肉,任人宰割,所有人都在呼救、求饒,只希望會有官兵來這裡巡視,能將他們救下來。
可是也沒有人會回應了。
“下一個。”
鋒利的劍尖點在地上,它被主人拖著往前走,在石板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白痕。
“公子,你放過我孫子吧,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麽都不懂!”
老婦人聲淚俱下,不停地在地上砰砰磕著頭。
她存這麽多銀子就是為了這根獨苗以後能去滄州生活,現下不僅銀子沒了,孫子說不定也要命斷此處!
“他才十歲,他都是被我們逼迫的,我孫兒是個好孩子,公子,你殺了我吧,用我換他……” 老婦人倒吸口氣,嘴唇顫抖,隨後,插入頸中的劍順著這口氣拔了出去。
“都是要死的,誰能換誰?我十歲時,懂的可不少。”
路之遙深吸口氣,將興奮至顫抖的手壓了下去,可嘴角的笑卻依舊那樣溫柔。
“時常聽人罵我,畜生就是畜生,長大了也改不了本性。”
他將手背上的血滴擦去,留下一抹淡淡的紅痕,隨後循著哭聲,摸上了那孩子的脖頸。
“你覺得你長大了會和現在的你有何不同麽?”
那孩子哭哭啼啼看他,面上滿是憤恨,口裡卻習慣性地服了軟。
“我是個好孩子,哥哥你放過我吧,我從沒害過那位姐姐。”
“騙子。”路之遙搖搖頭,神色可惜。
手下用力,這孩子倒了下去,憤恨的神色永久地留在了他的童稚的臉上。
內心的鬱結發泄大半,他捂著臉笑了許久,再也沒有耐心一個個屠殺,便加快了速度。
井邊坐著一位大漢,正是那位將李弱水位置說出來的人。
在他有限的幾十年人生中,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就連微風中都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看著路之遙動手,聽著他的笑聲,隻覺得渾身都在顫抖,想要逃卻動不了腿。
這是來自本能的害怕。
為了錢財而留下來拐賣女子的桃花村人,被終結在這個月朗風清的夜晚,死相慘烈。
做好了這些事,路之遙提著劍走到院裡唯一的活人身前。
“久等了,現在帶我去桃山找那些山匪罷。”
*
“這是桃山?怎麽種的全是梨樹?”
李弱水看著山路旁的梨樹有些詫異。
這些樹時日應該也不短了,上面已經掛了不少青澀的小果子。
那位渾身腱子肉的壯漢看她一眼,嘴唇翕合一下,還是說出了口。
“我們不想和你說話,和那個人在一起,你腦子有坑。”
“那我就自己說了。”李弱水看了他和另一人一眼,略微挑眉。
“曾經有個小男孩,非常強壯,年紀小小就一身肌肉,自詡武功第一,沒想到後來遇到了瘦弱的路之遙,被他暴揍一頓……”
“誰被他暴揍一頓!”這壯男怒目看向她:“別把我和他扯在一起,他不配!”
“你和白霜是一夥的吧?”
李弱水湊過去問他,試圖通過月色看清他的神情。
這人的憤怒的樣子和白霜一模一樣,還都對路之遙這麽厭惡,說不是一家人她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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