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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妖 - 第81章字體大小: A+
     
    第八十一章

      昊山•王殿

      「你告訴我, 轟轟烈烈地跑出去個把月, 就逮回來這麼只死老虎。死的妖不算, 我的心肝兒還把自己折騰進了鎮妖塔?」

      王座之上,緋暝秋似笑非笑地賞玩著手掌大小的金塔, 金色的小塔十分精緻, 層層塔簷上的磚文都被刻得一清二楚, 塔尖頂著三顆大小迥異的寶珠,通體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那便是關著緋柚的鎮妖塔。

      左砂跪在殿中, 低著頭艱澀道, 「屬下無能。」

      「你是夠無能的。」座上的男子倏地笑了出來, 笑聲嬌媚, 聽在左砂耳中卻十足的毛骨悚然。

      「這打的都是什麼東西,從開始到結束,就沒有一次占過上風。西牆倒了東牆補, 怎麼著,和那隻兔子待久了,你也學會了補衣服?」

      他換了個姿勢靠在王座上,手裡的鎮妖塔擱到一邊, 那雙帶著紅影的鳳眸終於看向殿中的左砂, 抬手撫掌。

      「了不起, 了不起,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誇你好了。」

      左砂盯著自己面前的地面, 無言以對。

      這確實是他的失誤。

      備戰的時候他抱著「不用奸敵」的心思去, 從思想上就懈怠。

      路上被伏兵偷襲的筋疲力盡, 到了第一次正面交鋒時被迎頭痛擊,內心劇烈動搖,生了退縮之意。

      這場戰役持續了一個多月,他大半的時間都在養傷,無法親自指揮又讓這位責任心極重的左護法坐立不安心中焦慮。

      一步錯步步錯,到最後只能被白虎牽著鼻子走,以至於這般下場。

      這場仗確實打得爛到不能再爛,左砂自己也知道有多麼難看。

      事已至此,唯有請罪。

      他額頭貼地,跪著開口,「請王上賜罪。」

      「自個兒按照律法查查該是什麼罪。」

      殿中沉默了片刻,隨後響起左護法低沉的聲音,「該當淩遲。」

      折損了近半的同族,把他殺死幾遍都不夠償還。

      「哎呦可別。」妖媚的男子朝後靠在王座的椅背上,手裡的扇子張開,擋住了下半張臉,「你現在死了,這麼大的爛攤子我給你收拾?」

      左砂微愣,立即意會,重重地磕了一頭,「屬下一定將功補過,把剩下的事情全部處理乾淨。」

      這便是放過他的意思。

      緋暝秋揮手,「去,挑個喜歡的罰領,早點把這些破事給我結了。」

      「謝王上開恩。」左砂又是一叩首,才退出了王殿。

      領個喜歡的罰,這說法看似模棱兩可,左砂卻清楚,非得受重罰不可。

      揉了揉眉心,接下來的庶務雖然繁瑣,但是比起打仗總是要輕鬆不少。

      隨著左砂遠去,緋暝秋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金塔。

      他無奈地勾唇,食指點了點塔尖,「血符可不是這麼用的啊。」

      給棄子用的玩意兒,哪能自己當個補藥隨隨便便就吃了。

      緋暝秋撥下塔尖上的三顆珠子,一縷紅煙立刻溢了出來。

      接著懷裡一暖,一具溫柔的身體落在了緋暝秋的懷裡。

      緋柚恢復的很快,如今已經昏睡了過去,等醒來之後基本無礙。

      他低頭,原本無奈的表情在看見少女臉上四道血痕之後,倏地變了。

      緋暝秋急忙將妹妹抱到榻上,自己跪在旁邊,顫抖著想要觸碰傷口,卻在半路僵硬地停下。

      這是怎麼回事,他可沒有聽說妹妹的臉會受傷!

