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誕月
第三天的時候,姬辭和雲深兩人才終於離開了邊緣之地,到了作為界限的深淵前。
誕月之地是一處懸浮在半空的島嶼,下端如尖銳的錐形,四面有河流如玉帶一般流下,落入島嶼下方的深淵中。從深淵邊緣仰望,可以看見漂浮的島嶼上有著原野河川,上空還有雲氣繚繞,有如雲端。
「誕月之地就在上面!」姬辭看著巨大的島嶼,一向平淡的語氣中也有了波動,他緊緊抓著雲深的手,指尖有些顫抖。
「我們應該怎麼上去?」雲深看著懸浮著的島嶼,又看了看滿眼激動的姬辭,有些無奈地問道,說著伸手捏了捏姬辭的鼻尖,「還沒上去呢,怎麼就這麼激動?」
「你不激動,就不允許我激動啊?」姬辭小聲地「哼」了一聲,隨即拉著雲深走上前,周圍的空氣像是在辨識的姬辭的氣息,之後,雲深就看見在身前三步遠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白玉築成的台階,一直延綿到雲端的島嶼之上。
「走吧,我們沿著玉階上去,這是唯一能夠通往誕月之地的路。」姬辭握住雲深的手,先一步踏了上去。
兩人走在雲霧之間,看著逐漸變小的森林,才發現在其中穿行了三日的森林一直被籠罩在一個圓形的結界中,結界外的景像一片空白,而懸浮著的島嶼則是處於整個結界的中心。
這裡,就像是單獨的一個世界。
走到一半的時候,姬辭突然停下腳步,雲深看向他,就發現他原本愉悅的表情在雲霧之間突然泛起冷意。
「寂滅,你感覺到沒有?」姬辭突然開口,他的身上帶著全然的防備,握著雲深的手緊了緊,隱蔽地將雲深拉近自己。
寂滅在姬辭的身邊晃了兩圈,它停在半空像是在感覺著什麼,最後低沉地嗡鳴了一聲,連雲深都能夠感覺到它警戒的意味。
「深深,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將玄冰劍拿出來,我讓你走的時候,你就打開這個卷軸直接離開。」姬辭遞給雲深一個小小的卷軸低聲囑咐道。他的氣息沉靜,有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兩人都不知道上面到底有什麼在等著他們,但是不管如何,誕月之地都非去不可。
那裡是唯一的希望。
踏上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門,它不知是用什麼材料構造而成,就像是鏡子一般能夠反射外面的景色,隔絕了門內的場景。
姬辭將手緊緊地貼到了門上,雲深便看見門的表面漸漸出現了金色的文字,很像曾經在天寰中看見的古篆,但是雲深莫名覺得,這樣的文字似乎更加地古老。
良久,姬辭緩緩睜開眼,沒一會兒就看見面前的大門緩緩打開來。無數的霧氣從裡面湧出,姬辭兩步擋在了雲深的身前,寂滅構築出一個光罩將兩人籠罩在裡面。
霧氣消散後,姬辭並沒有離開光罩,而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雲深在他的身後,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雲深涉險。
確定四周沒有威脅之後,姬辭才將寂滅握在了手裡,帶著雲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誕月之地的景色和島嶼之下森林的景色完全不同,也全然不是在島下所看見的樣子。
這裡的一切都是由透明的水晶狀物組合而成,到處都是透明的巨石,站在遠處便更夠看見石後流淌的泉水。而最為神奇的是,兩人腳下的土地並非是土壤,而是透明的水晶。低下頭,便能夠看清島嶼下的萬丈深淵,其中若有雲霧翻滾,即將吞噬一切。
「遲遲,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和森林一樣,太過於安靜了。」雲深有些擔憂地說道,他說話的聲音被風聲傳出去很遠,讓這個島嶼顯得有些詭異。
姬辭聞言抬手,手上的金光向著四方而去,之後,他的眉頭漸漸皺緊,「確實很奇怪,我感覺不到任何有生命的東西,而在台階上感受到的殺氣也消失了。」寂滅在一邊附和,它緊緊挨著兩人,準備危險出現時隨時行動。
「不管如何,先沿著這條大道往前走吧。」思考了一會兒,姬辭說道。既然來了這裡,便一定要找到歸月潭。
兩人沿著筆直的大道走去,兩邊有清澈的泉水流淌,卻沒有聲息。這樣的場景比森林中更加的恐怖,讓人覺得危險潛伏在暗處,卻無法察覺。
姬辭的注意力非常集中,他拉著雲深的手沒有一點放鬆。
但是一直走到了道路的中央,姬辭都沒有遇見一個羲月族的族人。整個島嶼安靜地可怕,像是已經陷入了死亡的沉寂一般。
