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嘴看著突然惱怒的鄭言沐,一時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他的點了。
“我之前只是猜測,現在看到你才確認的,我沒有說謊。”
李弱水和他周旋著,眼睛瞟向周圍,可這裡實在很空,什麽能利用的利器都沒有。
“如果你現在才知道,鄭言清怎麽會疏遠我,又怎麽會突然不聽我勸告毅然進京趕考?他之前可是最信任我的!”
可能是情緒太過激動,他頭上的發簪都松了一些,冷笑著看向李弱水,握緊的鞭子隨時有可能抽向她。
李弱水動動身子,直直地看向他:“你為什麽給鄭言清下毒,我都不知道你是想害他還是對他好。”
現在靠她自己逃走是不可能的,只要先拖時間等路之遙他們來了。
反派說得越多,她苟得越長。
“我對他好?全天下沒有比我更恨他的了。”
聽到這句話,李弱水默默松了口氣,這人估計要長篇大論了,這冰冷的恨意估計要從小時候開始。
“從我幼時開始——”
果然,鄭言沐冷笑著說了一個檸檬精的成長史,他原本的儒雅氣質全被酸沒了。
鄭言沐比鄭言清大五歲,在鄭言清出生前,他是鄭家的驕傲。
三歲識數,五歲打算盤,七歲就常跟著大人出去經商,是個做生意的小天才。
雖然李弱水總覺得有吹牛的地方,但還是默認了他的自誇。
鄭家父母不正常,對他也還算喜歡,偶爾也誇幾句,直到他弟弟的出生,這個平衡完全被打破,家族對這個弟弟百依百順,他就此被遺忘。
他覺得不公平,憑什麽全家都要為鄭言清讓路?
就這樣,鄭言沐慢慢變/態,在不為人知的時候悄悄成了檸檬精,開始嫉妒起他的弟弟鄭言清,直到後來,用上了下毒這招。
“誰知道你半路殺出來了,不僅給他解了毒,還勸他進京趕考?憑什麽他運氣這麽好,什麽都能有!”
???
在她看來,鄭言清可是實實在在一無所有之人,但她顯然不能說這個來激怒他。
“那你抓我是為了什麽?”
或許是終於有人好好傾聽他了,鄭言沐坐回了凳子上,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甩著鞭子看她。
“這個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和他關系匪淺。之前這位路公子接了不少我們發出的懸賞令,任務做得很好,我們有意招安。”
他直直地看著李弱水,逗弄似地用鞭子抽在她腳邊。
李弱水:……
“他不願被招安,我們又派了些人去請他,但沒一個活著回來的,隻好將主意打到你身上。”
好家夥,原來她在鄭府的那段日子,路之遙在外面過得那麽水深火熱麽?
“我們只要控制了你,就不愁他不聽話。”
鄭言沐說得實在太自信了,如果不是李弱水今早才和路之遙確定關系,她都要相信自己以前路之遙是什麽絕世愛侶了。
“我覺得你們有些高估我了……”
“誰知道呢,我只是聽從上面的吩咐。”鄭言沐微微一笑,站起身看著她。
“我和你說了這麽多,總該回饋我一些吧?比如這個?”
他舉起手中的鞭子,興致高昂地看著她:“你幫了鄭言清不少忙,你的情郎方才還傷了我,你總得付出些什麽吧?”
那根細鞭毫不猶豫地抽上了她的手臂,她隻穿了一件上襦,並不厚,被鞭子這麽一抽,隻感覺那裡都腫起來了。
李弱水抖了一下,但並沒有叫出聲,這種程度的痛她還能忍。
像鄭言沐這樣表面君子實則小人的人,越是叫痛他就越興奮,只有忍著讓他失了興致才好。
“叫啊!你不痛嗎!”
鞭子再一次抽到她腿上,將裙擺打得飛揚起來,但李弱水還是忍了下來。
等她得救了,一定要反抽回去。
連著抽了五六鞭李弱水都沒什麽反應,鄭言沐撇撇嘴角,無趣地坐了回去。
“弟妹啊,初見時我就知道你不好對付,竟這麽能忍。”
鄭言沐早已經沒有了在鄭府時的那副端方君子模樣,此時的他像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你不叫,我都沒有打的興致。”
李弱水一直咬著牙忍住呻/吟,生怕自己的反應又刺激了他。
她看著門外,心裡難免有些焦急,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路之遙他們怎麽還沒來?
“在等你的情郎?”
鄭言沐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不禁嘲笑一聲。
他轉身從櫃子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李弱水光是看著都覺得不對勁。
“再等等罷,他們要想摸到這裡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鄭言沐拿著錦盒向她走來,很是悠閑。
“弟妹,看看這盒子裡的好東西。”
他打開那個盒子,裡面正躺著一隻黑色的獨角蟲,它的周圍放著不少藥材,看起來吃得正歡。
李弱水光是看一眼就起了雞皮疙瘩,不由地往後貼著柱子,移開視線。
“這是什麽?!”
“這是蠱蟲。你以為怎麽靠你來控制你的情郎?這東西一旦吃進去了,你就不得不聽我們的話了。”
!!!
救命救命!
為什麽她穿的不是仙俠文,這樣被控制就不用吃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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