      那張妖媚的臉瞬間扭曲猙獰起來,殿外的左砂還未走遠,就聽見一聲怒喝,「給老子滾回來!」

      左砂腳步一錯,當即返身跪回了王殿。

      「誰幹的?」剛剛進門,就聽見緋暝秋壓抑到輕顫的聲音。左砂順著他看去,瞥見了緋柚臉上的四道血痕。

      對於緋柚這個級別的妖來說,不是什麼重傷,還沒她被燙傷的翅膀嚴重,待到明天差不過就可以結疤了,日後也不至於留下痕跡。

      打仗受點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左砂顯然低估了緋暝秋對於臉的看重。

      沒有立刻得到想要的答案,緋暝秋抬手虛握,隔空將左砂掐住脖子撞到牆上。

      那雙鳳眸裡爆出凶光,「膽子肥了?」

      左砂被提的雙腳離地,喉嚨被死死地掐著,他毫不懷疑自己再遲疑一會兒,可能真的會被失去耐心的緋暝秋活活掐死。

      「是白、白玄彬……」

      吃力地吐出幾個字後,左砂猛地被甩出了殿門,足足滾出了殿前的空地,才勉強停了下來。

      捂著喉嚨咳了兩聲,嘴角有鮮血流出。

      他痛苦地喘息了許久,才支著身子起來,朝慎刑司走去。

      這下子可不是睜隻眼閉隻眼就能過去了的,若是不領最重的刑罰,緋暝秋絕不會放過他。

      是他的疏忽,忘了緋暝秋是多麼愛美如命。

      自己有根頭髮絲不好看都要折騰個把月的性子,看見摯愛的妹妹臉上被劃出了四道血痕,如何不得氣昏過去。

      對緋暝秋來說,沒有什麼比美更重要的了,就算是委身於別的雄性身下,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容貌。

      若是普通的妖精,因為臉而被折磨的話,就算不把臉劃破,也得弄點什麼偽裝一下。

      緋暝秋非但不這麼做,還更加打扮得花枝招展。

      尤其是在獸形的尾巴沒了之後,他更加注重人形的身子,那張臉每天的保養都得花去不少靈石。

      緋柚被劃破了臉,她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跟割破了手指沒有差別,緋暝秋卻簡直要瘋魔。

      他立刻撕了少女身上的衣服,抱起她去浴池,調了養顏護膚的藥水同她一起浸了許久。

      接著又抱回了寢殿,拿了肉白骨的神藥厚厚的在臉上塗了一層。

      向來囂張跋扈的獙妖跪在妹妹身旁,神色哀傷,他望著那傷處,幾乎立刻就想起了幼時在錦瑟閣的事情。

      那時緋柚為了見他,將一口漂亮的牙齒啃得七零八落,當時緋暝秋便是如雷轟頂,恨不得將自己的牙和妹妹換一換。

      可以受傷,但是不能毀了容貌。這是緋暝秋的底線。

      他實在不敢想像,如果妹妹的臉真的毀了……

      緋暝秋不敢再想,他拆了妹妹的髮髻,從頭髮絲到指甲都仔細的保養了一遍。

      比打理自己還要繁複三分。

      緋柚這具身子從小就被哥哥來回侍弄,小時候還只能舔舔毛洗洗爪子,成了妖之後,一天一個髮髻的變化著來。

      全身上下每一寸肌骨都被緋暝秋像是雕琢美玉似的對待,腰肢被練得極細,胸脯豐滿白皙,雖然個子不算高,一雙腿卻又長又直,頗具美感。

      就連緋柚的武器,也並不是她多麼擅長使用鐮刀,而是緋暝秋覺得眾多武器中,妹妹執著巨鐮好看才給她配的。

      將昏迷的妹妹收拾了一遍,緋暝秋尤不是很滿意。

      瞧瞧這小臉,白得沒有一點血色,連唇色都黯淡了不少。

      他心疼地扶上妹妹蒼白的唇邊,拇指上的指甲在食指指腹上劃過,傷口處滾出幾顆血珠,被緋暝秋一點一點地擦在了妹妹的唇上。

      「別怕,哥哥會把你養回來的。」散了青絲的男子俯身,在那塗了自己鮮血的唇上輕輕一吻,「柚子是最美的小姑娘。」

      心疼歸心疼,該思量的問題緋暝秋並沒有落下。

      這次的戰事著實奇怪,獨獨左砂出了差錯就罷了,自己妹妹他再清楚不過,怎麼也會被牽著鼻子走。

      緋柚的修為絕對不低,同左砂聯手,殺死一隻白玄彬綽綽有餘,可還沒打幾個回合就用上了血符。

      行事急躁,狀態不佳。

      最重要有一點他很在意,據左砂所說,那日對戰白玄彬時,妹妹使出了高級的火術。

      火……

      當初修習法術時,族裡的長老們都認為緋柚是個好苗子,偏偏她自己害怕火焰,根本無法像別的獙獸那樣學習,只好轉而修了冰術。

      因為火而喪命,胡村的事情緋柚直到現在都頗有陰影,這些年情況稍有好轉,可一旦近距離同火接觸,她是絕對不肯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妹妹破了這麼多年的心魔。