姬辭和雲深所在的地方是四條道路的交匯處,道路兩旁都有水流在流淌,按照方位來說,應該就是自島嶼流淌到深淵的四條河流。姬辭將誕月之地的地圖拿了出來,看了看正北方,確定那裡就是歸月潭的方向。沿著這條路不斷往前,應該就到了歸月潭。
但是過於沉寂的氣氛讓姬辭有些遲疑。
來之前他曾經思考過若是羲月一族不歡迎外族人,並且攻擊自己和雲深應該怎麼做,甚至連最壞的打算都想好了。可是沒有想到,整個誕月之地像是無人島一般。
「遲遲,我總覺得不對勁。」雲深在一邊說道,他皺著眉,撫了撫心口,「這裡,感覺很壓力,很危險的感覺。」
姬辭點點頭,沒有說話。最後,姬辭將寂滅放到雲深的手裡,閉上眼,冗長的法訣從他的口中念出,許久,才聽見姬辭說道,「羲月一族,現。」耀眼的白色光圈自姬辭的腳下像四周散去,如波紋一般蕩漾開。
姬辭睜開眼,有些沉重地說道,「誕月之地,已是空島,羲月一族消失了。」
姬辭瞳孔微縮,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緊張起來。
作為誕月之地的守護者,羲月一族竟然全部消失了,這讓他不得不震驚。可是因為他們一直在誕月之地避世不出,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羲月一族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們必定不會是搬離了誕月之地,因為他們的使命使得他們無法遷離這裡。那麼,還剩下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全族都已經消失了。
姬辭看著腳下浮動的雲氣,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羲月一族自身毀滅了,還是有其它力量介入,將其強制毀滅?
姬辭抬起頭,「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歸月潭。」
雲深見他嚴肅的神色,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於是簡單地點了點頭,跟上了姬辭的腳步。
兩人在雲霧中穿行,路上沒有遇見任何的障礙。越走姬辭越覺得奇怪,若是羲月一族是被強制毀滅,那麼為什麼島上沒有任何的痕跡與氣息?
十分順利地到達道路盡頭的時候,展現在雲深和姬辭面前的便是一圓形深潭,潭水呈現淺藍色,如天上明月一般。潭邊豎著一塊巨石,上面沒有任何的字跡。
姬辭在四周都布下了結界,又將松爺爺給他的透明松脂放入水中,確定萬無一失後才對雲深道,「深深,等月上中天的時候你就進入潭水之中,我會在一邊守著你的,不要擔心。」
雲深點頭,將他攏在懷裡,拍撫著他的脊背。他知道一路上姬辭都十分緊張,全身戒備,沒有一點鬆懈。而更多的是,是他想要保護自己。
「嗯,沒事的深深。」姬辭環著雲深的腰,仰著頭看著他,「一會兒你就可以去潭水之中了。」他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撫在雲深的臉頰上,「深深,你一定要好起來。」說著,眼神帶著脆弱與不顧一切的狠厲。
這世間,能夠激起他的怒氣的,便只有與雲深相關之事。
雲深吻了吻他的眉心,用手指梳理著他的頭髮,笑著點點頭。
月上中天之時,雙月交錯於天幕之中,兩輪明月重疊的影子落在歸於譚的中心,使得歸月潭的水散發著粼粼的光彩。
姬辭打開木盒,將兩顆冰魄拿出,一顆放到了雲深的口中,另一顆放到了雲深的心口處。在其中一顆冰魄接觸到雲深的肌膚時,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融進了雲深的心口,消失不見。
雲深全身□地進入歸月潭中,冰寒的潭水瞬間將他全身包裹,但是口中的冰魄卻散發出陣陣熱量,心口處的暖意更是逐漸地溫煦四肢百骸。讓他漸漸感覺不到潭水的寒意刺骨了。
「還好嗎?」姬辭站在潭邊看著雲深,有些擔心。他相信松爺爺所說的,但是他害怕會出什麼差錯。
雲深沒辦法說話,於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好。姬辭見了這才放鬆下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雲深發現自己閉上眼之後,像是能夠感覺到胸中的暖意與四周冰冷的寒意相互交錯,不斷洗滌著自己的經脈。
他甚至能夠十分清晰地感覺到,體內有著暗紅色的氣體正在不斷地被推離身體,想來那些便是松爺爺所說的「承命」。
姬辭注視著水中的雲深,專心致志地感受著他的氣息,發現他竟然逐漸地陷入沉眠。但是身體的氣息卻不斷在淨化,變得更加的純淨。難道是因為兩個冰魄屬於計蒙,是神物的原因嗎?
