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多了?這是什麽意思,我現在不好看麽?”
之前常常被他問這個問題,李弱水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很在意自己相貌的人。
抱著想要讓他以後注意休息的想法,她湊過去點了點他的眼下。
“人如果長時間熬夜的話,這裡會變黑,就不好看了。”
路之遙直起身,唇角的笑意平了一些,他隨意穿著的衣襟散亂開來,幾縷黑發蜿蜒在他頸側,探進了衣襟裡。
李弱水默默在心裡將不好看三個字收了回去。
長得好看的人,即便是憔悴了,那也帶著一種易碎的高級美感。
“所以以後要注意休息,我去洗漱了。”
實際上被美到了的李弱水移開視線,匆匆忙忙地下了床,沒有看見路之遙的不對勁。
她知道江年二人來這裡找路之遙是為了什麽事情,便在洗漱的時候和他說了一下。
她私心自然是想去的,下毒的秀才已經被抓了,可仍然沒有系統的提示和獎勵,自然是還差原著中陸飛月找的那幾封書信。
可這到底還是要看路之遙的想法,她不覺得自己能左右他。
“我今日要去鄭府拿和離書,順便收拾東西……你去嗎?”
有了前面的教訓,李弱水覺得自己還是顧及一下他的心情比較好。
路之遙放下摸著眼瞼的手,笑容溫和,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你同鄭言清和離,為何要來問我?”
李弱水:???
她以為他們關系是有了一些進步的?
“……那我自己去了。”
李弱水打開門走了出去,面上再次浮現起名為困惑的神情。
她真的好想要個讀心術一類的金手指!
這系統太差勁了。
在李弱水走後,路之遙撫上自己的眼睛,嘴角抿起一個笑,隨後無意識地用力按進了眼窩。
“原來是不好看了。”
*
“這貓雖然貴了一些,但確實不怕人。”
李弱水笑著將貓放回了原處,又揉了揉它的頭。
雖說它昨晚有些搗亂,但能讓路之遙感受到擼貓的快樂,也算沒有白花錢。
“姑娘,你將人哄好了嗎?”
豆腐坊的老板娘摸摸貓頭,笑著看向她。
“大概是好了。”
昨晚綁她這麽久,又說是懲罰,後來給她解開應該是消氣了。
李弱水想了想,湊過去問老板娘:“怎麽才能讓一個一直否認自我的人明白他是在吃醋?”
“不過是不肯說真話。”老板娘明白她的意思,不禁笑了出來:“用些方法逼問出來不就好了嗎?比如酒後吐真言。”
……
醍醐灌頂啊。
李弱水眼睛一亮,心裡頓時有了一些大膽的想法。
她一向喜歡在事前做準備,便直接向滄州最大的酒肆走去,因為有些分心,不小心和出店的人撞到了一起。
“抱歉……”
她抬眼看向被撞的這位姑娘,隻覺得有些眼熟:“你……”
“來打些梅子酒,少夫人慢看。”
這人匆匆回了這話後提著裙擺便跑了,李弱水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些什麽。
她好像是鄭眉的丫鬟。
神色慌張,必有問題,李弱水想了一瞬後跟了上去。
她只是遠遠的跟著,沒有太靠近,鄭眉的丫鬟左右看了一眼後走進了一條小巷。
李弱水在巷口探頭往裡看,只見她將酒交給了一位紅衣女子便走了,那女子看穿著打扮像是煙柳巷的人。
她有些為難地看著手裡的酒,最後還是帶著它離開了。
李弱水和鄭眉不熟,對她唯一的印象便是她邀請路之遙去遊湖,最後毫發無損地回來了,是個非常有勇氣的女子。
大概是在走宅鬥路線吧,看來她走之前得提醒一下鄭言清。
李弱水再次回到鄭府時,深深感受到了她如今的地位。
府裡的仆人看她時再沒有以往那般熱情,她在花園裡遇見鄭夫人一行人時,她們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李弱水昨日說的話大概把鄭夫人氣得不輕,其余人也跟著轉了態度。
但李弱水不在意,她今日就要離開鄭府了。
等她回到東苑時,鄭言清正在裡面收拾東西,他抬頭看到她時抿唇笑了一下,從書中拿出一張整潔完好的信紙放到了桌上。
“這是我們成親那日寫的契約書,我想現在是時候履約了。”
他昨日聽李弱水說那些話時,便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直到晚上也沒見到她的身影才有所確定。
他們這短暫又虛假的婚約關系大致是走到盡頭了。
“你要做的事做完了嗎?”鄭言清笑著給她倒了杯茶,像好友一樣同她聊了起來。
“做完了。”李弱水點點頭,拿過那張契約書看了起來。
“今日我看到你姐姐的丫鬟在外面做了些奇怪的事,不知是在做什麽,你以後可要注意一些。”
鄭言清愣了一下,隨後揚起唇:“與我無關了,我過幾日就會離開滄州。”
李弱水將契約書遞給他,有些驚訝:“你去要哪兒?”
鄭言清將簽有兩人名字的契約書收回,珍重地夾進他的手稿中。
“不是你說的嗎?”他看著李弱水,輕輕眨了幾下眼:“去皇城趕考,隨後不幸名落孫山,回來的途中心灰意冷,便做起寫遊記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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