      這一趟南下發生的事情不少。

      緋暝秋垂眸,鬆了衣服躺在妹妹身邊,將人摟進懷裡後深深嗅了口少女的氣味。

      苦等了一個多月的結果就是這樣,實在差強人意,很難讓他不生氣啊。

      「一個兩個都這麼沒用,」緋暝秋輕聲歎息著,「果然只有哥哥才能保護好你,別的都是一群無能的廢物。」

      沒有誰可以信任依靠,除了他,緋暝秋不覺得還有誰能給妹妹幸福。

      「再辛苦一會兒,」他親了親少女光潔的額頭,「馬上就可以和哥哥永不分離了。」

      待他奪取了這個天下,再也不會讓妹妹離開自己的視線片刻。

      那隻修長如玉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描繪著少女的臉,像是愛戀,又像是要抹去之前的傷痕。

      待在他身邊,只有親眼看著,妹妹才不會出事。

      摟著少女的手臂又緊了幾分。

      是了,沒有誰比他更愛緋柚了,妹妹留在他身邊才是最好的歸宿。

      ……

      …………

      緋柚睡得不是很安穩。

      血符她不是第一次用,那種天地間混沌一片,只有無盡的血色的感覺讓她隱隱作嘔。

      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有那些像是隔了厚牆傳來的尖叫聲讓她有些真實的感覺。

      這是第三次用血符了。

      第一次使用的時候,緋柚害怕地發抖。

      她見過用了血符的士卒,瘋狂的濫殺,完完全全就是一隻沒有理智的怪物。到最後自己將自己的肚腸挖出來吃掉,直到最後一滴血流幹,倒在血泊裡。

      她不想變成那樣,害怕變成那樣。

      但是如果這是為了哥哥……

      如果是為了哥哥,她不會猶豫的。

      第一次的時候,面對數千敵人的包圍,緋柚終於是抽出了那張漆黑的血符。

      那隻夾著血符的手,抖得差點將符籙甩出去。

      會死麼,

      不知道。

      曾經使用血符的妖精慘死的模樣浮現在眼前,歷歷在目,清晰可見。

      可如果這一戰失敗了,會給哥哥添很大的麻煩。

      為了哥哥…為了哥哥……

      待左砂帶著援軍趕來的時候,就見血海屍田裡的少女披頭散髮,雙目赤紅,痛苦地撞著城牆,將自己撞得頭破血流。

      緋柚清醒過來之後,她早已不記得之前的傷痛,強大的恢復能力和緋暝秋在她昏厥的時候就把傷處修復的七七八八。

      到頭來緋柚隻記住了一條,這個方法很好用。

      有一就有二,很快,第二次使用符籙的機會又來了。

      緋暝秋在第一次的時候警告過緋柚不許再這麼玩,但是被妹妹一句,「為了哥哥,柚子怎麼樣都可以」堵了回去。

      之後甚至特地做了幾張效果沒那麼強的血符給她。

      原因聽起來十分荒誕。常年處在隨時會失去妹妹心理之下的緋暝秋,享受著妹妹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模樣。

      他沉醉在妹妹是愛著自己的想法中,凡是緋柚提出為了他好的事情,緋暝秋都持著狂熱態度,絕不反對。

      有了前兩次的實踐經驗,再加上用的符被削減了威力,緋柚已經可以在使用血符後偶爾保持一段時間的清醒了。

      這就導致了在白樺城的最後一役裡,她偶爾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單純來講,一隻白虎和一隻雌獙,誰強誰弱一眼可辨。

      白玄彬的修為不在緋柚之下,雖然緋柚使用了血符,可對方是背水一戰,如果無法贏下緋柚,不止自己,整個部族都是死路一條。

      求生意志爆發的白虎,絕非泛泛之輩。

      體力耗盡、法力枯竭。

      身上的肋骨被折斷了三處,內臟破損。

      好痛、好痛苦……停下來,她不想繼續了……

      雙目赤紅的少女自己看不見,那張被魔紋爬滿的臉上淚水縱橫。

      她不想像個瘋子一樣殺戮,她好痛苦,她不想再留在這血腥肮髒的地方……

      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濃稠惡臭的血味,漫天之間只有屍骸。

      什麼都沒有……

      她想哥哥,想舅母,想從前在葫蘆洞裡的生活。

      哥哥……

      哥哥。

      混沌之間,遠處升起了一點亮光。

      男子妖冶的容貌忽地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哥、哥……」

      她喃喃著,看見那熟悉人影衝著自己輕輕一笑。

      為了哥哥……

      為了哥哥!