但是姬辭能夠確定,這樣的方法確實能夠幫到雲深。因為不斷有暗紅色的物質出現在水中,使得雲深像是浸在血池之中。
月光落在姬辭的身上,他的長髮像是散發著淡淡地銀光。
就在這時,離歸月潭不遠的地方傳來了微弱的靈力波動。姬辭隨手布下法陣將整個歸月潭圍住,保護著雲深,隨即手持寂滅轉身,就看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型的漩渦,四周的空氣都被翻捲在了其中。姬辭緊緊地盯著那裡,沒有放鬆戒備。
出人意料的是,最後出現在姬辭視線中的,是一個有著長而尖的耳朵的少女,她雙翅將整個身體裹住,銀色的長髮像是帛錦一般覆蓋著她的背部。她的身體很是透明,如同月下的泉水。
姬辭不確定地問道,「可是……羲月一族族人?」眼前的少女十分虛弱,但是在沒有判定對方身份的情況下,姬辭沒有貿然移動半步。
據古卷記載,羲月一族的族人身有雙翼,身如月光所塑,容貌俊美。
匍匐在地的少女緩緩地動了動,最後虛弱地仰起頭來看向姬辭,聲音如玉石相擊一般清越,「可是,九庭祀靈師?」她的雙瞳一圓一缺,如天上的雙月一般,她看著姬辭,表情帶著希冀。
「我是九庭祀靈師。」說著輕輕念動法訣,在姬辭與少女的身上便出現了一根細線,那是契約之力的象徵。
少女的雙眸亮起來,像是漫天的星辰都落到了她的眸中,動人無比。她看著姬辭,「我是羲月一族羲芷,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說著眼神悲慼地看著姬辭,「誕月之地被攻破,月之陰氣被釋放,羲月一族……滅族。」
她說地十分艱難,連身體都快要化為虛無了,但是她還是堅持著看著姬辭,「族長消失前用法陣將我保護起來,希望我能將這個消息告訴九庭祀靈師。」
「知不知道是誰?」姬辭看著羲芷,靈力隨著細線灌注到羲芷的體內。羲芷感激地朝姬辭笑了笑,但是身體卻沒有停止改變。
她知道,自己身體中的力量早已消耗殆盡,還能結為形體只是因為族長留在法陣中的力量支撐著罷了。
「重黎。」羲芷在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雙翅消失,整個身體內的靈力急速流失,「族長讓我一定要告訴您,重黎現世,他的目標是您。」說著唇角含著笑意,之後化為了光點飛向天空。
姬辭看著天幕中的雙月,喃喃道,「重黎……」
你我之間必有一戰,這,便是你下的戰帖嗎?
雲深醒來的時候,便看見姬辭正坐在潭邊,雙眼微閉,氣息寧和。他輕輕動了動手臂,發出了輕微的水聲。姬辭猛地睜開眼,就看見雲深正笑看著自己。
「深深你醒了!」姬辭一下子站起身,驚喜地看著雲深,說著嘟嚷道,「你都已經昏睡七個晚上了,這裡就只有我一個人,就只好冥想了。」
雲深扶著水潭邊站了起來,有無數的水珠從他的肌膚上滴落下來,帶著反射著淡淡的月光,美麗誘人。「真的感覺好多了。」雲深用滿是水意的手戳了戳姬辭氣鼓鼓的臉頰,「好了,遲遲不要不高興了,我不是已經醒過來陪你了嗎?」
姬辭慢悠悠地哼了一聲,但是很明顯就能夠聽出來他聲音裡的喜悅。他看著雲深,用手輕輕撫了撫雲深的心口處,語氣小心翼翼地,「真的好了啊?」
「嗯,真的好了。」雲深看著他的表情笑了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琉璃娃娃了?他那種小心翼翼想要觸碰又擔心會弄壞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我也覺得肯定會好的……」姬辭聲音低低軟軟的,雲深一把反握住他的手臂,一拉,姬辭整個人毫無防備地被雲深拉入了水潭之中。
水很冷,姬辭正想用法訣將自己與潭水隔開,就感覺雲深吻住了自己的唇,有一個溫暖的東西被渡到了自己的嘴裡。冰魄?感覺到暖意,姬辭有些驚訝地看著雲深,發現他正閉著眼,面容在水中像是發著光一般。
姬辭有些怔愣地看著雲深,覺得耳膜都要被自己的心跳聲震破了。
這一刻,雲深像是月神一般,皎如明月。
姬辭回抱住他,發現他的身體依然溫暖,這才安心下來。
就在姬辭沉溺在雲深柔和的親吻中時,突然感覺到雲深的雙手緊緊抱著自己,一隻手已經伸進了自己的衣服內,姬辭瞬間反應過來雲深想要做什麼,不禁臉有些紅。