      奪目的火柱拔地而起,那一瞬,遍體鱗傷的少女身後燃起了雙翼形狀的火焰。

      為了哥哥,一切都是為了哥哥!

      所有的迷茫一掃而空,緋柚從未如此的清醒過。

      傷痛不再,滾燙的心臟有力地跳動起來。只是那記憶中的一笑,卻讓全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她不能這麼回去,她是為了讓哥哥開心而來的,她不想看見哥哥失望的表情。

      哥哥……

      這兩個字在心裡生根發芽,一千年的時光裡,這是唯一陪伴她到現在的存在。

      遠處的白玄彬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倏地,他瞳孔收縮,不可置信地望著對面的少女。

      少女的四周空氣扭曲,不見一點火色,卻隔著百丈都能感覺到熾熱的溫度。

      這怎麼可能?

      他恍惚後退了半步,情報上明明說過,緋柚忌憚火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突然使出了火術?

      鴻雁一般的嘯聲忽地從少女嘴中竄出,刺耳難聽,卻讓白玄彬猛然想起了典書裡對於獙獸的記載——

      「有獸焉,其狀如狐而有翼。」

      少女的背後,那對被傷的脫毛的黑翅褪去,繼而一對華麗的火翼伸展而開,遮天蔽日,火光流動,將寒雲吞噬,灼灼堪比天日。

      「其音如鴻雁。」

      尖利的長鳴衝出,直破雲霄,淒厲無比,久久不消,聞之毛骨悚然。

      「其名曰獙獙,見則天下大旱。」

      四周大地肉眼可見的乾裂破碎,裂縫兩指寬,深幽不見底。

      地火破土而上,滾燙熾熱一柱衝天,流火四射,隨著少女背後巨大的火翼落入塵世間。

      人妖鬼怪,神明亦或是塵埃,這世間一切妨礙哥哥的存在,她都會全部除去。

      哥哥……

      她絕不許有誰再傷害哥哥分毫,哥哥想要的東西,她會全部奪取過來。

      不需要憐憫,不需要遲疑,不需要作任何他想。

      哥哥是最重要的,哥哥是唯一的,哥哥是絕對的。

      柚子會守護好哥哥的,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懦弱無能,這一千年來,日日夜夜的努力就是為此。

      不用笑了,不用討好誰了,不用再勉強自己做討厭的事了。

      柚子會斬殺一切讓你不快的東西。

      哥哥再也不用那麼痛苦了……

      哥哥只要一直那麼驕傲肆意就夠了……

      其他的,都由她來。

      那張屬少女的臉上,一半是見骨的傷痕,一半是爬滿了魔紋的黑色。

      血紅的雙眸不辨黑白,只有濃濃的殺意。

      這就是妖,千年的邪妖,近魔的存在。

      善良、寧靜、安逸,何等奢侈的生活啊,那也是他們這些生於黑暗之物可以奢想的麼。

      對於他們來說,能活著,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要活下去,活著將一切都獻給哥哥。

      活下去,活下去就會變好的。

      為此,她要殺了所有對哥哥有威脅的存在!

      當緋柚掐住了白玄彬的脖子時,精疲力竭的白虎放棄了掙扎。

      他牙齒上沾著血沫,對著緋柚露出了個吃力的笑。

      「我真是奇怪,會對中毒的士兵愧疚的你,居然下得了手屠殺我們全族。」

      「你是什麼怪物?」他笑著,雙眸卻渙散空洞。失血太多,白玄彬再也支撐不住面上的悠閒。

      少女沒有回答,那雙赤紅的眼眸,已是再也照印出什麼了。

      她低頭,對著白玄彬的脖子咬了上去。

      或許是求生的本能,讓白玄彬偏過頭稍稍躲過一劫,少女的牙齒只帶走了肩胛處的一塊血肉,並沒有傷到喉管。

      他實在沒了力氣,手指動一下都抽抽地發疼。

      白玄彬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死氣,他抬頭望著碧色的天空,喃喃自語。

      「城裡的幼崽,你們不至於都殺了吧……做奴隸做走卒什麼都好,他們都是健康的白虎,別趕盡殺絕。」

      疲憊地閉上眼睛,他不打算再反抗了。

      「也沒欠你們什麼,何必呢……」

      這句話不是質問也不是抱怨,僅是輕輕地一聲歎息。

      何必呢,無冤無仇的,要將他們族人殺絕,要將他們的家園毀滅。

      何必呢。

      他們也想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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