在這裡真的好嗎?雖然這裡沒有人,可是沒有遮擋姬辭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有些彆扭。
雲深將他抵在水潭邊,讓姬辭整個人都緊緊地貼著自己,兩人溫熱的體溫漸漸合在了一起。水面倒映著天幕上的雙月,像是緊緊靠在一起的兩人一般。
「深深……」姬辭感覺到雲深的嘴唇從自己的唇上移開,這才喘著氣喊了一聲,因為口中還有著冰魄,讓他的聲音有些迷糊,帶著纏綿的意味。沒想到的是之後雲深直接咬住了他的肩部,敏感的地方被他的牙齒緩慢斯磨,讓姬辭忍不住低低地叫了出來。
雲深一手直接握住了姬辭的前段,感覺到它在自己的手中緩緩變大,便旋轉著揉捏起來。
他此刻無法像以前那樣,緩慢柔和得愛、撫著姬辭,他心底的渴望叫囂著,讓他急切起來。
姬辭無力地靠著潭邊喘著氣,他的身子完全沒有了力氣,意識也有些迷糊,感官的刺激被無限放大,他能夠感覺到雲深牙齒的力量,感覺到他的手的溫熱,他的呼吸的急促,這些都讓姬辭變得混亂起來。
雲深緊緊地貼著姬辭的肌膚,感覺自己全身的熱量都彙集到了身下,但是他忍著沒有動。不管如何,在自己完全痊癒之前,他不能要了遲遲。
想到這裡,雲深的手動作更加快速,本就癱軟的姬辭神志模糊地發出了聲音,他模糊喊著雲深的名字,帶著無法控制的快意。
「遲遲,記住這樣的感覺……」雲深靠在他的耳邊說道,「我,是誰?」
「深深……」姬辭下意識地喊出來,「深深……是深深……」說著帶上了難耐的哭腔。他的喘息隨著身下的動作頻率不斷變換著深淺,帶著濃重的鼻音。
雲深已經知道他的臨界點在哪裡,於是在最後一下的時候,直接鬆了手。姬辭只感覺到溫暖的觸感突然消失,隨後便是猛地蔓延到全身的快、感。他覺得四肢都失去了活動的能力,任由自己癱軟在水中,神思茫然。
雲深坐到了潭邊,將他從水裡抱了出來,又用衣服裹住,不讓他受涼。
過了許久,姬辭才逐漸的恢復過來。他有些無力地靠著雲深,「深深是壞人……」
「真的是壞人?嗯?」說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姬辭,「不舒服嗎?」
「不是……」姬辭馬上否定道,隨即低下頭,「舒服……」視線躲到了一邊。
「好啦,來把衣服穿上。」雲深說著讓他面對著自己,幫他穿著衣服。只是在穿褲子的時候不經意地將視線掠過那裡,姬辭全身瞬間僵硬了一下,耳尖都有些發紅。
兩人穿好衣服後,坐到了離水潭不遠的巨石上。
「深深,我們盡快趕回九庭去吧,我擔心出來太久會發生什麼變故。」姬辭的語氣有些沉重,他想起羲芷說的那些話,又聯想到突然出現的姬釋,已經基本確定,重黎和姬釋必定有關係。就是因為這樣,姬辭想要快一點回去。
雲深點點頭,「嗯,好,我和遲遲一起回去。」
第二天清晨,兩人便離開了誕月之地,再一次進入了森林中。按照來時的路,這一次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便走出了森林。剛離開誕月之地邊緣的結界,一隻青鳥便落在了姬辭和雲深的面前。
「主上,陸吾讓我轉告您,速去從極淵,從極淵守護者九瓔已被斬於長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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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腦部小劇場】
辦公室,深深給遲遲打電話……
深深:遲遲,起床沒有啊?O(n_n)O
遲遲:我才不懶呢,我已經起來很久很久了╮(╯▽╰)╭
深深:真的嗎?( ⊙o⊙?)
遲遲:真的真的!( ⊙ o ⊙ )!
深深:那你低頭,告訴我你褲子上的圖案是什麼?(⊙o⊙)…
遲遲:小熊……( ⊙o⊙ )
深深:……╭(╯^╰)╮
遲遲:……/(tot)/~~
作者君:穿著小熊睡衣還沒有起床的遲遲,面對深深,你的反應能稍微快一點點點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